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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拍的是B超显示器里的画面。日期标识在十一月五日,胎儿画面与我之前那张没有什么差别。“看B超图片又看不出来胎儿的生命迹象,这个要看动态的。”我说。“是的,那我告诉你,十一月五日的时候,你的弟弟还活着。”“你是说他是在我们出生的当天,胎死腹中的?”我简直要笑出声,“他干嘛?对我有什么不满么,居然都不愿意看一眼人世间就死了。”“他也许是嫌护士长得丑。”“那至少呼吸一下啊,不然呼吸系统白发育啦!”“他也许是嫌帝都有雾霾。”“哈哈哈哈哈哈哈。”按照我mama日记本上所写,她十月二十七号做完检查,一切安好。正当她安安稳稳等待着预产期临近的时候,早产了。医生告诉我妈说,士凉不是夭折的,他从出娘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起初我以为这孩子应该是从十月二十七到十一月五号这几天中的某一时刻,大概是被我蹬了,表示很不开心,然后就想死一死。但是照杀手阁下的意思,胎儿的死亡时间被精确到十一月五号。一个发育完好的健康胎儿,即将临产的时候,突然就死于腹中?概率缩小了,疑虑增加了。“这是用手机拍摄的。”我把纸放在桌子上。“是在你母亲临产的现场,被别人用相机偷偷拍摄到的。事实上是一段视频,胎儿有动的迹象,所以我确信那孩子当时还活着。”“呵呵。”我真帅,这么小就被偷拍了。呼……我叹了口气,“说说吧,你是怎么得到这段视频的。”“周平川。”他说道。周平川,我出生那家帝都产科医院的医生。上次和钱多多进京,在酒店被拍成rou泥的那位。他继续说,“周平川和一位护士被人买通,要求在接生第二胎的时候,对您母亲使用一种速效微型注射剂,所以第二胎是死的。”“他既然在做坏事,为什么特意留下这段视频?”“他可能比你想得还恶劣点。他觉得这件事情能卖个好价钱,再捞一笔。”“他死了。”“我知道。”“是谁杀的?”“不知道。”我理了理头绪。十八年前,周平川是负责我mama的产科医生,他和一位护士受人唆使,在第二胎出生时,造成了胎儿的暂时假死现象。如果士凉真的还活着,那“死婴”应该是在之后偷偷被掉包了。“他是受谁指使?孩子后来去了哪?”我问。“周平川收了我的钱,把视频卖给我。当我想继续打听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是还有一个护士吗?”“她失踪了。”我闻言,快速翻阅记录簿,发现了一个名字——刘淑云。我差点笑出来。什么啊,怎么都被我撞见了?刘淑云,上次和是朕去疗养院看红叶,食堂里众人口中的那个失踪的保洁阿姨老刘。我仰在沙发上,既不难过,也不恐惧,更不会兴奋。异常平静。其实我早就知道士凉还活着,因为我见过他。我的弟弟在还未出世的时候就被人设计了。如果那个无恶不作的Toki真的是他,那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童年?为什么我没事,偏偏只他一个?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我心里清楚一件事情,不管Toki是不是士凉,我都要去找到Toki。眼前的这位杀手阁下是一株应该被抓住的藤蔓。我要给他造成一种我可能是Toki的错觉。第一,他为了确认我的身份,会继续调查我,我们的交集不会断。我便可以顺藤摸瓜,从他那里得到Toki的线索;第二,万一Toki真的是我弟弟,他现在一定躲在世界某处,我的存在可以吸引杀手的注意力,从而掩护他。我突然笑起来,把手里的文件往茶几上一丢,“好了,我们俩的逻辑捋顺了。那么,杀手阁下为什么要和一个普通高中生解释这么多?”他眯起眼睛,“我不觉得一个普通高中生会在这种场合表现得这么从容淡定。尤其……”“尤其还是在讨论关于他自己身世的事情?”我笑道,“那么问题来了。你现在有三个选项。”“不,只有两个。”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士冥这个人确实是存在的。他十八年的记录完完整整地印证着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并不存在士冥就是Toki这个选项,士冥没那个时间。”我仰着头看他,“那么剩下的两个选项呢。”他也看着我,“A,你是士冥,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男生。我可以在你身上得到线索,找到你那个死了的弟弟。”我站了起来,和他平视,“B,我是Toki,我杀了自己的哥哥,代替他的身份,存活于世。”我们对视着,僵持着,客厅里很安静。杀手阁下反倒是先笑场了,“哎呦,我被你搞得好烦啊,你到底是不是Toki啊。你如果是,我们直接火拼好不好?你这一会儿说自己是,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的,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那怎么能呢杀手大大,你的杀人美学呢?!”“去你妈的吧,这份工资也太他妈难挣了啊!好吧好吧,就算你不是Toki,我也越来越确信Toki是你弟弟了,你们兄弟俩神经病啊!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好吗!”我俯视着这位穿着小兔拖鞋,系着小粉围裙,蹲在地上笑到飙泪的杀手大大,有点无力吐槽。杀手大大,你也不太正常好吗,给点大片式的反应好吗?我把他拉了起来,给了点正常的反应,“交个朋友吧。”他盯着我,一秒,两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又大笑起来,差点把我拽倒。“你笑点太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笑场了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安以乐。”“……俺易乐?那你就接着乐吧……”我打算走了,拉开房门。他还挥手跟我拜拜。“哦对了!”我刚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