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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从灰衣人肩头划过。灰衣人闷哼了声,闪身后退,美纱子趁机拧身后退,临去之前,又冷冷地盯了怀真一眼,眼神之中,竟是无限怨毒。一直到此刻,怀真才看清那灰衣人的模样,赫然正是招财叔!此刻单手捂着肩头,血自指缝间而落,在雪地上洒下几点醒目的鲜红。招财却并不理会,还欲赶上去一步,美纱子却已经掠出墙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忙忙风雪暗夜中了。招财只得停步,抬手在肩头几处xue道上轻轻一点,那血流的便慢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一动,待要走到门口,却又径直斜步出去,把那在雪地上被风吹滚乱舞的帕子捡了起来。怀真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仍呆呆站在门口边儿上,这会儿夜风又寒又冰,如无冰冷形的风刃,吹得伤口自是疼痛难当。她却只顾看着招财,见他一步步走到跟前儿,唤了声“小姐”,然后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掌上。他本是想把那帕子递还过去,谁知见她手上伤的如此,那手势顿时也僵住了。怀真见他眉头深锁,却只顾问道:“招财叔,你怎么……”招财见她愣愣的,单掌将帕子捏的死紧,慢慢地团入掌心,叹了口气,方哑声道:“小姐,进屋里说话。”说着,在怀真肩头轻轻一拢,掀起帘子,叫她入内。怀真茫然进了屋内,才走几步,又转头看向隔间的丫头,忐忑惶恐地低下头去,先前对上美纱子的时候,不觉得如何,此刻却后怕起来。招财亦扫了一眼,道:“姑娘,你快进屋。”怀真不知所措,却听他的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因是素来熟悉的人,当下不由自主往内而去。招财目送她进了里间儿,自己却进了隔间,走到那丫头身后,在脖子上一按,身子都有些僵了。招财眼神微冷,便把那丫头抱起来,闪身出外。那边儿怀真进了里屋,回想方才之时,仿佛梦境,只是手上的割伤鲜血淋漓,却在提醒着她,一切刚刚发生。然而……招财?猛然间想到昔日在唐府,唐毅曾跟她提起来,说是在肃王作乱那夜,把她带到永福宫的神秘人,正是招财。当时她还不信,毕竟……那夜她恍惚之中看见那人的影貌,似乎跟招财叔相差甚远……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听得一声门响,怀真已是惊弓之鸟,忙回头看去,却见一张枯槁毫无表情的脸,正是招财去而复返。怀真略松了口气,才要站起身来,招财却已经极快地到了她身前,按住肩头:“别动。”怀真一愣,招财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拧眉道:“小姐手上的伤,不可大意,这药虽然有效,却会有些疼。”怀真未及开口,他已经将她受伤的手掌摊开,——原来他右手中握了一个纸包,此刻打开来,里头是些淡黄色的药粉,轻轻地倒在伤口上。一刹那,就像是热油浇落下来般,火/辣辣地疼痛难忍,怀真低呼了声,忙要抽手出来,招财却早有提防,原本握住她的腕子就是此意,此刻更是牢牢固定。怀真动弹不得,疼得不由自主涌出泪来,只道:“招财叔……”竟比先前伤着时候更难熬,只想他快些停手。招财却面不改色,一直把纸包中的药粉尽数洒落,才将那张纸团入怀中,又自摸出一卷绢纱,小心翼翼地给怀真将整个儿手掌裹了起来。怀真疼得浑身发抖,任凭他上药、包扎妥当,那手掌兀自碰着烙铁一般,然而她毕竟怕惊动了人,因此竟只是死死忍着,不曾大声呼痛。却听招财又道:“小姐记得,十天内不能沾水,你这伤差点儿损了指骨,大意不得。”怀真含泪,轻轻一点头。招财望着她带泪的模样,终于又道:“疼得很么?”怀真忽地想到他也受了伤,忙问:“招财叔你的伤如何了?”招财扫了一眼肩头,道:“是皮rou伤,不打紧。”怀真虽然关心,却因从来惧怕这些,仍是不敢看,招财道:“你这手上的疼,至少要三天才能缓和。”怀真闻听,更是平添烦恼,然而这会子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好歹静下神来,忙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如何会来这儿……又为何,竟是会武的呢?我从来不知道。”招财垂了眼皮:“我是听见小姐的琴声才来的。至于我会武……”他略停了停,才说道:“说来话长,不过,小姐可否答应我,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怀真道:“你指的是什么?”招财道:“我会武这件事,唐三爷跟咱们爷都是知道的,小姐如今既然也知道了,只别再对旁人说去。”怀真听说唐毅跟应兰风都知道此事,不由睁大双眸。招财眸色一暗,又道:“只今夜这贱/人来此的事,倒是先不必对人说。只因咱们府内近来多事,若是再张扬出去,指不定又有多少闲言流语出来,方才那泼贱,瞧着像是倭国之人,咱们爷又是跟此事沾染才受连累,因此老奴想着,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怀真听他说的很有道理,便道:“你说的是,然而……”一语还未说完,忽地招财脸色微变,道:“外头有人来了。”——原来此刻,正是凌景深同应佩来院外叫门之时,怀真仔细一听,略听见有些声响,心中自觉古怪:谁在这时侯来到?招财眯起双眸,道:“小姐,不管是谁,只怕来意不善,我不便留在小姐这里,如今先回去了。”怀真本还想再问他永福宫之事,听得外头催门声急,只好说道:“招财叔放心,我自不会对人提起。你且去罢。”招财目光一动,看着怀真道:“小姐也安心,以后那毒女不敢再来侵扰你了。”怀真只当他是安抚自己之意,便道:“招财叔也留意身上的伤才好。”招财点头:“我自里间出去,小姐留神应付来人。”说完后,果然进了里屋去了。怀真本想跟过去看一看,然而见屋内有些破绽之处,又听到外间小丫头嘀嘀咕咕去开门,她忙略收拾一番,拿了琴囊盖在那琴身之上,低头看手上的伤无法掩藏,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