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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过桌面,刮他小鼻头:“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欺负那个jiejie了?”“我没有。”他脸颊晒通红,梗着小脖子反驳:“jiejie自己走的。”“那她怎么哭了啊?”小沐看了看久路离开的方向,舔着嘴唇,无辜摇头。驰见傍晚才回来,那会儿餐厅正忙,人手不够用,他帮着服务生为食客端菜。洪喻电话这时候打进来,说:“你今天给我汇款了?”“嗯。”“钱够花?我这儿不用着急还。”他用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姜老头房子的事儿多亏你,当时钱不够,晚一步就卖给别人了。”“我看也没什么稀奇,破破烂烂你还非它不可了。”驰见没解释:“忙着呢,回头说。”他直接掐了电话,揣进口袋里。忙过这一阵儿客流高峰,没等餐厅打烊,他带着驰沐阳先回岩崇岛。小沐半路上就迷迷糊糊打瞌睡,驰见扛着儿子,轻声哼童谣,到家时,他已经睡熟。驰见端来温水,拧了干净毛巾给他擦身体。他动作既轻又熟练,这几年父亲和母亲的角色都是他一个人,从最开始毫无章法、手忙脚乱,到现在已经完全得心应手。做完这些,他身体撑在他上方,仔细端详这个小家伙儿。他睡相安稳,眼睛松松合着,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一样。驰见用手指拨了拨,觉得这孩子长相越发像久路,想起久路,他心绪便烦躁起来。驰见给小沐盖好薄毯,拿着手机,轻声出去。此刻九点,他给洪喻拨了通电话,那端倒是干脆,没响两声就迅速接起,可不等他说话,听筒里传来两道交叠的喘息声,女人低低柔柔的哀求,还有一些复杂响动。身为男人,当然听出那头正在干什么。他步伐忽地一滞,没维持五秒,那头立即挂断了。驰见盯着暗掉的屏幕,暗骂一句。洪喻电话半小时后才打来,驰见没开口,等着他说话。他支吾了几秒,轻轻嗓子:“手误,本来想挂断,按错了。”“成心刺激我?”洪喻赔笑:“没,没,你想多了。”“这不往我伤口撒盐么,过分了啊。”“早晚的事儿,早晚的事儿。”驰见靠在躺椅上,手伸进衣服摸了摸肚子,低叹:“就欺负我现在没媳妇疼吧。”“兄弟高抬贵手,请求原谅。”两个大男人幼稚地拌了几句嘴,驰见问:“你和戈悦和好了?”“好了。”那边似乎推开窗,他抽着烟:“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误会解开,哪儿有隔夜仇。”“嗯,那就行。”他也点了一根烟。洪喻问:“你找我有事儿?”他没立即回答,安静的吸了会儿烟,沉沉叹一口气。洪喻猜测他这是遇见事儿了,耐心等着,没着急问。半刻,他的声音传过来:“李久路根本不知道小沐还活着。”洪喻拧眉:“什么意思,我没听懂?”驰见将事情经过大致同他讲了一遍,到最后,洪喻也沉默下来。他抬头望着天上,目光飘忽。洪喻:“李久路什么意思,想要认回小沐?”“肯定的,那是人亲妈。”驰见顿了顿,心拧着劲儿:“这些年她肯定也不好过。”“那你答应她了?”“没来得及。”驰见说:“那天心乱,有点没法消化,先逃回来了。”洪喻:“你有什么想法?”驰见苦笑:“这事儿她没错儿。”“错也不在你。”“那在谁?”洪喻语塞几秒,想了想,很客观的说:“你们双方都有错,错在当初太年轻不够成熟,加上各种祸事和误解,任何一桩,都不是你们那个年纪能够承受的。”驰见挤了挤鼻梁。洪喻说:“你当时不知情,活生生的孩子就那么扔给你,小东西脸都是青的,只出气看不见进气,你有多煎熬我懂。后来孩子情况终于稳定,你把整个小泉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李久路的人,说实话,当时咱们看来,这跟抛夫弃子没什么差别。”他顿了下:“她那脾气也够极端,如果当初发现孩子没了,哪怕见见你或者打一通电话,也没有后面这些事儿。所以你别去纠结是谁的错儿,这一切都是命。”“去他妈的命。”洪喻默了默,开解道:“话都说明白了,总是好事儿。这些年你惦记着人家,光那破岛就不知道找过多少趟,现在可以一家团圆了。”“她未必这么想。”“怎么说?”“她对周克的感情我一直不明白……算了,不说了,睡吧。”“……别想那么多,最主要,你得先解开心结才行。”驰见没说话。洪喻:“我知道你其实最介意是她的证词,但那并没影响什么,周克还不是死了?既然放不下她,这个坎儿就要迈过去。”他顿了顿:“给彼此点时间吧,你这个弯儿得慢慢转,你们分开这些年,矛盾不是一时化解的,要说马上和好更不可能,相信我,会好的。”“不说了,挂了。”驰见收起手机,身体靠回去。这一晚,到岛上以来逐渐治愈的失眠症再次找上他。失眠的人惧怕黑暗降临,夜晚会被无限拉长,睁着眼睛,好像永远盼不到黎明。他在床上干躺了几个小时,大脑仍然清醒,怕惊扰孩子,悄声起来到院子中抽烟。岛上的夜很静,暗黑天幕下点缀着繁星,远处灯塔明亮,却听不到海声。烟蒂堆成山丘,他坐在摇椅上,等着黎明来临。五点钟时候,他翻出从陈哥那儿要来的号码,打给李久路。通话没多久就挂断了,他扔掉手机,终于感觉到一丝疲累。眼是酸胀的,思维也开始变昏沉,他脑袋靠向椅背,没几秒,终于沉沉睡去。第55章五点钟天未亮透,李久路就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她以为队里有紧急情况,迅速拿起手机,却是个陌生号码。久路犹豫一阵,接起来贴到耳朵边。电话里刚开始没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她等待几秒:“喂?”“是我。”久路有些吃惊:“驰见?”他上来直接说:“岩崇岛姜老头家,你还记不记得怎么走?”她一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好如实说:“记得。”驰见轻轻“唔”了声,一阵窸窣,好像换了个姿势:“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小沐送份早饭。”他说完安静下来,等着她回答。久路指尖微微动了下,消化几秒钟:“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