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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薛直脸上的笑意也渐浓。郑绣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公主之前对这件事也颇为关心,我得跟她报喜去。”薛直便陪着她一道去了长风苑。*长风苑里,王晗语正陪着贵和长公主说话。她进门三个多月,贵和长公主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善了不少,她又听府里下人提过,说郑绣和贵和长公主的关系能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郑绣在贵和长公主病中,每日来应卯是的问候关切,便也有心效仿,每日送了薛勤去上值,便到长风苑来陪着贵和长公主。贵和长公主见她天天来,有时候不耐烦起来说话可说不上客气,可王晗语听了也毫不在意,笑一笑便过去了。贵和长公主虽然有时候说话难听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见王晗语也是一片赤诚,且郑绣整日在浩夜堂养胎,不像从前那么有功夫来陪着自己了,倒也不禁不接杜尔有些冷清,便也没有再赶她走。郑绣笑眯眯地拉着薛直的手进了屋。贵和长公主给他们看了座,一看她这笑模样儿,便开口打趣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捡到钱了?”郑绣笑呵呵的道:“可比捡钱还高兴!您知道我爹会试是如何的成绩吗?”贵和长公主故作蹙眉深思的模样,道:“让我猜猜……难道是中了会元?”郑绣一脸惊喜,“您居然猜中了!”看来所有人都对她爹很有信心吶!贵和长公主哈哈一笑,道:“报喜的动静那样大,门房早就来通传过了,还用我来猜?”王晗语站起身对着郑绣福了福,道:“给二婶贺喜。门房才刚来过,我刚还在和婆母说,要讨二婶的喜钱呢。”郑绣十分大方地道:“等我爹过了殿试,中个状元,一定给府里所有人都派上喜钱,讨个好兆头!”她这模样,贵和长公主真是越看越好笑,从前还觉得郑绣虽然十七八岁,但为人做事沉稳有度,算得上是少年老成了。没想到怀个孕,倒把年纪给缩了,眼下看着活像个得了好成绩,四处同人炫耀的孩子!其实郑绣同王晗语说的也只是玩笑话,殿试是皇帝亲自出题考校,名次也由皇帝一人说了算,想在那么些个有学问的学子中独占鳌头,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可没想到,三月里殿试,皇帝居然对郑仁青眼有加,钦点了他做状元不说,还将他升做了翰林院侍讲学士。历朝科举出身的寒门学士入翰林院的,哪个不是从不入流的庶吉士开始熬起的,郑仁却直接被亲封了从五品的侍讲学士,这绝对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打吊针回家,写了有四个小时,憋出了两千字……可能我的脑子也发炎了吧……(再次心疼地抱住月半月半的自己)第174章174第一百七十四章郑仁从一介举人,一跃成为了翰林清贵。他身披大红色状元吉服打马游街,风采风流更是教人见之难忘。尤其是本朝已经好些年没有出年轻的状元郎了,郑仁虽然年过三旬,但面容清俊,身材颀长,稍一收拾看起来也不过二十□□。街上看热闹的百姓,都对这年轻俊朗的状元郎津津乐道。郑绣是不能出府去看热闹了,但郑誉和薛劭却是带着人去瞧了的,回来就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街上的盛况。郑绣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爹了,只是游街过后,郑仁还要参加宫中的琼林宴,还不得回来。琼林宴一般都是设在殿试几日之后的,今日这遭却是殿试时皇帝龙心大悦,临时起意便让人准备的。明眼人都瞧出来,这皇帝对郑仁那真是实打实地赞赏,恩科本就是皇帝为了选拔人才特意加设的,能选拔到心仪的人才,确实堪称喜事。琼林宴设在傍晚,郑仁游街过后便又回到圣前。皇帝这日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同郑仁在御书房屏退了臣子说话,算起来,郑仁同皇帝还是姻亲,两人聊完官场上的事,不免寒暄几句。这一聊,便又是几个时辰。琼林宴结束后,郑仁从宫中出了来,薛直早就派了马车等在宫门口接人。郑仁眼看时辰也不早了,便想着先回上坎胡同再说。随车而来的还有薛直身边的小厮,听郑仁说了,便上前道:“外家老爷,您还是跟小的回趟庆国公府吧,二爷说按着咱们太太如今的脾性,她不跟您说会儿话,今天肯定是连觉都睡不好的。二爷连宵禁的文书都给您准备好了。”这个时代到了晚上一定时候就有宵禁,若是没有衙门特批的文书,那么被抓到了是可以治罪的。郑仁是了解郑绣的脾性的,她对家人向来是温温柔柔,最好说话的,又会为人设身处地着想,换成平时肯定不会强求自己在这个时候去庆国公府的,但薛直既然特地提点了小厮,那便是确有其事了。他虽然觉得略有些奇怪,但还是听了小厮的意思,让车夫驾车往庆国公府去了。如薛直所料,郑绣这天确实是又喜又忧的,夕食用的少了不说,夕食过后也没像平时那样立刻洗漱更衣上床歇息,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出来太焦虑,肯定会让薛直担心,便一直忍着没说。但两人相处久了,心思却是藏不住的。薛直早就发现她不对劲儿了,好在也没有太晚,郑仁便过来了。郑仁这段日子因为忙着准备科考,瘦了许多,面色也不甚好看,但一身大红色的状元吉服,倒是把他的面色衬得红润,精神抖擞。父女俩见了面,郑绣都有些不敢认他爹了。薛直有眼力见儿地留了他们父女坐在一起说话,自己去了净房洗漱。郑绣一肚子的问题,问他爹今日殿试皇帝问了什么,他答了什么,在宫里又见过什么人,可有人为难……郑仁见她这焦虑的模样,方才知道薛直那担心不无道理,便耐着性子一一说了。郑绣听完了,心才落回了肚子里。说完正事儿,郑绣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时辰也不早了,还劳烦爹特地来一趟,是女儿的不是。”郑仁何等了解她,见她神色紧张地连连发问,便觉得有异,也不说这个,问起她最近孕中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