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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连郭建仪也差点命丧刀口,亏得有巡城兵马路过,才及时救了。且说应佩说完,怀真的心兀自突突乱跳,便忙又问:“小表舅如今怎么样?可还好?”应佩道:“meimei且放心,我听了消息后,立刻先去郭府探望,小表叔手臂上有一道伤,只并不重……我见他府里人太多,也不好多留,只打听了详细就回来了。”只因听闻郭侍郎遇刺,因此一时许多官员到郭府探望慰问,此事连成帝也知道了,当即雷霆大怒,叫查凶嫌,又派太监到郭府亲自探抚郭建仪。怀真听说无大碍,才略放了心,便道:“可恨可恨!也不知是什么人这样胆大。”应佩叹了声,说道:“满城的人都在议论,只说是太子所为呢。”说着,又放低了声音,道:“小表舅追查的户部旧案,听说已经查到了太子头上,前阵子太子还因此大怒……所以……”说到这里,便停了口。怀真对这些朝堂上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琢磨了会儿,便道:“我听娘说,今儿爹还没回来,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件事?”应佩点点头道:“多半也到郭府去看小表舅了。meimei只别担心,横竖我跟你说了究竟,只怕你从别人嘴里知道,反不知底细,白担惊受怕的,因此我才先跑来跟你说。”怀真见他体贴,自也欣慰。两个人说到这里,忽然听外间丫头说道:“有些古怪,怎么忽然叫众人都自回屋子,不许出门的?”怀真不懂这话,便叫进来问,一个小丫头便道:“方才门上的大娘说,叫众人都自回房内,不许走动,有事儿呢。”应佩跟怀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如何。应佩道:“我出去看看。”说着便出了房,往门外去。不料才走到门口,便被几个婆子当面拦住,当前一个,竟是老太君房内的周嬷嬷,便笑道:“原来少爷也在这里,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哥儿呢。”应佩便道:“出了什么事儿了?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是要做什么?”这周嬷嬷道:“少爷有所不知,因老太太房内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怕是小丫头们一个不留神拿错了,故而叫我们各院各门的寻寻看。”应佩听了这话,便知道有异常,当下道:“我母亲这里也要搜?”周嬷嬷笑道:“并不是单独搜这里,其他的各房都要一一看过呢。少爷别拦着我们,免得误了老太君的差使,就不好说了。”一语说完,便带着人走了进来,竟在东院内找了起来,怀真已经于屋内听见了,心里一想,并不出去,因此刻李贤淑不在家,怀真便叫吉祥过去告诉应佩,快跟着她们到父母的房中去,不可疏忽。应佩本正有些发呆,吉祥来悄悄一说,才醒悟过来,忙也跟这老婆子们过去,此刻李贤淑房内几个丫鬟都也不知如何,其中一个是跟随李贤淑常了的大丫头,唤作阿馥,倒是有些见识胆量,便赔着笑道:“各位老奶奶们,可不知要找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二奶奶不在家,别给她把东西翻乱了,二奶奶回来只骂我们,何不说了出来,让我们也帮着找?还快当些呢。”那周嬷嬷听了,便道:“倘若说了反走漏了消息,更给人藏起来也未可知,还是我们亲自找一找方便些。”阿馥心中着急,还想再拦着,应佩已经进来,见她们手脚粗鲁,显然是大不成个体统,当下动了怒,便喝道:“究竟是怎么样?这是正经主子的房间,你们当贼一样翻找不成?你们纵不把我母亲放在眼里,等二爷回来了,你们敢也这么放肆?”众老婆子们听见了,这才有些慢了手脚,周嬷嬷因是老太君房内的老嬷嬷,从来应佩春晖等见了她也只都毕恭毕敬,当长辈对待似的,自恃有些体面,便道:“佩哥儿,你且先不用说这话,方才说了,又不是单搜这屋里的……”应佩不待她说完,便喝道:“别的地方要如何我不管,你们哪怕把房子都平了呢?这屋里二奶奶跟二爷都不在,轮不到你们来乱翻,都快给我出去!”这周嬷嬷素来被奉承惯了,又仗着是领的老太君的差使,料不到应佩竟能这样疾言厉色起来,一时有些气道:“想不到佩哥儿竟也这样糊涂起来了……纵然二爷二奶奶再大,也能大过老太君去?你竟在这儿这般放肆,成什么体统?”应佩仍是冷笑看她,道:“若这叫做没体统,今儿我便不管这体统了!”周嬷嬷见他毫不退让,无法,只好皱眉说道:“好好好,也罢了,回头就这般对老太君禀明就是了!”说着,又叫老婆子出去搜其他屋子。应佩见她们仿佛要去怀真的房内,更是喝道:“站住!meimei的房子,却也轮不到你们搜。”这会儿应怀真已经从屋里出来,见状笑道:“是怎么了,为何听着像是哥哥动了怒似的?这几个奶奶都是老太君房内的嬷嬷们,体面的很,哥哥怎么没大没小的。”周嬷嬷知道她素来得宠,又闻得说的动听,却也带几分笑,道:“姑娘这话是正经道理,我们原本是领了老太君的令,才过来……”怀真越发和气笑道:“嬷嬷们领了差事,自然是辛苦了,哥哥倘有什么不是,我且替他请罪罢了。”周嬷嬷见她这般客气,便满面堆笑道:“这并不敢当,只是……”怀真不待她说完,便敛了笑,道:“只是我哥哥虽然是正经儿公府的大家公子,年纪尚轻不如何懂事罢了,嬷嬷们却个个是老太君跟前得力的能人,怎么也不懂道理起来,哥哥再有个言差语错,他也毕竟是主子,嬷嬷们再体面尊重,到底也是奴才,平日里他念在老太君面上,多尊重你们些,是他的礼数,如今惹怒了他,难道嬷嬷们竟也要拿出老太君的款儿来,认真责罚他不成?主子奴才的都倒了个儿了,怪不得如今嬷嬷们敢来尽兴地搜主子的屋呢。”周嬷嬷跟一干婆子们都目瞪口呆,万想不到怀真竟会说出这话来,一时之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竟无话可答。怀真又冷笑道:“今儿虽然是老太君的命令,让嬷嬷们兴风作浪肆无忌惮的,赶明老太君换了主意,且看嬷嬷们还仰仗谁去呢?且也别太兴头过了,都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众人闻听,都有些胆寒,原来他们素来知道怀真得宠,却只因怀真总是少言寡语,十分乖静温柔,故而只当她因生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