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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落银看着即将要到了寨子口,腾出环着少年人臂膀的右手擦了擦汗水。谁知这一腾手,他的身子突然朝落银倒了过来,猝不及防,落银没有做防备,片刻,落银瘦弱的身子就被他压.倒在地。落银哀嚎了一声,腰下是一块硬石头,疼的她龇牙咧嘴。她推搡着压着她的少年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人推开到一旁。这一摔一推的,少年人似乎有了些许意识。“你……是谁。”低如蚊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四周却格外清晰。落银没搭理他,爬坐起身,攒了些力气,只得又将他重新扶起。岂料,这人似乎格外固执,再一次问道:“你是谁……”落银见他依旧紧闭双眼,没好气答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记住你欠了我一条命,不管我二娘能不能医好你,你都欠了我一条命。”少年人便没有再出声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这邀功又有些许无赖嫌疑的一番话,仿佛再度失去了意识。见落银迟迟未归,刚要出门找人的月娘走出院门儿,就见月光下,落银步伐扭曲凌乱地走了过来。见她回来,月娘便放了心。不过,她背上是什么东西……?月娘见她似乎走的吃力至极,忙上前去。待看清她背着个人,不免惊呼出声。“这,这是何人啊?从何处而来?”她吃惊地看向落银,边将人从落银背上接过来,为落银分担去了大半的压力。“捡来的。”落银不假思索地答道,累的直喘大气儿。捡,捡来的?月娘脸色一阵怪异,母女二人将人扶着进了屋。叶六郎一见亦是大惊不已,将月娘方才问落银的话又问了一遍,“这人是谁?从哪儿来的?”月娘头也没抬,照着落银方才的回答,陈述道:“是银儿捡来的。”叶六郎:“……”折腾到了大半夜,血水泼出去一盆又一盆。家里所有备用的止血草药全都用光了。“二娘,实在救不活的话就不要勉强了……”落银犹豫了半晌,终于将这句很冷血的话说了出来,不是她心狠,而是,如果真的救不活,实在没必要白费力气。也让人家好走,别折腾人家了。“还说不定,我只能先止住他的血,把伤口处理好,余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月娘皱着眉替他包扎着,后探了探他的脉象,眉头皱的更深。“竟然……还被下了毒。”饶是落银,也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身受重伤,还中了毒,千里逃命,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且他身上的衣着还是孝衣,想是家中刚死了人。实在是太悲催了。※※※※※※※※四日过后,昏迷的少年人不知是在阎王殿里走了几圈儿,竟命大的回到了人世间。月娘欣喜不已。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多关心这素不相识的人,而是职业病,作为一个医者,能看到濒临死亡的人被自己救回来,那种成就感,是很难用言语表达的……叶六郎一家外加南风围着刚醒来的少年,开始了一轮又一轮可怕的轰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从哪里来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知道怎么回家么,你叫什么名字?”“是望阳镇里的人吗?”“你的仇家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过来?”“……”众人无比嫌弃地看向南风,就连虫虫也“咿呀啊呀”的看着他,以示自己的鄙视。谁被仇人追杀还顾得上带什么换洗的衣服啊?!“你为什么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落银不解地看着他。南风干笑了两声,“我突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说着,他看向一脸呆滞,显然是没想到一睁眼就会面临这种情况的少年,友好地一笑,道:“你放心,如果你没带,我可以借你。”众人绝倒。然而至始至终,少年人都无视着他们这群过于‘热情’的人,一个字也不曾开口说过。于是落银他们只得到了一个答案:这是个哑巴。而且还是一个冷漠的哑巴。换作寻常的哑巴,即使不能说话,但被人救回了一条命,做做样子感谢感谢总是理所应当的吧?而这人倒好,一副落银他们欠他几百两的模样。南风想借他衣服的打算也没得到他确切的回答,只得回了家去。月娘则是抱着虫虫回了里屋,喂奶去了。叶六郎找寨主说事儿,也出了门。终于清净了。少年人现如今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落银端起凉了大半的玉米粥,递到他眼前。送佛送到西,既然人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总不好再叫他饿死过去。可她的手搁到少年人面前半天,也不见他来接。落银心里越来越窝火了。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怎么,还要我喂你不成?”她没好气地问道。少年人状似一愣。然后,伸出了手去。“嘭!”落银手中的碗被他挥落在地,碗打在地上碎成几块,粥也溅的到处都是。“喂!”落银蹭地站起身子,眼睛里冒着火,伸出手指指着他吼道:“你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少年人依旧没有做声,脸色却变得复杂起来。------------ps:求求求收藏!觉得文文有哪些硬伤,或有意见的亲可以提出来~别都不吭声啊。当然啦,觉得我写得好的更要提出来,鼓励下我嘛,哈哈~么么哒。042:还要打劫?541314192229“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情!饿死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想活,也别死在我们家,门在那里,你要走便赶紧走!”她平生最看不过这种人,不知珍惜自己性命又不知道感恩的人。少年听她说话如此不留情面,脸色变了又变。须臾,他单手撑着背后的柴堆竟真的站了起来,大许是因为过于虚弱,身形摇曳着,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却强自迈开了脚步。这是叶六郎临时为他在院中搭建出来的一个简陋的木房,里面除了两牀被子之外就是一堆堆的干柴了。他刚走两步,就撞到了旁边半人高的一摞干柴上,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扑向了那堆柴。干柴倒了一地,他亦是绊倒在地,身子压在了干硬的木柴上,想是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