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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点着头起哄:“恩恩!就是,婶儿您带着可好看了!”月娘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既是感动又是无措,她喜欢归喜欢,可家里的条件哪里允许她如此浪费?她刚想抬手摘下,却被落银快一步握住了手。“二娘,今日我们下山卖茶换了不少钱,不在乎这一根钗子。”说着,她冲南风一招手。南风这才想起来,“哦!”地一声恍然,从怀里将一个布袋子取了出来,双手捧着递到月娘眼前,笑眯眯道:“婶儿,这都是我们今日卖茶得来的钱!有二十多两呢!”月娘被这数字惊的险些跌倒。她僵着身子将那袋银子接了过来,这重量让她恢复了些理智,方能开口说话,“这都是卖茶得来的?”落银和南风一同点着头。月娘见二人神色不像是说谎,也算信了,但心中终究没有办法平复。那一二三两茶叶,竟然能买得了这些银子……“我爹和虫虫呢?”落银往里间儿看了眼,没瞧见人影儿,遂问道。月娘的大脑勉强可做思考,道:“你爹抱着虫虫去了寨主家里,还没回来。”“我去喊叶伯伯回来吃饭!”南风喜滋滋地就要跑出去。“把寨主爷爷也叫来,还有李婶儿!”落银笑着提醒。南风应答了一句,便飞跑出了院子。※※※※※※※※※※※※※※※※六菜一汤,小康生活的标准配置了。因为人多的缘故,原来一家人吃饭的小桌子坐不下,便找了另张腿脚不稳的桌子拼在了一起,一高一低的两个桌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嫂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菜光看着就觉得想吞口水了!”史三猫嬉笑着脸拍着马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上次吃rou,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先前南风去喊叶六郎和老寨主的时候,碰巧半路上遇见了他,这货便死皮赖脸的跟来了。老寨主瞪他一眼,咳了一声,“规矩点!人还没坐齐,哪儿有你先动筷子的道理!”史三猫讪讪笑了两声,将手伸了回来。月娘捧着一竹篮溜了一遍儿的馒头从厨房出来,一个个馒头雪白雪白,冒着热气儿,让几人看了就觉食指大动。“快坐吧,月妹子!”史三猫急不可耐。月娘笑了点头,将馒头放在桌上,落座下来。李方氏大病初愈,却也终于露了一丝笑,“还是你和叶兄弟有办法,另辟了生路,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叶六郎和月娘闻言都笑望着落银。看着南风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落银笑道:“赶紧吃吧,别等待会儿菜都凉了。”众人点头。史三猫抓起一个馒头,恨不得一口吞下口,夹起了一块儿鸡rou塞入口中,是连骨头都舍不得吐的模样。老寨主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看向叶六郎和月娘,“没有去喊大来一家子吗?”虽然说这钱是叶六郎一家自己挣得,不属于寨子里的公共财产,但寨子里统共这几个人,都来了,独独没叫他们一家,面子上未免不好做。“他们要是过来,这饭可别想吃好了。”李方氏冷笑了一记。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个人心里都清楚,也的确如此。落银给老寨主挑了块鸡腿上的好rou,夹到他的碗碟中,道:“寨主爷爷您放心好了,半个时辰前我去过他们家,给他们送了块好rou,吃饭的话,就不必去喊了,省得麻烦。”老寨主闻言夸了她一句心思通透,便安心的动了筷。落银今日的确是给王大赖家送rou去了,且还有半两银子。是之前答应王田氏给的报酬,之所以先给一半,不过是为了免去麻烦考虑,若是她一次全给了,王田氏日后定不会好好给他们干活儿,说不准见她出手大方,还会借机狮子大开口,蹬鼻子上脸。这顿饭吃的很欢愉,算是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了。史三猫满足的打了个响嗝,还想再吃一个馒头,可奈何肚子里实在装不下了。“叶大哥……那天你说让我帮着翻土我没去,是真的有事儿走不开,下次,下次有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头一个过去!”史三猫保证着。那时落银扩建茶园,需要开垦新地,史三猫事先答应的好,然后到时候人却没影儿,有事?他能有什么事儿。叶六郎也懒得戳破他,点头应付了过去。通过今天这事儿,老寨主才对这茶园重视了起来,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养活寨子,便跟叶六郎商量着,能不能再扩大些。落银就等着他这句话。她之前不扩大是因为忙不过来,春茶就那几天的采摘时间,过了就成了草。但现在寨主、史三猫,还有王大赖一家子都加入进来,就另当别论了。虽然扩展半个山头不现实,但两三亩茶园,他们加一起十来个人地是应付的过来的。反正,半年放个一两滴血又不算事儿。050:来而不往,匪礼也!51204422331一手提着盏新糊的粗纸灯笼,一手端着碗热腾腾的鸡汤,落银走进了柴房里。“喂。”她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将灯放到一旁,借着摇曳的灯光她朝着角落看去,正见少年闭着双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从这个角度看去,他脸部轮廓格外的干净利落。落银走近,隔着被子在他腰上踹了一脚。少年英气的眉头即刻就是一皱,“你有病啊!”“有病的是你。”落银又是一脚踹过去,很有解气的意味,“起来喝汤了。”少年皱着眉坐起了身子,背靠着墙。这些日子来,他显然是习惯了落银这种态度,心里虽然仍旧厌烦,但反应却不如一开始那般强烈,大概是懂了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者就是,这汤实在太香了……他委实没其它心思跟落银斗嘴。落银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明显是等着她喂,皱眉道:“从今天开始,药你自己喝,饭你自己吃。你也该习惯看不见东西了吧?我可不是你的丫鬟。”活这么久,她还没这般伺候过谁。月娘诊断过了,他目盲并非天生,而是因为身体里的毒所导致的,但此毒她不知如何去解,这些日子试了好多办法,都徒劳无功。“我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你不喂我,我怎么吃?”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好吧。”落银叹了口气。少年以为她这是妥协,眉间隐隐有几分自得。却忽然听她说:“既然你吃不了,那我也不勉强你,我还是倒了吧。”说着,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