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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饭还热着,我马上就端给你们。”钱婶子已经回家去了,郑老头和郑老太还没用饭,就是在等他们回来。饭菜摆上桌,一家子落了座。郑绣不免劝说两句:“爷爷奶奶早就该用饭了,不必等我们回来。”郑老头笑呵呵地道:“也不差这会儿功夫,我跟你奶奶平时也就在家里活动活动,又不用干活,也不是很饿。”他自从搬到镇上,腿脚爽利了,脸上的笑也多了。郑老太也道:“就是,等你们这会儿不算什么。一家人嘛,还是热热闹闹吃饭吃得香。”用过夕食,郑绣想帮着收拾碗筷,被郑老太给按住了,“你歇着歇着,脚伤本就没好,又在外头走了一遭,别累着了。”然后就利落地把碗筷收了去灶上洗了。洗过碗筷,她又端了压惊茶给郑绣喝。郑绣之前喝了两天退烧清热的药,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郑老太却怕她在山上受了惊,亲自去医官买了压惊茶回来煮给她喝。郑绣觉得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受惊的地方,不过不好拂逆奶奶的好意,每天睡前都按时喝一碗。别说,这草药煮过的茶安神助眠,到让她的睡眠丝毫没有受到脚伤影响。郑老太也烧好了热水让她洗了个热水澡。洗过澡,换上家常衣裳,郑绣回了屋就有些昏昏欲睡,歪在炕上没多会儿就迷迷糊糊的了。快要睡着前,她隐约听到了开门声,然后就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奶奶,jiejie睡着了。”郑誉小声道。郑老太就轻手轻脚地帮郑绣盖上被子,然后拿了药酒,给她揉搓脚踝。性暖的药酒在郑老太粗糙却温暖的手下揉搓开来,郑绣只觉得脚踝的酸疼舒缓不少。郑誉就在炕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郑老太给郑绣揉过药酒,郑老太转身去放药酒的时候,他还帮着把他jiejie的脚塞回了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背角。然后祖孙俩相视一笑,又轻轻地带了门出去。这一觉,郑绣睡得格外香甜。*没过几天,郑仁就从州府里过来了。不过他带回来的却不是好消息。他带去了薛直的脉案,又把之前郑绣形容的那黑蛇样子同州府里的名医说了,那几人都一致说那黑蛇乃是剧毒,薛直此时还没毒发已是奇迹。但这种毒潜伏期亦很长,眼下无事,就不代表以后没事了。郑仁有心请他们出诊,那几位名医却以各种理由推辞了。想来也是为了不想砸掉自己的金字招牌。“州府里的名医都没办法?”听了她爹的话,郑绣坐不住了,‘噌’得就从炕上站了起来。郑仁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又在州府里奔走几天,却又无计可施,此时也是心情沉重,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州府的不行,那咱们再去别处。爹不是也待过京城么?咱们能不能往那里想想办法?”郑仁叹了口气,“京城确实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可州府里的那几位名医,有两位就曾经是享誉京城的。连他们都……”郑绣又跌坐回炕上,眼眶不自觉地红了。郑仁忙道:“阿绣,你别着急,爹再想想办法。”其实郑绣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在这个一场伤风感冒都可能夺走人命的时代,蛇毒无异于就意味着死亡。只是之前仍不肯死心,一起期盼着奇迹发生。“那我呢?我可以做什么?”郑绣喃喃地道。谁都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愧疚。郑仁也回答不了她,只能无奈地连连叹息。*郑绣连着几夜睡不安稳。这几天将养下来,她的脚上也好了□□成。能自由行走后,郑绣抽空就去了薛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去的,就是想去看看薛直,看看他好不好。学堂里薛劭还没有下学,薛直也不在家,家门又是大敞着。郑绣进了屋,屋子还是那么几间屋子,家徒四壁的,一眼就能看光。堂屋里的桌子上对着一堆皮毛,想来是薛直最近的收获,收拾到一起准备去镇上售卖的。郑绣坐着发了会儿呆,见还是没人回来,就拿了桌上两块皮毛,装备帮着晾一晾。到了院子里,她才对着那比之前那家里的架得还高的竹竿犯了难。最后只好折回堂屋,搬了板凳到竹竿下,踩着板凳,来来回回地把皮毛都晾了上去。找了点事做,郑绣心里总算不那么空落落得难受。“有人在家吗?”忽然一道婉转的女声从外头传来。郑绣听着有些耳熟,转头一看,就看到白寡妇俏生生地站在薛家门口。她从板凳上下来,道:“薛猎户不在家,阿誉去学堂了。”白寡妇笑了笑,“无事,那我等上一等便是。”两人虽然已经见过两面,但也没怎么说过话,一时也有些冷场。不过郑绣也察觉到了,这时白寡妇再看自己,可就没有那种探究打量和带着敌意的眼神了。……怕是她真的不想同薛直一起了吧。所以也无所谓什么情敌不情敌了。“大姑娘脚伤可好了?”两人静坐片刻,白寡妇率先找了话题,打破了沉默。郑绣点点头,“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太能使劲儿。”白寡妇道:“大姑娘也是幸运的,在山上又是扭了脚,又是差点被蛇咬了,竟都能安然无恙。”郑绣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只是到:“恩,说来也多些薛猎户,要不是他护着,或许我今日也不能坐在这里了。”第38章038第三十八章白寡妇顿了顿,又继续道:“最近外头那传闻,大姑娘也该小心些。毕竟那是您家二婶亲口到处说的……”郑绣知道朱氏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长辈的脸面都不要了,竟四处造谣,使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更加如火如荼。也难怪临村的白寡妇他们都听说了。不过她真的不明白朱氏怎么想的?难道她名声臭了,四里八乡没人敢要了,就一定给嫁给冯家那个肥头大耳的冯公子了?这想的未免也太好了了!“我同薛猎户清清白白的,天地可鉴,外头那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