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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你还这麽年轻,受点挫折不算什麽。君文但笑不语,拉著他的手往里面走去。若情一路张望,希望帮君文找出经营不善的原因──首先位置选得就不对,酒家开得这麽偏远,只有用得起马车的达官贵人会来光顾,难怪客人零落。不知不觉他们穿过了外堂,到了後院。因为酒家依山而建,景色妙不可言。山脚一片波光粼粼,人工开凿而成的大湖,从山上引来的泉水灌入,湖水清澈见底,水草碧绿妖娆,湖中锦鲤成团,如缎如云。远方山势延绵磅礴,苍郁葱绿,还有青岚漂浮於山间,如少女遮面的薄纱。天地间的灵气仿佛都汇聚到这里了。若情纠正了自己原来的想法──君文没选错地方,这样的美景无人欣赏,是那些世俗之人没有眼光不识货。然後,他又有了一个疑惑,既然君文是东家,怎麽这一路走来,竟没半个人上前招呼。君文一直拉他走,从湖上九曲十八弯的走廊上穿过,山势一转,原来後面还有一座建得隐蔽的亭台楼阁。进门之後,迎面飘来一阵醉人香气,有美酒的芳醇,花香的沁人心肺,还有熏香的凝祥。一位年龄若莫三四十岁但风韵犹存的妇人迎上来,笑道:“哎哟少爷,怎麽来得这麽早?啊!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了。您好,我是茹姑姑。”她恭敬的目光从若情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君文:“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请随我过去,看看还有什麽欠缺的,好让姑姑及早去办。”君文给若情介绍:“茹姑姑是个奇女子,她原本在我娘跟前侍候,在我娘过世後,她跟我说想出来做点生意见见世面,我就让她来打理福茹楼了。茹姑姑办事很周到,你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找她。”以後?若情不明所以,还来不及问,已被君文牵到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用具,跟林家主屋一样精细。被褥衣物,连梳妆台上的玉梳发簪也一应俱全。君文,这是什麽意思?他望著夫君,眼中写满疑问。把下人遣出去後,君文把他抱在怀里,“我上京的这段时间里,不放心把你独自一人留在家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里环境清幽,灵气充沛,又有得体可靠的人在旁照应,最适合让你调养身子。这一个月里你就住在这里,权当出门游玩散心好了,我也安心。”难道……君文已经知道了……那晚侵犯他的是……若情不敢细问,他最怕让君文陷入两难的境地,毕竟那人是他亲堂兄。不用与那些不怀好意的叔伯兄弟碰面,也不用到奶奶跟前侍候看她老人家眼色,若情当然乐於来这幽静山间避世而居,但他放不下一对儿女。君文知他心思,歉意道:“这次时间有些仓促,宝宝们被奶奶看得很严,要是没有一个好理由把他们带走,我怕奶奶会起疑,找人四处打探。我不想让家里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请你先忍耐一个月,等我上京回来,一定设法尽快将宝宝带过来。”房里君文正温声细语哄著妻子,突然门外一把娇柔女声介入:“君文少爷,我是姚姚,我亲手炖了些燕窝给夫人送来了,我……可以进来吗?”君文略感不悦,已经吩咐过茹姑姑别让人前来打扰了。姚姚平素最是机灵的,这下怎麽如此不懂事?正要开口把她打发走,又听她道:“昨天巡抚大人送我一朵天山雪莲,听说这雪莲花固本培元,补气活血,是千金难求的贵重药材,对气血亏虚最有滋补功效,我把雪莲花放在燕窝里一起熬炖,张大夫说这样药效会加倍好。”挑起若情欠缺血色的容颜看了看,又握握他冰冷的手,君文微皱眉头:“补补也好,拿进来吧。”“是。”那年轻声音里透著无限轻快喜悦。不一会儿,屏风转处,一位妙龄女孩嫋娜走进,她肤白如雪,一双剪水秋眸狡慧灵动,小脸两侧别具匠心地留著一撮只及腮帮的短发,耳垂上由银线牵著两颗珍珠,在她走动时轻摇慢晃。她身上裹著一件桃红色窄身长裙,外头披著一笼紫红轻纱,娇豔华丽,又处处透著逼人的青春气息,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才过来的。她目光系在君文身上,嫣然一笑,盈盈屈膝:“姚姚见过君文少爷。”君文随便点一下头算是回应了,他扶著若情走到饭桌边坐下。姚姚见自己盛装打扮并没博得少爷多看一眼,心中不禁悻悻,笑容也不自在地敛去一些。将手中托盘放到饭桌上,她抽出一块丝帕,覆在炖盅的盖子上,把那热烫的盖子拿开。里面的燕窝雪莲羹清香满溢,她小心翼翼用勺子将羹汤盛入碗中。“这汤炖得不错。”君文接过碗,推到若情面前。“来,趁热喝一点。”若情盯著姚姚手中的丝帕出神,上头绣著一只凤蝶,似曾相识,细细一想便发现那样式和针脚,跟他前些日子整理君文衣物时,从里衬掉出的那方丝帕上的刺绣非常相像。“夫人觉得我这帕子绣得还可以吧?”姚姚故意摊开那只展翅欲飞的凤蝶,“小女没其他特长,惟有针黹女红还勉强入得人眼,少爷也曾称赞我绣工精巧,没想到今天倒叫夫人见笑了。”君文正低著头,用心吹凉羹汤,好让若情容易入口。他没有发现,若情却察觉到了,抬起眼睛对上那一双似笑却非真笑的杏目,那一刻,他读懂了里面隐藏的野心以及针对他而来的轻蔑敌意。哑妻二十(高H)这酒家里雇佣的女孩子全都千娇百媚各具姿色,刚才走来的路上他就有注意到了。想要酒家生意好,挑选漂亮的侍者也是招揽客人的一种手段,无可非议,但若情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晚上洗了澡,坐在梳妆桌前,审视镜中的自己──他已经三十岁了,长得虽不显老,但比起那些率性泼辣的年轻女孩,他就像块沈闷的木头。不会女红,不会装出小鸟依人的姿态取悦夫君,不会调情,在床事上害羞又被动,他甚至不能跟君文正常交谈……作为妻子,他大抵是不及格的吧。若情抚著自己苍白的脸泛出苦涩的笑容。“在想什麽呢?”君文从後面抱住他,刚从浴池出来,就见他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寂寥的背影让君文心生不安,似乎他一下子离了自己很远很远,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君文赶紧上前拥住他,让他真实的体温告诉自己他并没有远去。“刚才那个叫姚姚的女孩儿,是茹姑姑的远房亲戚。她乡下的家里弟妹多,穷得快没隔夜粮,爹娘只好把她卖入林府做粗使丫头。茹姑姑见她可怜,就带在身边,让她在福茹楼里干点细活。”君文何等细心,稍作推敲便知道必定是酒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