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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又低头看了眼陈一然的胳膊,接着神色却变了。陈一然立刻把胳膊抽走了。江远却一把又握住陈一然肘关节下方把陈一然又拉扯了回来。这回是避开了下臂,但刚才被握到的地方红色已经从薄薄的布料上透了出来。陈一然当然不肯就这样罢休,皱着眉再去挣。不想让江远看见。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江远却火气更甚,将他一下顶在了墙上、一直胳膊压着,接着握着他的手腕提起他的胳膊,这边袖子往上一拽。红的,褐的;新鲜的,结痂的。江远瞪着他,气得脸都白了说不出话来。其实是厨房没纸,所以陈一然没擦。而他又不想让江远看见,就直接拉下了袖子。本来险险还没渗出来,想一会儿进卫生间关了门擦一下。结果江远一拉,手在上面一压,就渗了出来。要不然怎么会被发现。陈一然只觉得丢人。这是件可耻的事。如果说劈腿滥交是肮脏龌龊所以可耻,那么自残就是懦弱表现,所以更可耻。如果对性的不正常的渴望与需求有一天他可以讲出来,那么自残,不可以。多愁善感是自怨自艾,是自己承受能力太低,是软弱;比这更软弱的是一天到晚放任自流消极下去,是意志力的不坚定;而比这还要过分的是愤怒痛苦却连对外发泄都不敢,只能对自己。懦弱。比欺软怕硬还要窝囊。他自我唾弃厌恶着,同时却感觉到了来自压制着自己的人传来的轻颤。他看向了江远。江远紧绷着唇,呼吸急促且颤抖着,目光却逐渐不再是气愤,而是夹着着疼痛般的复杂与深切。仿佛那伤不是在陈一然胳膊,而是在江远的胳膊上。陈一然心里顿时软了下来,所有斥责惩罚厌恶自己的心理活动都戛然而止。反而是想去抱着对方、安抚。但实际上,他与江远的对视仅是短暂的一瞬,接着他就又垂下了眼睑。江远静静注视了他许久,接着就突然侧过头去吻他。他本来是恍然沉迷,几秒后却又像考虑到了什么般,转头想避开。江远就像知道他要逃避似的坚持着,来回不停的强迫他去接受这个吻,最后固定住了他的头去吻他。他疲惫的放弃了挣扎。最终伸出了手,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对方胸口的衣服。而江远抱住了他。等他们停下,已是气喘吁吁。江远捧住他脸颊,注视着他。他听见江远低声缓缓说着:“一然,不是我,不去原谅和接受你。“而是你,一直不肯原谅和接受你自己。”说罢,再一次小心且柔和的吻了他的唇,然后说:“我爱你。“但你也要爱你自己。”像今晚能和江远躺在家里的床上一起睡觉是陈一然近期从未想过的。陈一然平躺着,挤在床边,和江远空的距离几乎还能睡一个人。江远在朦朦黑夜中看了看他,在被窝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拉过去了些:“为什么睡那么边。”陈一然犹豫了下,手却缓缓抽了出来,拿走,然后背过身,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团成一团。过了会儿,身后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江远靠了过来,抱住了他,低声温和的问:“怎么了?”陈一然却又往边挤了挤,和江远拉开了点距离——他缩着的腿已经从床边出去了大半,但他仍觉得和江远接触有些,紧张。就像怕把什么弄脏了般。静了会儿,他有些局促的说:“我还没检查过……”说着,又往边挪了挪,身子已经有一半在外面了。明明之前和那么多人做都无所谓,此时却有些怕了。“……普通接触又不会传染性病。”江远说,“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没。”陈一然当然清楚普通的碰触不会传染这种病,却仍总担心污染了对方:“你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吧。”“没事,你别想太多了。”江远把他往回抱了抱。他再次往边上挪了些,“我明天去做检查。”江远这回就贴了过去,“但明天是周六,估计查不成。”“那我周一去。”“要我陪你吗?我可以请假。”“不用,不是大事。”顿了下,“……你还是往边一点吧。”江远却动都没动,牢牢抱着他。陈一然也不再说什么了,想着随他吧,睡觉。然而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跟情窦初开似的,连眼睛都闭不上,心脏鼓噪着。又静了会儿,江远突然小心的问:“……一然,你……这会儿,会想做么?”陈一然心里骂江远脑子缺弦,刚还说了没做检查怎么这会儿就要做了?!正想着要怎么骂,江远就又说:“你今天,还没发泄过吧?……会不会难受?”陈一然理解了,没说话。他今天有些累,并没有想要的想法。其实有时候生理上并不是那么渴求,只是心理上的需求罢了。因为太过无趣或痛苦烦闷,所以想获得一些愉悦与刺激。“……如果你性欲很强,我会去尽可能满足你。如果你想摆脱那些不好的习惯,我也可以帮你。”江远又说。陈一然无声的笑了,带了些自嘲。满足。江远并不知道,他的需求有时候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他并没有多在乎快感,他更在乎的是高潮。极乐的巅峰。一个人很难连续给很多回。至于摆脱。说真的他并不想摆脱。他觉得那很“快乐”。摆脱了他还能剩什么?见他半天不说话,江远把身子撑起来了些,在很近的地方望着他,轻喊:“一然。”温和的气息徘徊在脸颊和脖颈间,他看向了江远。昏暗中只是对方朦朦的样子,也让他脑袋里顿时乱了。他望着江远,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恍惚沉迷的神色。“……让我给你koujiao。”他低声说。让江远属于自己,或让自己属于江远。让江远臣服于自己,或让自己臣服于江远。结果并没想自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