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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他看了看胳膊上的那些红道子,那并没有多深。他又冲了下刀、放好,袖子没有放下,等那些红丝自动止住。他出了厨房,看着空无一人的主房,他觉得就像另一个空间。他心理依然有些难受,但对比起刚才,他此时更多的是麻木。他走到床边,将被撇在床上的那两袋无辜寂寥东西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静静的放到了食品柜里。再回到床边,枯坐。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犹如跑了几千米般的疲惫。恐慌紧张苦闷煎熬着他的神经,他再没有精力去继续放任自己去感受消极。他起了身。换了鞋,大概洗漱了一下后他再次躺回了床上,微微蜷缩着,望着江远曾经睡过的那半边。过了会儿,他翻过了身,不想再看。他的手搁在枕边,感觉到了枕边下的硬盒。他一愣。接着他迅速的反应过来,将那盒子摸了出来。墨蓝色的小盒,一如当初。他直直的盯着那盒子。他感到手有些无力,所以他尽可能紧紧的拿着。他想起当初,他说他拿不稳,所以让江远拿着、打开。看来他的确是拿不稳。他打开,看到那枚钻戒以及折射出的灿烂的光。他还能想起江远温和的笑容与诚恳的承诺:他站在他身后,拥着他。他那会儿感动到要掉眼泪,同时又喜悦的笑着。一切场景在脑海里错综着,他也跟着笑。但现实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他活该。谁让对比起江远,他选择了性。他在心底狠狠自嘲着。他不可能自己自私的毫无任何付出,却又强求着江远永远无条件的宠爱着他。这对江远不公。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出了那枚戒指。他注视着戒指折射出的璀璨的光许久,然后静静地、缓缓地,戴上。戒指箍在他的无名指上,贴着他手指的皮肤。他伸出手,张开五指,无声的望着那枚戒指。也许江远会为他现在这样的行为觉得感情被玷污而感到恶心,但此时,它的确是他唯一的念想。或者说,幻想,奢望。他不得不说,这种客观的东西永远比那些轻飘飘的言语来的要牢固。他并不是责怪江远。他只是……有些失落。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娘极了,像个小姑娘一样明知自己有错却依然希望对方能够继续包容。这是种无理取闹的感性感受。尽管理性上他知道这是他的问题。错了就是错了。一旦暴露出来,一切的旖旎就都灰飞烟灭。十四陈一然休息的并不好。先是睡不着,尽管很累,脑子里却总有根筋紧绷着;之后迷迷糊糊睡了,也睡不踏实;接着他的闹钟响了,他其实清醒了,却感到疲乏不想起来;最后郑晓允又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来。于是他向他的员工“告假”。他充满愧疚和歉意的勉强笑笑,告诉郑晓允他今天不舒服,晚点过去。郑晓允理解的哦了声,担心的询问他的情况,然后给他“批了假”。到底谁是老板啊……他挂了电话,他有些无奈,情绪却缓解了些。因为他有个比老板还要恪尽职守且还善解人意的好员工。他睡不着,只睁着眼,静静望着墙面。发了会儿呆,又闭眼躺了会儿,他还是起了床。沉闷、难受、自责、企盼……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他心情还是很不好。他拿毛巾浸了冷水敷了脸。尽管他之前抽自己抽的很带劲,但这不证明他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被打的痕迹,这很丢人。洗澡、换衣服,他收拾妥当后出了门。天气很好,阳光甚至有些刺眼。陈一然眯了些眼,烦躁的微皱了眉。一个初春阳光这么灿烂干什么。到了花店,郑晓允关心的询问陈一然情况,陈一然只是随口答了几句。他看起来情况并不像病了,而是情绪明显低落,郑晓允就不再多问了。尽管如此,遇到有客人来或打电话,他依然能迅速戴上笑容,但这笑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郑晓允似乎想尽可能的让他开心些,时不时的说一些有趣的话或对一些事吐个槽。而他只是微微笑笑,或者哦一声,顶多附和一句,就继续消沉自己的了。郑晓允对此有些苦恼,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些担心的神色。中午吃完饭,陈一然坐着无所事事。下午的时候阳光没有早上那么灿烂了,他就把郑晓允原本要去送花的活儿接了过去,说他去送,他没事干,想出去溜溜。郑晓允愣了愣,立刻理解的同意了。尽管说实在的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根本不适合去送花。阴天,微冷。但他很喜欢这种天气,亮度适宜,而明媚的阳光会闪瞎他的眼,太暖和的温度会让他感到昏昏欲睡,或烦躁不安分。他阴沉了一路,攒够了一些能量,能让他给收花人时送出花时露出温和友好礼貌的笑容。这些能量耗光后,他又阴沉的返回花店。恰逢快到晚饭,他在外面点了菜,然后给郑晓允打电话让别做晚饭。他把饭菜拎了回去,拨出来了些给郑晓君,然后沉闷的和郑晓允开始吃晚饭,勉强算请客吃了顿好的。郑晓允往他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上瞄了几眼,有些不确定这个话题是否合适,过了会儿才说:“戒指,挺好看的啊。”“嗯,谢谢。”陈一然低头夹着菜平平道。看这个话题似乎并无大碍,郑晓允继续问道:“……什么时候买的?”“早了。”郑晓允哦了声。沉默了会儿,郑晓允又说:“看起来像假的。”“真的。”依然没语调。他本来不想回答,但这是江远当初的心意,他不想让别人以为那是假的。“真的啊。”郑晓允压住了音量没有大呼小叫,但从语调依然能听出来她的惊叹。陈一然没吭声。“嗯……挺闪的。”依然没吭声。“……老板,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吗?”“……嗯。”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