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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下来!”恩佐在他的怒斥声中登上小船,还自顾自地跳了两下,确认船只的承载力。“这船不错,乘六七个人绰绰有余。我认为女巫的意思不是把药送过来,而是让我们过去。”第70章谁人长眠于此“从来没人上过那座岛!”巴尔萨诺讶异地说,“女巫连陵寝岛都不愿让人靠近,更不可能邀我们去湖中那座建筑了了!”“太好了,我们要成为第一批踏上彼处的人了。耶。”恩佐毫无干劲地欢呼一声,盯着岸上无动于衷的三个人,挑了挑眉毛,催促道,“你们到底要不要一起去?”“……我去!我去!别丢下我一个人!”安托万又惊又怕,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船。他动作幅度很大,小船却纹丝未动,仿佛一座岿然于水上的堡垒。少年剑客在恩佐身旁站定,这才想起那个精灵还留在岸上,于是又跳回去,手脚并用地对朱利亚诺比划,让他帮自己把精灵抬到船上。朱利亚诺瞄了一眼海盗头子。神秘女巫固然危险,但巴尔萨诺更不可靠,还是跟着大家一起行动为妙。要是巴尔萨诺宁愿自己留下,那就随他吧。他和安托万抬起担架,小心翼翼地将精灵转移到船上。巴尔萨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脸上神情如同秋季风暴一般变幻莫测。等他们安置好精灵,海盗头子终于忍不住了:“我也一起去!”他扛起费尔南多的遗体,也跟着跳上船。他刚刚站稳,小船便慢悠悠地动了,先向后退一截,远离湖岸,接着船头调转180度,朝向湖中的白色建筑。安托万扒着船舷,好奇地左右张望,似乎希望找出什么控制小船的机械装置。令他失望的是,船上没有他所想象的装置。小船缓缓驶过平静无波的湖面,在镜子般的湖水上留下他们的倒影。白色建筑越来越近。站在船上可以看到它正中央那条宏伟的大道,宽度约有五分之一轮,每隔一段台阶便连着一个平台,接着再是台阶,最下面的一段台阶没入湖水中。朱利亚诺很想知道水下的台阶通往何处。近看这座建筑,比在远处眺望更使人感到敬畏。众人不得不拼命仰起脖子才能望见建筑的最顶端。小船停在最下方的台阶边,无声地告诉他们终点已至。众人依次下船。朱利亚诺原以为小船会驶走,但它停在原处一动不动,让年轻学徒想起舞会上接送老爷夫人和小姐们的马车。它们总会在你下车的地方等你。“这么多台阶!累死个人呐!”安托万抬着精灵抱怨道。“闭嘴,把说话的力气省下来,你就能多上一级台阶了!”巴尔萨诺不客气地教训道。安托万撅起嘴,嘟嘟囔囔:“刚才是谁死活不愿来的,现在倒学会积极奋发了。”抱怨归抱怨,他们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拾级而上。每爬上一个平台,他们就要歇息一会儿。越是往上,朱利亚诺就越是觉得这座建筑不像陵墓。谁会把陵墓建成这样?他在书上见过奥玛兰大帝和达理安大帝的皇陵,前者庄严优美,后者简洁朴素,都适合供后人瞻仰凭吊。他们的陵寝也成为后世修建陵墓的范本。毕竟谁敢把自己死后的居所修得比皇帝更华丽?朱利亚诺从没听闻过什么风格的陵墓长成这样。比起陵墓,这座建筑更像神庙。又宽又长的台阶象征人世通往天国之路,而爬上台阶的辛苦则代表通往诸神怀抱途中所必经的苦难。脚下石板的每一丝缝隙都在诉说古老的故事,身旁立柱的每一条棱角都在咏唱神圣的经文。人类站立于这样的建筑之下,会不由自主觉得渺小和谦卑。杰出的建筑师们怀着敬畏的心情设计神庙,光凭一栋建筑就能唤起人们心底的崇仰之情。而他们则认为是诸神将灵感放入了他们的脑海。一位梵内萨的建筑师在某座神庙落成后曾发表过演讲:“你们所见到的并非我思想的实体,而是群星间神国的一个粗陋倒影,因我能力有限,无法将那美丽还原哪怕千分之一。”假如这座建筑真是陵墓,那么谁人长眠于此?又是谁在漫长的岁月中守护它?他们终于登上最上方的平台,来到那座恢弘的大门前。像是迎接他们似的,大门徐徐朝外打开,一股凝重而古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是一座厅堂,因为没有照明,阳光又无法穿透厚重的大理石,因此一片昏暗,站在门外根本无法一窥究竟,只能勉强看到左右各有一列立柱,仿佛夹道列队的卫兵。安托万勉强咽下一口口水:“这地方……果然邪门……我们要不然……”“都到这儿了,知难而退也迟了。”恩佐说。“可是——唔啊!”左右忽然亮起两朵光芒,吓得安托万人仰马翻,担架也脱手了,精灵无声无息得滑到地上。恩佐不满地瞪着他。安托万吐了吐舌头,满怀歉意地将精灵重新放回担架上。原来两侧墙壁上镶嵌着炼金灯球,他们一走近,距离最近的灯球便自动亮了起来。这种装置像极了舍维尼翁山上的遗迹,那座地下都市里也有许多嵌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的灯球。两者之间神秘的相同之处更让朱利亚诺确信,此地并非陵墓。他更愿意相信这儿也是一座古代遗迹。“你们瞧!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安托万丢下担架,跑向左侧墙壁。其他人陆续跟上去。巴尔萨诺将爱人的遗体谨慎地放在精灵旁边,最后才加入他们。“是一幅壁画!”安托万想摸摸壁画,朱利亚诺眼疾手快拦住他。“别碰!古代用于作画的颜料很多都有剧毒!万一这壁画也有毒怎么办?”安托万连忙将双手背到身后。“我、我就看看……”他支支吾吾,“这画的是什么?一群人在吃饭?”朱利亚诺将视线投向墙壁。壁画中共有六个人物,围坐在一张长桌边,桌子最上方的主座上只有一个人,看样子是这幅壁画的主角,余下五人分别位列长桌两旁,左边两人,右边三人,桌子左下角的位置按理说应该也有一个人,但壁画剥落了,只留下一个白色的空缺。画中人物平面而抽象,但色彩鲜亮,风格十分古早,与现在的流行大相径庭,可见有些年头了。壁画最下方还有配有一行文字。安托万瞪着它看了许久,说:“这些字母拆开我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这是古代帝国语,现代的通用语——也就是帝国语——是由它发展而来的。”朱利亚诺解释。安托万崇敬地望着他:“你看得懂?”朱利亚诺骄傲地轻哼一声:“当然。古代语可是贵族的必修课。这行字的意思直译过来就是‘七勇士’。”“七勇士?可画中只有六个人,哪来的七——啊!我知道了!”安托万叫道,“我知道这幅壁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