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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却让他继续留在宫里为奴,那是让他与太子多接触一些,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自幼为奴的小内侍,很难说不会被王皇后和太子这样的主子感动而死心塌地的效劳。王皇后如果真的情况不好,朝堂格局会如何?楚昭仁厚,失去了王皇后的庇佑,能驾驭得了这只风浪中颠簸的船吗?而那日听到福王瑞王的对话,假如元狩帝果真是属意楚昭,将大皇子作为磨刀石的话,他又能真的与洛家勋贵抗衡,平安保住楚昭吗?楚昭只要一日在太子之位上,养廉银一事只会不断重演,无数的算计攻击污蔑,都会冲着他来,多少人会夹在中间离间父子之情,多少人会其中挑拨君臣之义,到时候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而自己身为楚昭身边的内侍,又该当如何保全自身?王皇后当时也曾说过让他替楚昭保全退路,那么事到如今,王皇后是希望楚昭还要进,又或是退而保全一生?还有个小公主尚在稚龄,懵懂无知,又该如何保全?大概是思虑过甚,双林这风寒反复了几日,期间雾松和冰原都来看过他几次,说起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日日都到坤和宫老老实实请安侍疾,连福王瑞王也来请安了几次,都不免有些好笑。雾松道:“真是阿弥陀佛,这么些年了,总算见到大皇子也有这一天,听说还往坤和宫流水一样的送时鲜吃食和名贵补药,娘娘转手就赏了人,坤和宫这几年冷落得很,如今当差的个个眉开眼笑,便是咱们东宫也得了不少赏。”冰原也笑道:“可惜双林病着,不然也能得些赏,不过殿下一直念着你,那日可是亲自来看你的,早知道出宫几年就能得殿下这般器重,我也该出去当差几年才是。”雾松道:“双林那是流落在外,你以为我们这等人在宫外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东躲西藏,受人白眼的,殿下那是心疼双林小小年纪就流落在宫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再说殿下待我们几个一向优容,你哈不知足?”冰原笑了下道:“我有什么不知足的,咱们奴才之身……我就怕殿下那是又把待雪石那套用在双林身上,那前车之鉴才去了没多久呢,谁知道会不会又戳了天绘院那位的眼,咱们奴才的,生死都在主子一线间,少不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了。”一边又捏了捏双林的脸道:“双林生得也算好的,倒是少去那边的好。”雾松轻咳了声道:“这事别再提了,太子妃娘娘那边吃过亏了,不会再和太子殿下过不去的,你说话也是注意些。”冰原似笑非笑,没再说什么,双林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岔了过去。第二日他身子全好了,重新到了楚昭面前当差,楚昭正在书房,看到他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病都好了?再多养几日也使得,孤这里也不缺人当差。”双林低头道:“已是全好了,多谢殿下顾念之恩……”楚昭心里显然有事,并没有怎么耐烦听他这些感恩戴德的话,挥手道:“行了,你这人心口不一,那些敷衍的场面话不必说了,你这次风寒原是孤的不是,如今既病好了,正好孤这里有个差使你替孤办一办,母后最近有些不思饮食,你且去找找看有什么养身子又能让母后开开胃的饮食来,办好了孤有赏。”双林垂手领了命,自回去办差不提。☆、第57章不如意病好了就接了个不痛不痒的差使,王皇后不思饮食,这是心病,也不是双林就能就能办好的,宫里那么多御厨都没法子,估计楚昭也并不抱很大希望,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双林想了想,正好趁着为太子办差这名头领了令牌出宫,去找了肖冈。肖冈前些天刚接了趟镖回来,看到双林出来十分高兴,抱了他笑道:“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东宫那边这么忙吗?”双林笑道:“是着了点风寒,歇息了几日。”肖冈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怪道消瘦了许多,今儿出来可是有事?”双林只是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皇后娘娘不思饮食,太子殿下命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好的东宫做了敬献娘娘,表表孝心罢了。”肖冈道:“那正好,我从云南回来,刚好带了些极好的干松蕈、盐渍鸡棕,鲜美无比,十分开胃,这京里是断然没有这样好的的,听说那边都是久病之人来吃的,对身子极好极滋补的,我昨儿才命人送了些去给三meimei,还剩下好些,你带回去好了,只是听说宫中饮食禁忌颇多,别倒给你惹麻烦了。”双林道:“东宫、亲王府、皇子府给陛下、太后、皇后敬献饮食以表孝心很正常的,自然是先在府里试吃过无碍了,才敢进上的。”肖冈才放心道:“我虽是个粗人,也知道宫里不好混,你这在宫里,着实不易。”双林解决了一桩差使,心里也轻松了些,便问肖冈:“那福王还来找你不?”肖冈皱了眉头道:“我原以为他知道我是肖冈才来求亲,谁知道自那日我拒绝他的求亲后,他似乎全无芥蒂,依然和从前一般来找我保镖,和我称兄道弟的,倒似完全没发现我的底细一般,我只害怕他还没死心要打妙妙的主意。”双林想到那日福王瑞王的对话,道:“妙妙这边的主意他应该不会打了,你也别问我消息渠道,只是妙妙的亲事上,还得留心。”肖冈叹道:“我何尝不在cao心呢,她还一团孩气的,如今若是真在京里找亲事,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哪一户人家不能把她给吃了,她如今都还在兴致勃勃给我算账,我又整天的出镖,如今你不在,她无人拘管,我更是发愁了。我看前门外宫里许多大太监都有外宅的,不若我也替你置上一所宅子?”双林想到宫里情势,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京里凶险,买个一所两所不起眼的民房以作退步之所便好,倒不必正儿八经置宅子了。”肖冈笑着应了,又和双林说起云南风光来,双林问道:“这次是押什么镖?”肖冈道:“正是那福王托的镖,我冷眼瞧着,他用的是洛家的线路,做的却是自己的生意,这一路上因为是他的镖,那头驻军的都是大给方便,我想着这一点,也买了不少伤药,镖局里常用的。还要托了他这点关系才买得到上好的,他如今在京城有开了几家生药铺子,利极高。”双林心中一动,云南盛产三七、田七、人参等药材,便道:“你看,若是借着他这线路,我们自己也屯些伤药,挣些钱如何?”肖冈一怔,看向双林,双林一贯于商机上极为敏感,自然点他道:“谁不知道云贵一代药好,田七三七红花都是极难得的,但是这种赚钱生意大多是各高门把持,又兼着山高路远运送麻烦税高风险大,如今既是借了他洛家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