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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口,示意丫鬟们传膳,丫鬟们即刻呈着菜食鱼贯而入,另有丫鬟为杨寿雁端来水盆净手……婆子阿鲁站在一旁,悠悠道,“四娘刚回来,想必要一段日子才能熟悉适应。”“那丫头向着王家,只怕不好管。”“王行业自不量力,咱们杨家的东西没人抢得走。”“传下去,给我守严了。”杨寿雁神情难得变得严厉,她算看明白了,以这个庶妹的性格,她若知道个一星半点,非闹翻天不可。…………荆词慢慢走回筎院。如今已过了最热的时候,微风凉爽,各院诸人最喜这时节出来溜达,反正深宅日子无趣,能捕捉些新人新事怡情再好不过。几个梳着云髻、穿着艳丽襦裙的中年妇人从远处走来,缓缓散步,四处顾盼,颇有闲情逸致。“那是谁啊?”“咱们会一会去……”几人瞧着不远处有新面孔,立马转了道,朝新面孔走去……瞧着前方几人走来,青女低声提醒主子,“那几位是府里的姨娘。”待双方走近,荆词福身,“荆词见过诸位姨娘。”“这就是四娘啊……”“好生俊俏。”姨娘们打量着她,“这是从莞院回来的吧?”荆词点头,“是。”“怎么一回来就遭了训斥?”分明是疑问句却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她们是杨府的旧人,自然知道被传去莞院是何意。“婠娘生出的自然是厉害人物,平常人想遭训斥还遭不着呢。”“你就别打趣四娘,小心四娘生气。”姨娘笑嘻嘻瞟了眼荆词。荆词面无表情,亦不作回应。“杨府可不比那些个小门小户,能随意耍性子不知天外有天。”“也是哦,以为生了女儿就劳苦功高睥睨自若。”“我还有事,不奉陪几位姨娘了。”荆词福了福身,绕开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几个姨娘口中映射的是她的生母王婠,她没那么好的心性听她们逐一嘲讽完。“哎,你——”“着什么急嘛……”几个姨娘看着荆词迅速离去的背影,觉好没意思。行了片刻,将近筎院,荆词才问青女,“我阿娘时常被她们欺负吗?”“婠娘性子宁静,甚少与人往来,其他娘子欺负不着她。”“方才那几个姨娘我算见识了,是不与人往来就避得掉的么。”荆词不信。“自阿郎病后各院的姨娘们已安分许多,以前虽不太安宁,但婠娘性子如此她们也拿她没法子。”荆词轻笑,“这么说来,是在拿我撒气喽。不过她们口口声声说王家是小门小户,她们娘家又是大户不成?”“那几位姨娘的娘家大多在朝为官,官阶虽不高,却都是有用的实职,皆由杨家一手扶持。”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青女有分寸。“原来如此。”荆词点头,那些人都是依附杨家罢了。如若杨府这颗大树倒了,下边得有多少家族失了依附。杨知庆没有儿子,如今多一个女儿也有大用处,她总算知道她有什么能耐让杨寿雁请来薛崇简为她护卫。那么……杨府为了争夺她,将王行业灭了也并非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荆词不禁打寒颤。杨知庆难不成会对自己的妻兄痛下杀手?不,那杀手分明是想将她一起灭掉!虎毒不食子,杨知庆会杀她么?既然要杀她,又怎么会让薛崇简去接应她?不对,或许……灭王家的和追杀她的根本不是一路人?一切还值得深究…………她如今只需安稳地住下,那么大个杨府,若真有什么事,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来日方长,她等得起。☆、第十八章大外甥杨府后花园。一场秋雨过后,园色清晰,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荆词最喜雨后出来漫步,积水溅青罗又如何,大雨一洗尘色,置身园内,耳目一新。她坐于亭内,静静聆听园中的鸟鸣,亲近自然利于思考。“啊——”蓦地,额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块飞石子击中,好生疼痛。“四娘子怎么了?呀——额头红了。”“你谁啊?”一少年手中把玩着个弹弓,大摇大摆地从转角处走了过来。荆词揉着红了的额头,“你又是谁?怎么不看着点人。”“这是大娘子的长子,李谌李郎君。”芳年悄声在主子耳边道。荆词朝他打量,来者穿一身白色衣裳,皮肤光滑,模样俊俏,举止颇为放荡不羁。原来他就是长姐的儿子,年纪比她还长三岁的大外甥?来长安的路上她听芳年说过,想不到他也住在杨府。都年方十八了,真顽劣。“谁让你坐这了,妨碍我打果子。”李谌理直气壮。荆词不悦,“你打人还有理了?怎这般顽劣且没礼貌。”“我哪知这坐人了……你究竟是何人?”此人真是……荆词无奈,盯着眼前狂傲的大孩子,罢了,不同他计较。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是你四姨。”“四姨?”李谌诧异,“我怎么从没听说母亲还有你这么个meimei?认的义妹吧?这把年纪认干娘就成了,还认什么义妹啊……”“亲meimei,”荆词眨巴着眼睛,“来,叫声姨,姨赏你见面礼。”“亲meimei——我母亲竟然还有个亲meimei?怎么可能!”李谌目瞪口呆,一脸惊讶。“如假包换的亲meimei。”荆词瞟了眼他手上的弹弓,颇为不屑“十八了还玩这种小儿玩意儿,真幼稚。”“幼稚?你少小瞧我。爷打弹弓可谓百发百中。”荆词哑然失笑,这贵公子杨寿雁养得真好,风雨不经,一派天真。“哎你、你蔑笑我?”李谌指着她,好似被他抓了个正着。而且还没头脑,荆词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她懒得与他纠缠,遂低头自顾自吃起点心来。“你无视我?”李谌逼近,“喂,我跟你说话呢!”他伸手推了推兀自吃东西的荆词。“行行行,你玩去吧。”“不成,你——”荆词略微不耐烦,拾起桌上他方才打过来的石子,指了指亭子外垂下来的一熟透了的鸡蛋大的果子,“看准了。”随即抬起手,瞄准,扔——一击中命中。他看着眼前的情形,斗志瞬间被激起,“我要跟你比试——”荆词一边嚼着香甜的雪梨,一边慢悠悠道:“不比。”“不成。”李谌抓住她的手腕。“哎,干吗啊,”荆词挣扎,“放手……”一旁的芳年见状赶忙上前央求,“李郎君,四娘子的伤口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