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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方春山洪亮地应道:“我愿意!”证婚人转向新娘子。方春山手都在抖,他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急切地想要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恨不能一眨眼已将她娶回家。一分一秒,犹如数年煎熬。证婚人开口重复问话。方春山紧张地盯着她的唇,生怕她说出三个字“不愿意。”“我愿——”方春山心头一揪。话音未落,一个利落的男声如刀般狠戾劈来:“她不愿意!”叶怀南端起军帽,迈上铺满玫瑰花瓣的红地毯,他一身硬朗军装,步伐坚毅,朝红毯尽头的新娘子而去。世界万物仿若消失不见,他眼中只一个宋幼秾。既然要错,那就一错到底。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要他的幼秾。叶怀南大步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掀起她的头纱,牵过她的手,单膝下跪,虔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宋幼秾,不要做方夫人,请你做我的叶夫人。”少女欣喜地看着他,却并未急着点头。她下意识望向旁边神情奔溃的新郎。她等着他的首肯。现场已经大乱,方老爷上前就要为儿子讨公道,方春山拦住他,“父亲,你别管,我自己来。”少年擦干眼泪,他重新走到少女身边,往她额上印下一吻,泪中带笑:“恭喜你,终于等到了心上人。”他转而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叶怀南。即使是这样卑微的动作,男人依旧透出股威严沉稳的气质。他和叶怀南之间,隔了十年的历练,与滔天的权势。更重要的是,他没能先一步遇到她。方春山掏出那天在珠宝店选的戒指。选了两对。他私心留下她喜欢的粉钻,希望能为她戴上。只是他运气差了点,终是没这福分。他将她选的另一对递给叶怀南,“尺寸我量好的,正好合适你们。求婚不能没有戒指,你用这个吧。”少女惊愕地看向他。少年满目是泪,却还是强忍,他笑:“我说过,我做事从不只做一半,既然决定要给你最好的婚礼,当然得万事俱全。无论是和我结婚,还是和你的四叔结婚,这个婚礼都能办下去。”少女上前抱住他,“春山,谢谢你。”少年鼻间一抽一抽的,哑着嗓子道:“谢什么,意料之中的事不是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选在叶公馆举行婚礼?还不是怕你的四叔找不到路。”她贴着他,静静地听他伏在她肩头哭得泣不成声。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少年,未曾历经太多沧桑,再如何想要控制自己,也无法压抑住痛失最爱的心情。他说:“幼秾,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先遇到你,你选我好不好?”她一怔,而后点点头,“好。”他紧紧抱着她,一边哭一边和旁边的叶怀南道:“你好好照顾她,等我长大十岁,我不比你差,你若对她不好,我不管你是督军还是总统,我都拿命跟你博。”叶怀南应下:“你放心。”少年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再也不能回去的怀抱,他颤着手,亲自将她交到叶怀南身边,转身对满堂宾客喊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方春山玩闹一场,还望海涵。今日的新郎不是我,而是叶督军,请大家重新入座观礼。”他又对证婚人说:“我来。”叶怀南不忍心,他看着强装镇定的少年,说:“不要勉强自己,我……”方春山打断他的话,“这本该是我的婚礼,我打包送给了你,你该感谢我,而不是指挥我。”叶怀南惊讶于他的气度,不再相劝,退回去挽住少女的手。他说:“过去我执迷不悟,耽误你许多时间,从现在开始,我将用一生弥补你。”他顿了顿,扫向台上的少年,愧疚道:“连带着方春山的那份爱,一同献给你。”少女垂下长睫,轻声道:“我拭目以待。”一场婚礼,几经波折,新娘依旧,新郎却换了人,先新郎变成证婚人,气氛毫无违和,顺利礼成。很多年后,颐州的老人谈起此事,依旧咦嘘不已。叶怀南抱着他的新娘子,全场敬酒。无人敢有异议。张妈高兴得直拍腿,喊来副官,让他将自己做的红烧排骨端出去给士兵吃。说是普天同庆。她凑到叶怀南身前,看着乖巧安静躺在男人怀里的新娘子,喊:“四少奶奶。”她微笑道:“嗳。”——婚宴举办七天七夜。叶怀南高兴得脚不着地,他像是要将自己的欣喜告知所有人,给南京打电话,给自己所有的旧友打电话。第八天送走宾客,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地抱着自己的小姑娘入洞房。他抚摸着她嫩白的手。她戴了两个戒指。他亲她,像梦中想过千百遍那样,每一处都不放过。按捺已久的欲望此刻再无禁锢,他吻她的嫩白,手上动作轻盈耐心。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他们做那天未完成的事。只是这一次,角落里没有方春山。他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忽地有些吃醋,咬住她的耳朵问:“如果我不来,你真的要嫁方春山吗?”她并不忌惮这个话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男人撕破她纯洁的婚纱,他狠狠说:“就算你嫁了他,我也是要抢回来的。”一想到自己差点失去她,他就悔不当初。要是他能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抛却那些无所谓的世俗之见,或许他们早已只羡鸳鸯不羡仙。他感叹:“我一个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人,遇到你,一头栽了。活了二十八年,到头来活成个傻子。”她抚上他冷峻的面庞,慢慢亲吻。他继续在她耳旁说情话,像是憋了好几年,一句又一句地往外蹦。“那天你冒着大雨来找我,浑身湿透站在客厅中央,我下楼看见你,你喊我小四叔,那一声软绵绵的‘小四叔’听进耳里,从此再难忘记。后来你住进叶家,我想一定要替你父亲好好照顾你,你那么乖那么听话,又长得这样一幅好模样,我那时候想,以后谁娶了你,肯定会十分感激我。现如今我自己娶了你,我恨不能给自己磕一百个头。”他低下头看她,神情严肃。“不瞒你说,我常常在梦里遇见你,白天见了不够,得晚上梦中的加在一起才算圆满。今天这样的事,我肖想过千万遍,可我不敢,我怕一沾了你,就无法再停下来。”“我是个军人,我的生死不由我,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够资格爱你,爱你的人,该给你全部的生命,可我做不到。当你说要嫁给我的时候,我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