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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合皇上新政,骨子里却改不了的清傲,哪里真愿意与新贵共事?”他正说着话,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泉过石般的声音,“侄儿,背后说四叔什么好话呢?”苏远山一僵。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位彩襕袖衫的贵公子款步而来,气质如兰,姿态高雅,待瞧清楚那张雪白如玉的脸,纷纷起身行礼:“丞相大人。”南姒抱着猫,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瞥眼睨跪在地上的苏远山,从他身边走过时,她停下脚步。“我的好侄儿,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尾调拖长的笑意,听得苏远山浑身发冷。如今的苏承欢,再不是从前的苏承欢。南姒落座,立即就有人上前奉茶,她身后侍从无数,拥得一派雍贵之象。她说:“苏远山,自今日起,你被罢官了。”轻柔一句,令人胆战心惊。苏远山猛地抬头:“丞相凭什么罢我的官?皇上可曾同意?”南姒往旁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人站出来宣旨。旨意上说,自从今日,翰林院学士与吏部尚书皆属苏相兼任。那天她不接旨,是为讨价还价,一个翰林院不够,她还要苏远山的吏部。“如今吏部皆归我管,我要罢你,罢就罢了,难道还要事先向你通报一声么?”苏远山大惊失色,喃喃道:“不……这不可能……”他痴呆几秒后,回过神后当即匍匐前行,跪至南姒脚边,试图抱住南姒的腿求饶,“四叔恕罪,是侄儿错了,侄儿再也不敢冒犯四叔,求四叔再给侄儿一次机会。”南姒嫌弃地挪脚,侍者上前拉住痛哭嚎啕的苏远山。通灵玉看着被拖出去的苏远山,暗中报告:“主人,从你下令罢黜苏远山的那一刻起,在场所有人的畏惧值直线上升。”南姒笑道:“怕才好,就担心他们不怕。一群后起之辈,一个个都做着争权夺利的美梦,此时若不杀杀他们的威风,日后还不知该如何嚣张。苏远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待苏远山的声音消失不见,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叩头补上参拜大礼。南姒悠然自在地受了他们的礼,并未让人起身。数刻后,待人跪得腿脚酸麻,南姒轻挽袖袍,亲自上前扶起众臣:“何必行如此大礼,本相受之不起。”与方才阴柔狠决的模样不同,此刻她一笑,众人只觉得如沐春风,却依旧不敢懈怠。南姒道:”过几日本相在金玉楼摆酒,还请各位大人赏脸光临。”众人受宠若惊,苏相从不亲近生人,更别提他们这些出身卑微的布衣之臣。能与苏相同饮,那是莫大的荣幸。众人应下,无人提起刚才罢官之事,仿佛苏远山从不存在过。如此这般恩威并济,阳谋阴谋并用,朝中布衣新贵皆慑于苏府之威,谈及苏相,又惧又敬。敬仰丞相风流才华,畏惧丞相心狠手辣。如今的丞相苏承欢,当得起大周权相四字。(五)看着自家主人嬉笑弄权的样子,通灵玉很是佩服。狠快准。三个字完美形容神尊大人。托神尊大人的福,它的化身如今地位高涨,人人都知道苏相府里有只黑猫,贵不可言,乃是祥瑞之兆。和刚开始来到这里时的情况相比,通灵玉过得不要太快活。天天有鱼吃,天天有人伺候,走到哪被夸到哪,横行霸道没问题,京城御街它开场。潇洒至此,免不得有人跑出来砸场子。通灵玉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燕王,丝毫不为所动,慵懒地舔了舔他的脸。来了这么久,主人竟然都没提过这个以后将会暗杀苏承欢的男人。一嘴的口水全糊上去了。燕王揪住它的脖子道:“你这只臭猫,猫仗人势,方才在宴席上,你弄得本王一身狼狈,如今被我逮到,看我如何惩治你!”他想到猫的主人,那个病秧子最近越发讨厌,要是病秧子发现自己的爱猫不见,指不定得急成什么样。冲这个,他也得好好对付这只猫。通灵玉回想刚才的情形,主人带它来赴宴,它猫性大发,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挠一挠燕王那身浮金袍子的冲动。谁让这人穿得如此浮夸,连一只猫都看不下去了。燕王抱起它就准备往轿子里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王爷,您这是要去哪?”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他不敢回身,用袖子藏住通灵玉,道:“本王准备回府,丞相不必相送。”南姒缓步至前,微微眯起眼睛,指着燕王的袖子道:“王爷藏了什么宝物?可否让微臣看看?”燕王想起以前御书房背书作弊被苏承欢逮住时的情形。三十戒尺抽在手心的痛,怎么也忘不了。他下意识捏了捏手,避开她的目光,底气不足:“没藏什么。”通灵玉忍不住从他宽大的袖袍里跳出来。再不挣开,它就要被捂死了。它跳到南姒脚边,委屈地喵喵叫。南姒弯腰将它抱住,转眸问燕王:“原来王爷藏的宝物,是微臣的猫,想不到高贵的燕王爷,竟还是个偷猫贼。”燕王羞得连耳朵根都红透,他指着通灵玉,喃喃道:“本王的袍子被它弄坏,自然得让它赔罪。”对面人没有言语。燕王抬眼快速往前瞥一眼,她站在那看他,神情淡漠,冷若冰霜。她说:“王爷,您是三岁小孩么?竟要和只猫计较。”燕王下意识低头。年少时嚣张跋扈的坏毛病,全折在苏承欢手里,以至于今日他见了这人,竟还是像过去那样准备着听训。燕王立马反应过来,他生硬地昂起下巴,摆出王爷架子:“丞相连自己的猫都管教不好,又有什么资格统领文武百官?”他趁势一鼓作气,一心要踩她的痛脚:“丞相近来献媚于皇兄,不知在府里藏了什么好东西,竟三番五次引得皇兄做客苏府。过去苏相的骨气哪去了?难道也要学那些jian佞之臣,专权擅势,祸害朝政?”他说这些,无非是想看到她脸上气恼的神情。比起苏承欢冷着对他,他宁愿被她厌恶,至少心里爽快。他得意地看她,并未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她忽地一下笑了,笑容灿若春光,挨得近了,他闻见她身上的清酒气,掺了几分暗幽香气,仿若胭脂入唇,又甜又清冽。“王爷,您这是要训斥老师的意思?”燕王气极。这人何时变得如此无赖,说不过就搬出昔日旧师身份压人。他不得不低了一头:“学生不敢。”她的声音越靠越近,似一阵风柔柔吹进他的耳里:“王爷若真想知道本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