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善】少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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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杨善心底一惊,好在背对着对方倒也不至于暴露。他维持着平常的语气反问,誓要把这个傻装到底。 “……是真不明白吗,我对我的眼力有信心,绝不会认错的。”符申几步追上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得肯定,“虽然夜色挺暗,但我记得这双眼睛,少爷你就是那个善字牌的主人吧。” “啊?凭一双眼睛就能认人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杨善背着手也看回去,表情已经自然无异,嘴角微勾甚至还带着丝嘲讽。符申无法从他神情里读出什么,眼睛一转抱着剑转移了话题,“好吧,就当不是吧,那少爷你现在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与你何干,用不着跟着。”他嫌弃蹙眉随口拒绝,殊不知这一句“与你何干”却是让符申想起了那句“与你无关”,虽然音色是不同,但语气还有末尾那略微上扬的尾音更是让他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既然如此那更得跟着了,毕竟目前看来,只有打破那层纨绔子弟的伪装,杨善才可能和他说实话。 “怎么会无关,老爷托我来这儿教导少爷的,我自然也得尽到职责。”他搬出杨玉林这座大山来,丝毫没有借势欺人的内疚。既然杨善想扮好纨绔公子,那就不能怪他也尽心尽力扮好一个尽职且不知变通的门客了。“说起来,少爷是不是该喊我师傅或者先生?” “……滚吧。”居然还得寸进尺了,他父亲到底哪儿招惹来这么个家伙的,绝对要把他赶出去,越快越好。 “综上,这段时间有任务的话丢给下边的人练练去,别来找我,不方便。顺便你这里多借我待几天,他再怎么也没法直闯内务总管府。” 杨善坐在赵靖忠府内的偏厅里老神在在磕着瓜子交代着最近的事儿。这是他难得的悠闲时间了,这几天不论他到哪儿符申都紧紧跟着,美其名曰贴身保护且防止他不务正业到处沾花惹草,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要离了自己府上他就和个影子似的跟上来。 一开始他还想着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结果哪怕甩开一段距离了这人也能用轻功追上来,还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样子,倒显得他又蠢又狼狈了——借此倒是让他知道了符申武功确实很高,黄石老人亲传不是白说说的。幸好那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没真的和他打起来,不然胜负真的是未可知,亏他当时还想着要让这人身首异处,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甩开无果,他自然是不能带着这人去执行任务的,去搞些符合表面身份的吃喝嫖赌的事儿又会被百般拦着甚至直接拉走,他无奈只得去好好当了几天他的都尉,规整了差役队伍又亲自带队干了点事儿,搞得那些底下的差役官兵都挺惊讶,觉得他是吃错药突然转性了。 他父亲倒是相当高兴,觉得符申起了个好作用,帮自己儿子远离了狐朋狗友还好好的做起了正事儿,于是就更加欣赏和重用符申了,甚至鼓励符申只要是为了他好,偶尔做过分点都没关系,一切有他这个父亲担着——这简直就是道可以让符申为所欲为的免死令牌了。 他气得牙痒痒,要是眼刀能杀人符申大概已经遍体鳞伤了,可惜终归是不能,于是完好无损的符申一脸无辜为他爹辩解,“你爹他没恶意的,他只是不想你再这么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地度日了,也是为了你。而且,其实也很好解决,你只要诚实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就可以了。” “我说了多少遍不是了,你耳朵还没听出茧子吗还要我怎么回答?”他语气发冲相当不耐,“而且回答了你就会立刻离开吗,我爹现在可看好你了,才不会让你走。” 没错,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就算他如实回答了,因为父亲的命令在,符申还是能管着他。说到底还是因为平日里形象太差了,就算没有符申父亲也会找别人的,现在只是刚好这两件事撞在了一起而已。 所以其实只要他改改平日里的纨绔形象,就可以顺理成章摆脱这个局面了。然而被激出叛逆意识的杨善反而就是死扭着不肯改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他想到了赵靖忠,这个冷面发小的府上可不好进,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将符申挡在门外。 而最终的事实证明,还是发小靠谱。他磕着瓜子喝着小酒,甚至觉得这个发小都比平日帅气了好几分。 “这段时间是多久,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赵靖忠坐在一边与他对饮,但他对杨善的行动实在不太赞成。 “反正你确实不是那种人,趁机改了你自己也更自在,”他指的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形象,杨善虽然好酒也爱玩,但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正常程度,和真正的那些纨绔公子差得远了,“至于暗阁的事,他既然那么执拗,半真半假透露一点就是了,反正形象一改他明面上也没理由缠着你了,再找机会引荐到别人门下就是。” 他这么好心提点完全为了任务的完成率,毕竟有些活儿其他人虽然也能干,但总归没杨善做得漂亮,也就连累了他们这些提供情报的也跟着事多了起来。他还有个小白兔要应付,虽然看戏挺有趣,但仍是更希望杨善这边能尽快解决的好。 “你不是说了他虽然很执拗于答案,但不像是要寻仇动手的样子。我也查清楚了,他还真清清白白没什么可疑的,就是黄石公的关门弟子,一介江湖人士而已,既如此稍微透点底也没什么。” 说了这么多话,他的酒也喝完了。他给自己重新满上,看着杨善已然陷入沉思,喝起来没个头似的决定还是自酌就好,他可没空照顾酒鬼。 而杨善本还轻松的心情被他说得又莫名复杂起来,他一边想着这麻烦事儿一边无意识地连杯灌着自己。两人各喝着各的,没多久就听有下人来报,说是陶甘也在门口要求进来。 说“也”是因为符申早就在大门口守着了,只不过一直没能被允许进入而已。赵靖忠想了想,挥了挥手让他们把陶甘和符申一并放行了。 杨善瞪大了眼谴责他卖发小的可耻行径,赵靖忠耸了耸肩不可置否,“方法我都给了,而且你总不能在我这里过夜的。” 怎么不能,希望那陶甘能缠死你,让你烦死。杨善嘀嘀咕咕诅咒着起身往外跑。他知道自己躲不过符申,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但总归不能在赵靖忠和陶甘面前,他可不想让别人看了什么笑话去。 被符申追上的时候是在后院花园的一个角落里。赵靖忠府邸挺大,加之他是常客没人会管他去哪儿,这地方一时除了他和符申居然真就没有别人了。 “……你站住。”杨善感到身后轻功破风而来声音渐近,干脆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叉腰对着来人颐指气使命令道。 “你这是喝了多少?”符申停在离人几臂之距,他能清晰看见杨善异常红润的双颊,还有隔着点距离都能闻到的酒气,微微皱着眉发问。 “啊?也就十几碗吧,没数,问题不大。”杨善不耐眯着眼睛挥了挥手。许是使了轻功内力运转带动酒气所致,他能感到酒味上头熏得他有些迷糊,不过不碍事,这不是没妨碍他俩交流么。 “我和你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什劳子暗阁的人是不是我吗。”他叉着腰一手指着符申——这动作挺没礼貌,他平日里很少那么做。借着酒劲儿不管不顾地继续道,“对,那就是我,那牌子上不是刻着善字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什么惩恶扬善的扯什么大旗呢,那是我名字好不好……” 这分明就是醉了。符申看他眸色迷离面容红润,指着指着身子就有些晃起来,也没心思去管这突然间得到的答案,往前几步只想扶着对方省得不小心摔了,但杨善显然还没说完,他盯着符申背后的长剑抬手一副要去抓的样子,嘴上还在不停嘀咕。 “对,就是我,你不就是这个想知道这个才整天跟着的嘛,现在快点动手报仇别磨磨蹭蹭的……” “我不只是为了这个,也没想什么报仇的。”符申好声好气和看上去似乎还能沟通的酒鬼讲道理,并试图控制住人先回去再说,“我已经查出来他干了什么好事儿了,是我走眼。” “……嗯?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可不能带你进暗阁的,不随便收人的…再缠着也没用…”他反应迟缓慢了半拍才黏糊糊说着,手伸了半天没够到剑便转而搭着符申肩膀,凑近了脸自以为郑重其事地拒绝着,然而在符申看来他完全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不是,进什么暗阁啊,都说了是为了帮你改掉那些的……”符申好笑又无奈牢牢搀着他,那人身上散着的热气和酒气已经传到了他这边,看样子是真喝了不少,“再说了,明明不是干嘛要硬装呢,多累啊。” “什么不是,我很可以,我很是了好不……”也不知他到底听懂没有,不过这回答倒也很符合他作风。 符申知道不能和醉鬼计较,但还是忍不住反问道:“哪有无德无能的纨绔子弟是欠了赌钱还记着按时归还的?去喝花酒还只搂搂抱抱没真的带人行过房?闹事还注意着不能闹太大牵涉太多无辜的?……”他林林总总说了一堆,总结下来反正就是他杨善绝对不是纨绔子弟的好料子,仔细一琢磨其实破绽挺多,不过没人注意而已。 “?!你……”这种细节的事情他都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人破了面子的家伙皱着脸挺是不服,奈何被酒拖累的脑子一时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哦还有,哪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是连骂人都不会的。”符申笑眯眯地火上浇油,说实话醉呼呼任人欺负的杨善真的很难得,动不了手也还不上嘴的,不怪他忍不住。 “你……你……”杨善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他又气又急,偏偏脑子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语言功能都快一并丧失了。 “好了好了别气,骂人的话等你醒了慢慢想,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这得靠积累。” 你他妈的。 他脑子里缓缓出现这几个字,然而咬牙切齿了半天也没能真说出口,反倒是脑门愈发疼了,胸口也跟着发涨有些想吐的感觉,眼皮子直打架几乎是半靠着符申才没彻底瘫软下去。 符申看他这是终于快支撑不住了,应该不会再折腾了,这才叹了口气动手带人回去。他搂着醉鬼的脊背,另只手抱着他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来,想了想还是不走正门让别人看见了,便直接使了轻功越过围墙回杨善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