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5
,我若不能永远爱着霍德音,便叫我不得好死永不超生。”她环抱住他,“嗯,我记下了。”过了除夕,萧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地不再插手朝中事务,而是将事情全部交由睿宗帝处理。朝中众臣私下讨论着萧帝的病情,“不知道还能熬多久,家里有喜事的赶紧办起来,不然国丧压身,又等再等一年。”萧泽凑过去听了会,群臣发现是他,忙地揖礼。如今建康城内,谁不知道萧大人的名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宫里最受宠的德音郡主,几乎无人能与其对抗。睿宗帝皇位渐稳,不出意外,萧大人的权势将更上一层楼。众人见了他又俱又怕,知他心狠手辣冷厉无情,生怕不小心说出话,便会得罪他。萧泽双手一晃,负在身后缓步踱去。临到宫门口,他忽地又转过去。递了折子求见睿宗帝,又往萧帝那里递了贴说有要事相商。他先去见的睿宗帝,直接了当,“禀陛下,臣想求娶德音郡主。”☆、55天一暖,黄昏越发浓稠,夕阳从飞檐翘角下渐渐晕开,放眼望去,巍峨宫墙拢红而立,有种悲壮的孤凉感。睿宗帝迟迟未来,德音站在丹陛前等,打发到御前问话的小宫女此时躬身回禀:“陛下同萧大人去了长安殿,说是让郡主今日不用等,早些用膳。”德音“咦”一声。难得见他不到鸾殿用膳。上次她撇下他单独用晚膳,他一整晚都没有进过食。平时一起用膳,他比谁都来得积极,今日不但晚了时辰,而且还让她不用等。稀奇事。她好奇问一句:“你从陛下那里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小宫女想起刚才在殿门口探到的情形,小声回道:“陛下和萧大人好像在争执,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德音挥手禀退她,甚觉疑惑。争执?君臣意见不合,吵起来了?萧泽一向圆滑,即使坚持己见,也从不会公然顶撞空龄。他有自己的处事方法,既达目的又不伤和气。她想起萧泽,心里不由地多想了几句。萧泽有谋略有耐心有手段,纵观朝廷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适合辅佐君王的臣子。今日怎会与空龄正面冲突?德音将膳食撤下,习惯了被崔空龄黏着,他不在,她没什么胃口。等了半个时辰,殿门口有了动静。德音往前一瞧,少年满脸怒气,气势冲冲而来,小黄门跪在地上迎接,被他一脚踢开,殿内宫人吓得不敢吱声。德音将人屏退,诺大的宫殿,就只剩他们两人。德音伸手替他取下冠冕,明知故问:“谁惹着你了,生这么大气?”少年气呼呼鼓着腮帮子,“还不是那个萧泽!胆大妄为,以下犯上!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她惊讶,捂住他的嘴,“我从前没瞧出来,你竟有当暴君的潜质。贤明君王怎能滥杀无辜,尤其是萧泽这样的能臣,你说这样的话叫外人听了去,传到人耳朵里,岂不是叫人寒心?”少年气急败坏,“表姐,不准你替他说话。”她一愣。崔空龄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更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看来今天是真的气坏了。她坐到他腿上去,低下头吻开他紧抿的唇。香甜的交缠令人愉悦,暴戾的少年渐渐平静下来。深吻结束的时候,他将她抱住,眸中恢复往日光彩。少年视若珍宝地看着她,一字一字认真道:“表姐,无论母亲和你说什么,你决不能答应嫁给萧泽。”德音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萧泽向姨母求娶我?”“嗯。”睿宗帝闷一声捶在榻沿,“他先来向我求的亲,见我不答应,又向母亲求一遍。”他想起刚才在长安殿时的情形,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母亲竟觉得萧泽是良婿,哪里好?少年攥紧拳头。萧泽不如他年轻不如他好看,母亲想过将表姐嫁给萧泽,为何就没想过将表姐嫁给他呢?只有他才可以给表姐幸福。别人都不行。德音细细抚上他的眉眼,少年紧皱的眉头在她指腹下缓缓舒展。“你为这个生什么气,没地白气坏了身子,我又不会嫁给他。”“我就知道表姐不喜欢他。”少年得了这一句,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勒坏,“我去和母亲说清楚,说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德音拦住他:“不行,不能和姨母说。”少年犹豫半晌,最终选择乖乖听话。他抱着她,“我现在就给萧泽赐婚,随便给他配个闺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德音想了想,“如今形势敏感微妙,你不要擅自行事。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要管。”少年担忧:“表姐……若他坚持要娶你……”这时候他恨起自己来,要是自己早些年能够奋力谋划,也不至于现在被人胁迫。德音表姐看中萧泽的能力与权势,如今萧泽站在他们这一边固然是好,可万一他反水,他们不但少了个得力助手,而且多了个虎视眈眈的对家。表姐为了他的皇位,花费太多心思和精力,他不想让她失望。但如果坐稳皇位的代价是失去表姐,他宁可不当这个皇帝,大不了以后隐居山林,表姐在哪,他的天地就在哪。德音捧住他的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他若坚持,我便杀了他。”少年怔住,“表姐……”德音笑道:“不过一个臣子而已,没了他,我再给你找第二个能臣,你是皇帝,谁都不该也不能威胁你。”少年咧嘴笑起来。是了,他的德音表姐,看重的从来都不是皇位,而是皇位上的他。他早该想到的。第二日萧府迎来贵客。德音郡主突然登门拜访。听到消息的时候,萧泽正在书房与人谈事,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立即冲出去,临到正厅停下脚步,整理衣袍,稍稳气息,这才迈步踏入。佳人转过脸,笑靥如花:“萧大人。”他们在小园林里并行踱步。萧泽低垂视线,余光瞥见她缕金梅花纹纱裙下一点墨绿云履,鞋面边缘的水纹叠层荡漾,每挪动一步,就从裙下露出尖尖一点,荡得人心微澜泛泛。他低吟一句:“你既要来,何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来得这般匆忙,我都来不及让人准备。”德音道:“我待一会就走,无需大费周章。”他们过石拱桥,梯阶不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