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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他盯着前方,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他的声音绝对离自己不远。杨九俯在墙头上,尽量压抑着急促的喘息。“这段巷子前后两边都被堵上了,现在巷子里有我手下的二十个人,五只警犬,十几把枪。罗骏被堵在外边,他进不来,你出不去,指望他救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落到他手里去你只会更惨,你可亲手杀了人家唯一的血亲呢,别忘了。”萧重涧大概在巷子里来回的踱步,他的声音渐渐的由远及近,不知道是不是杨九的错觉,萧重涧在经过自己身下的围墙边时稍微的顿了一下,然后又一步步的走远了。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无数人虎视眈眈的寻找着其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你,只要你呼吸的声音稍微重一点,只要你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出一丁点儿味道,警犬就会立刻跳上来把你狠狠的撕咬拉下,摔倒在地面;然后你就……就得面对一个对你执着到可怕的强迫症患者。围墙很粗糙,硌得皮肤刺痛难忍。全身的老骨头都在咯吱咯吱的发出抗议,他的腿骨在旧年的逃亡中被摔伤,至今留着长长的裂缝没有愈合,一到阴雨天气就疼得让人心烦意乱。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强迫自己用腿勾住围墙的顶端,以防自己难以支撑的时候掉到下边哪个保镖——也许就是萧重涧本人——的头顶上c。“杨九,我不想开狼眼手电然后一群人上去把你揪出来,再五花大绑的架回去关起来。”萧重涧走到巷子底,转一圈,又缓缓的走回来,“——我真的很想你,这两年我一直在做这样一个梦:我梦见有一天你自己跳出来,然后乖乖的跟我回去,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的养伤,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杨九,我不想再看到你从楼上、船上、各种匪夷所思的地点上凌空一跃然后再也不见了,每一次我都以为你会永远消失,你再这样下去可能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掐死你,我说真的。”……不用强调,我相信。杨九悲凉的默默的在心里道。萧重涧站定,注视着眼前黑暗的巷子,“我数到三,你自己出来,咱们回家去,好不好?”杨九眯起眼,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巷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们时刻警惕着任何一个可以藏住人的角落,如果他稍微一动,立刻就会发出细微但是足够致命的动静来。萧重涧顿了顿,说:“一。”杨九抓着墙壁上岩石的手指紧了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二。”轻微的警犬的sao动传来,随即被保镖压制住,但是呜呜的低沉的危险声音还是渐渐的向这边聚拢了s。“三。”萧重涧站在原地,有刹那间他好像的确是满怀希望的,但是紧接着周围一片沉寂,除了风吹动树梢时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一秒,两秒,三秒。狗吠声猛地暴起来,几只警犬争先恐后的聚拢起来往墙上跳。一犬吠形、百犬吠声,连带着外围堵在巷子口的警犬都sao动起来,一时狗叫声此起彼伏,甚至连人都拉不住。萧重涧面沉若水,厉声道:“开灯!”嘭的一声几道警车大灯轰然亮起,整个巷子照得就像白昼一样。在灯光聚集的最中间,杨九慢慢的从围墙上坐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对底下的众人挥了挥手,说:“哈……哈喽……”面对着传说中曾经一人连挑G4整队的、无比强大无比彪悍的妖孽级人物,底下所有警卫的神情都刹那间如临大敌。萧重涧的脸色难看得紧,杨九不敢去看他什么表情。“……杨九,跳下来,”萧重涧站在枪下向他伸出手,是一个满把接住后就能抱在怀里的姿势,“下来,别怕,我接着你。”杨九战战兢兢的打哆嗦:“不不不不不了f,我我我我我怕高……”萧重涧的脸色更阴霾了,但是语调却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下来,别怕,那么高的楼你都敢往下跳,何况是区区一堵围墙?”杨九说:“我我我我我脚崴了……”“没事,”萧重涧耐心的重复着,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有我在,你永远都什么也不要怕。”杨九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才从四楼飞跃而下的火星人,在跳下这个区区三米高的围墙时,还忍不住确认了一下:“你真的会接住我?”“我一定会接住你。”杨九终于眼一闭牙一咬往前一冲,半空中一头栽下,萧重涧只当怀一接,突然间冷风一道掠过耳际,他刚刚发觉不好的时候,杨九已经当胸把他撞倒在地紧紧按住,一支圆珠笔的笔尖正对着他的喉咙。灯光下圆珠笔尖寒光闪烁,再前进一分就可以整个捅进萧重涧的脖子里。“都放下枪!退后!”杨九厉声喝道,“狗牵走!让路让路x!”保镖们手足无措的对视着,最前边几个人犹疑着放下了枪,慢慢的后退。杨九一手勒着萧重涧一手抓着圆珠笔,保镖每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渐渐的整队人马都退到了巷子口,形成了一个包围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阵势。萧重涧被杨九勒着一步一步的后退,他的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温顺的,杨九退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杨九停下喘息的时候他就站在原地,盯着自己脖子下的圆珠笔,轻声问:“你觉得不舒服?”杨九咳了两声:“还行,托福。”“你瘦了好多……”“劳苦的人民大众没钱买rou吃嘛。”杨九又咳了几下。他的手脚都在渐渐的发软,肌rou甚至感到刹那间的麻痹。低血糖一样的眩晕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圆珠笔都险险的握不住。萧重涧温柔的偏过头去,低声问:“晚饭吃了什么x?还是没吃?”杨九勉强笑了一下,“还没呢这不是。”“那你想吃什么?”杨九刹那间心生不对。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都没有这么严重,不会一下子汹汹而来势不可挡。以往都是歇一下就好了,今天这次却越来越眩晕越来越难受,几乎连站都站不住。萧重涧没有动,杨九几乎是俯在他背上,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小,以至于虚弱无力、难以支撑。萧重涧伸手去反抓住他撑在自己肩上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咱们回去休息一下就吃饭,好不好?”杨九耳朵里嗡嗡的,血流的碰撞冲击着耳膜,他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萧重涧的嘴唇开合动作。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冷汗顺着鬓发一直流到脸颊,从尖细的下巴上滴下来,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