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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我的吗?”一个低哑的声音阻止了我的动作。我稍稍一迟疑,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说,“我生辰那天,还有在茶楼的时候,还有……刚刚在落雨阁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第一百零六章千夫所指他的声音那么低哑,带着颤抖和停顿,甚至有抽噎的痕迹……如果不是了解他的冷硬,我几乎以为他在哽咽。“是啊。”我自嘲的一笑,转头看他,“那你呢?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对吧?”他沉默着,我隐隐看到他的喉结滚动,最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是。”心里有一个地方崩溃了。有一个自嘲的声音对我说,郑寒玉啊郑寒玉,看到了吧?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对另一个人说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自责的,既然他本对我无意,我把自己交给爱我的人,倒也没什么对不起他。再者,我把自己交给别人,是对他的侮辱,那他把我当做别人,岂不是一种更大的侮辱和欺骗?这种欺骗,改变了我一生的幸福。相比之下,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原本对他的愧疚,瞬间转为绝望后的麻木。我不再管他,低下头去,细细地摩挲博文渐渐红润的脸,博文啊。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还好还有你这个人,不顾一切地保护我。我一下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直到……“孽障!”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到那边的小桥上,以江父江母和郭老夫妇为首的一大群人在三夫人的指点下气势汹汹的向我们走来。一步步,近了。我和博文衣冠不整的模样说明了一切。“孽障!”郭父走过来痛心疾首地踢躺在地上的博文。我伸手想去护他,一个嫩黄色的身影闪出来抱住了他,声泪俱下:“博文!”我呆愣的看着江柳抱着博文哭泣,看着一群人对我们议论纷纷,只觉得早知道刚刚就一起去死好了。“啪!”一个巴掌甩在我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伴随着郭母的历喝,“郑寒玉!你这个小贱人!”“玉儿!”一个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听到的心疼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久别的父亲和母亲呆立在小桥的那一头,几丈之远,目睹了我被辱骂掌掴的全过程。干涸的眼睛竟然又涌出泪水。爹,娘,为什么要在此刻回来?为什么让你们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看到我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地上,被别人掌掴辱骂?父亲啊,你从小教我诗书礼仪,该是多么的失望啊!“玉儿!”娘亲跑上来一把抱住我。我看到她脸上晶亮的泪水,她轻轻地触摸我的脸,心疼的问我:“怎么样?玉儿?疼不疼?”我反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到爹爹憔悴的站在不远处。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将身上的衣服拉了拉,“爹,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这么丢人,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娘抱着我哭泣,她不住的的说:“怎么会这样?江阔说让我们在落雨阁等着你,好给你一个惊喜。然后你屋里的那个丫鬟哭着跑来叫我们……怎么会这样?”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原来他刚刚那么神秘兮兮的,是去接爹娘了。对不起,爹,娘,你们想给我一个惊喜,我却给了你们这样的一个惊痛。她把我从她怀里拉开,紧紧地看着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做这样的事!告诉他们,是他逼你的对不对?”“娘……”我悲哀的看着她,我多么想说是的,可不是这样的,他没有逼我,没有人逼我。那个时候下体涌动的那种温热,或者就是书上所说的“欲望”。是这个陌生的东西击垮了我。“逼她的?”郭母咄咄逼人的走过来,“怎么叫逼她的?我们博文会稀罕她么?江柳不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吗?谁不知道你们寒玉从小就占着有几分姿色缠着博文。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我以为你们一个这样的家庭,嫁了江家应该要知足了,竟然死不悔改!趁我们博文喝醉了酒引诱于他!”“你血口喷人!”从来柔弱的母亲忽然站起来前所未有的吼回去,“是你们博文每天往小巷里钻的!有人叫他来么?我们稀罕他么?有人叫他来吗?”“你……”郭母被说到痛处,当着江家人的面自然想掩盖这些事实,“我们博文去小巷是去跟郑先生请教问题的,是你们寒玉对我们博文死缠烂打!”母亲不喜欢她这样颠倒是非,我听到她冷笑着说,“好,那我告诉你,你知道博文成亲的头一晚上,他去哪里了吗?他跑到小巷里,苦苦哀求玉儿跟他远走高飞,我在房子里看得一清二楚!”“你说什么?”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江母惊讶的看着江阔,问他;“阔儿,你知道这些事吗?”江阔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默不作声。“伯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江柳拉着母亲的衣袖问。母亲拽回衣角,没有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她蹲下来抱住我,“玉儿别怕,娘会保护你。”那一刻,透过泪光我看到母亲身上贵族般骄傲的一面和作为母亲的刚毅一面。爹爹过来抱住我和娘亲,三个人依偎一团。“玉儿……”一个呓语般的声音传来,“玉儿……”我浑身一震,是博文!“博文!博文!”江柳和郭母在他身边焦急的呼唤。我在隔几尺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玉儿……”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手虚空的抬起来。江柳握住了她的手。他紧紧的攥着,眼睛缓缓地睁开。他环视了一周,忽然放开江柳,挣扎着坐起来,他紧紧地抓住郭母的手,“娘,玉儿呢?她在哪?玉儿在哪?”第一百零七章我们一起去死“玉儿……”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手虚空的抬起来。江柳握住了她的手。他紧紧的攥着,眼睛缓缓地睁开。他环视了一周,忽然放开江柳,挣扎着坐起来,他紧紧地抓住郭母的手,“娘,玉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