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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会难再逢

    “师兄——!”

    “我无事,你且去罢。之后也少来,省得教人落了口舌。”

    一袭青衣的少年还待说些什么,却终是在长歌幽潭般眸色间败下阵来住了口。他是真幻门下最小的师弟,安贼叛后便受师父之命入天道轩作了线人。如今两京沦陷,局势危如累卵,师兄与许多唐廷旧臣一道被押往东京,自己上上下下打点银钱才难得一见与他传递消息。甫一见面,师兄仍是旧时沉静,人却消瘦憔悴得脱了形,面上难掩疲惫和……悲哀。

    想到昔时门中与师兄一同习书抚琴的时光,如今一去再难返,少年心下生出无限伤怀来,他恍恍惚惚与长歌别过,出门未走几步便迎面撞上一个身着叛贼官服的男人。

    男人打量他两眼,命令他停下。他盘问起他身份名姓来此事由,少年一一答了,恭敬地行礼,心却早已跳到了嗓子眼。

    “此番境地仍来探望,你们师兄弟交情倒深。”男人嗤笑了一声,少年将腰弓得更深,手心里已沁出微微汗意。师兄的诗稿被他揣在怀中,其中以密文藏着城内布防,若是教面前的军爷窥见什么端倪,恐他二人都有杀身之祸,

    “看来除了陛下,世间记挂先生的人只多不少。”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少年心下长松一口气,却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复行一礼,抬头时却见男人已经走远,而方向——正是他来时路。

    不对。少年回过味来,打了个寒战。此人来者不善,怕是冲着师兄的。他知道安贼有意笼络他师兄却屡次被拒,于是将其软禁,外有重兵把守。

    可是师兄在走时还叮嘱自己,万事以情报为先。他怀里揣的,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江山社稷。

    少年咬紧牙关,浑不觉冬日寒风刺骨,裸露在外攥成拳的手指冷得像冰。

    “你那师弟跟只兔子似的不禁吓,生怕给人看不出来他藏着东西,你给他带了什么出去?”

    闻言盖子磕在香炉边上发出轻轻一声,香灰弥漫沉沉郁气,一身素衣的人点了新香 ,跪坐银杏窗前仿佛握雪:“……你莫为难他。”

    他语调平平,仿佛听不出来这是个请求。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连自身都不能保全,又凭什么去求呢?

    男人却不作此想,他大马金刀地抽开胡椅往上一坐,正对着他扯开嘴角:“那便要看先生的表现了。”

    师弟来时,与他讲了凝碧池里有乐工掷琴而泣的故事,如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倘若他想,大可效荆轲聂政,拿一命拼个玉碎瓦全;但他没有这样的勇气,亦不再拥有对等的尊严。

    长歌浑浑噩噩,披发跣足来到男人身前,只停顿一瞬,便跪了下去。

    性器腥膻味道扑鼻而来,他堪堪含进去一个头,马上被男人拇指一下按在眉峰:“深点儿,没教过你吗?”

    男人这样要求他不是第一回了,之前他不肯,就被强行掰开嘴捅到喉咙深处,事后他跪在地上拼命干呕,男人又按住他后颈,让他脸贴在地面,就在他吐出来那些东西旁边从背后上了他。

    先生嫌这事龌龊,有的是人愿意,那些从洛道逃难的小娘子,被带回来的一个个都巴不得爬上我的床,否则——要么当军妓,要么当军粮。男人声音里带了森森笑意,仿佛要把伤口血淋淋地揭给他看。乱世中很少有人再拥有任性的权利。

    长歌深吸一口气,将东西含得更深,男人尤嫌不满意似的,抓住他头发便径自在他口中抽送起来。过于激烈的动作如同疾风骤雨,他下意识便想往后缩,男人却扣住他后脑,直到他连唇角都磨得发红发痛,男人才肯射在他口中,却还要强逼着他悉数咽下去,再将变软的物事抽出来。

    性器离开时牵出长缕银丝,那苍白如纸的唇如今被润出薄红,男人靠在椅子上玩味地欣赏着无力跪坐在地上的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拿袖子半掩着口不肯抬头的模样,眼中笑意更甚。

    “师兄——!”

    正在此时,突然响起笃笃的叩门声。师弟焦急的声音从门后穿来,少年涉世未深,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放不下师兄,于是又折返回来,“师兄你还好么,我路上遇见燕贼来此,他没为难你什么吧?”

    长歌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且不论他口中的“安贼”如今jiba还埋他师兄身体里,他能进来探望必定是搜了身的,如今手无寸铁,他折返会来与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我无事,你快走……唔!”

    长歌说到一半的话语不得不停下来,男人掐着他腰,两根手指虚虚拢着前面性器,指腹一层厚茧擦过顶端,插在他后xue里的孽根也粗暴抽插起来。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身下承欢之人的局促模样,用口型对他道:“先生若是把我伺候满意了,我便当自己聋了,没听见你那小师弟说什么。”

    长歌整个人身体僵住了一瞬,然后他抬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可是师兄!”

    “走,”他最后疲惫不堪地冲着门外道,“别让我再失望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长歌眸子里的光也一点点黯淡下去。他跨坐在男人身上,机械地上下摆动着身体,嗓子里因刚吞了一会精,现下痛得如刀割火烧,还须得按男人的意思叫给他听,如若不然,等着他的便是更难捱的惩罚——

    又或许这场jianyin本身,于苟且偷生的自己已经是一种惩罚了。

    男人泻了火便放开他,长歌像个用完就丢的妓子般被扔在床边,衣襟大敞,浑身斑驳不堪,他却连遮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原本便没想拿你师弟怎么样,”男人欣赏着桌上他的字画,忽然说道:“如今陛下与太子生了嫌隙,又与史大人交恶,良禽择木而栖,先生是聪明人,自然懂我说的道理。”

    长歌神思恍惚,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将目光投向方才他被压在桌上施暴时,随手扫落的半卷佛经。

    缘合聚散,生灭无定。前世苦因当由今世渡,今世孽果则交由来世续赎。然则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难道经此一遭……还是有贪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