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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么一大段话就要走,准备与我此生不再相见?”南絮十分讶异,更多的是好笑。他自认平时一直是位谦谦公子,善解人意,怎么遇到这个二愣子总像他在欺负人家似的。江澍慌忙擦过脸后,几番欲言又止,忽地上前狠狠抱住南絮单薄的身子,埋在他的肩头崩溃叫道,“公子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喜欢你!我是真心想娶你!”南絮被他扑得趔趄几步,干脆坐到床上。身后那处传来阵阵酸痛,他脸上一红,叹道,“怎么这么爱撒娇……你在书院时便对我……?我怎么半点不知,你见了我总是一声不吭,只以为你讨厌严明,同样地也不喜欢我。”“我讨厌严明,恰恰是因为他成日霸着公子你啊!”江澍从他肩窝里抬起头,双目瞪得溜圆,“我那时说话结巴,怕公子嫌弃,所以才不敢吭声。”南絮望着他,试图从他的目光中寻出些许端倪,“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江澍沉默许久,低声说道,“此道中人自称超凡,却俱是些道貌岸然之徒,自视甚高,只有公子……公子很好……”“别再叫我公子了,直呼姓名便……”南絮陡然睁大眼,不设防地被眼前这名长大成人的“小结巴”推倒在床,唇舌失陷,舌尖被软软吮过,令人头皮发麻。南絮闭上眼予取予求,许久后被压得喘不上气才去推他的胸膛。江澍受惊一般弹起,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南、南絮……”“别这样,”南絮话一出口,看见他陡然失色的神情又不禁笑开,“我还疼着。”江澍反应过来,满面通红,“我……我的错!公子……啊,南絮,我……”南絮见他又结巴起来,禁不住哈哈大笑,翻身坐起,“别闹了,天都亮了,我们出去罢。”第二十五章、(青玉线)(2)推开房门,一股湿意扑鼻而来。梅雨将近,暗风传来花香浮动,水气弥漫,缱绻至极。这不是他们进密室的路。江澍才知道南府底下四通八达,不敢多看,紧跟着南絮,不知该不该避人。南絮领着江澍进了东厢,立刻有侍女迎上来,低眉顺眼小声说道,“少爷,严公子和白公子在厅中等候。”南絮一哂,“真是心急。”忽地被攥住腕子,回头便见江澍眉头眉头紧拧,情急之下竟喊出一句,“公子别去!”当此时,耳边擦过一道破空之声,南絮想也不想反手去抓,却被江澍一肩撞开。宛如天火滚滚,一柄红缨枪生生将江澍的衣袍撕下一块,钉入光滑青石板面。“严明!”南絮火冒三丈,回头怒斥。严明双目血红,狠狠瞪着江澍,仿佛要生啖其rou。可见南絮如此作态,顿时矮下一截,通红的眼中似要落下泪来。院中厅中仆从早已吓得跪了满地,南絮叹道,“都下去罢。严明你一大早上作什么妖?江澍是我南家之客,我可没请你来!”严明受伤至极,一把抓住南絮的另一边手腕,“你跟他还是跟我?!”“跟你?”南絮横眉冷对,疑惑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严明嗓音喑哑无比,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南絮的衣领,又悻然收手,惨笑道,“你竟然问跟我有什么关系……”“公子……”江澍小声哀求,拽了拽南絮的衣袖。南絮只觉头昏脑涨,回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怎料严明突然发难,cao起地上的红缨枪就向江澍刺去,怒吼道,“你是什么人!也敢碰他!”江澍后退两步,亦是怒容满面,却克制着没有抽剑,只是狼狈闪躲。南絮彻底怒了,“不要闹了!你要把我家拆了不成?!”严明闻言仍不知足,仿佛疯兽一般四处撒野,顷刻之间院中青石板路寸寸碎裂。他背对着南絮,放声痛哭,最后狼狈跪倒在地。他不再追着江澍,而只是跟自己较劲。南絮讶然,这些日子,他只觉得身边的人和事都愈发陌生起来。一只大手遮住他的目光,江澍颤抖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公子……”“行了,还嫌不够难看么。”白术一直倚着门框,云淡风轻地吐出一道青烟,“都收收罢。不过是中了蛊,弄得要死要活的。”南絮问道,“解药研制得如何?”“至多再两个月。”“两个月。”严明闻言支着红缨枪慢慢站起来,眉眼绝望而冷静,“至多再两个月,你们二人再无干系。”南絮疑惑道,“这怎么是你说了算的。”“了却此事之后你我合该成亲的!”“这又是谁定的?”南絮两道细眉蹙起,已是不悦至极,罕见地透出一股骇人的凌厉。严明强压怒火,“那难不成你真要与这个一穷二白来路不明的土包子成亲?!”“严明。”南絮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唯一一点初旭亦被乌云掩去,院中遍地石砾,满目破败萧条之景。南絮很认真地问道,“当年我身中寒毒,救我回家的人,是不是你?”严明一怔,答道,“不是。”“嗯。”南絮牵过江澍的手,“是他。是江公子救了我。”严明默然,正欲发作,南絮已经拉着江澍往外走去,“让公子受委屈了。我送你回门。”望着他们离去背影,两人俱是一袭白衣,般配至极。白术望向空中雕栏画栋,吹出一口青灰烟雾,如梦如幻,发出一声喟叹,似笑非笑。有人赤忱一心,有人机关算尽。六月将近,正逢清虚子九十大寿,望仙镇张灯结彩,人满为患。南絮本不愿去,怕见到严明二人都尴尬。听闻他抱病在家不能亲自赴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唏嘘。想当年二人情同手足,在清虚书院日夜形影不离,如今却是……正走神,一人在他身旁坐下,与席间其他旧友简单寒暄过后,一双眼眸怯怯地望过来。南絮一瞬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故意别开眼去不看他。江澍双目登时晦暗下去,闷头喝酒。南絮顿觉好笑,没过多久便借故出门去。今日月朗星稀,中原不似江南潮湿,夏夜凉爽无比,夜空澄明,若能趁夜故地重游一番亦是桩乐事。他在后院徘徊片刻,不见江澍出来,不禁有些懊恼。早该知道这人是块木头,半点不解风情,就不该指望他。“公子!好……巧。”南絮忍俊不禁,心笑巧什么,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公子近来可好?”南絮笑意凝在嘴角,半晌不答。江澍登时慌乱起来,岔开话题,“那个……难得回书院一次,如若公子不嫌,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