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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脑袋转的够快。”落银没心思跟他斗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密汗,她只觉得捡回了一条命来。易城扯下了那件衣袍,面色浮动的厉害。方瞒行至他身旁,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对落银正色交待道:“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将人带出来。”落银点了头。这一点,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了。既然已经做出了第一步,帮都帮了,现在已然牵扯了进去,想要自保,便只能……帮到底了。※※※※※※“方大夫怎么说的?有没有想出什么解毒的办法?”一回到白头山,月娘便朝着父女二人询问道。叶六郎摇摇头。落银将易城扶到正屋坐下,道:“方瞒说一时还找不出解毒的办法,可能需要些时间。”而且还不能保证,此毒是不是无解……月娘闻言,满脸忧色。这一晚,也说不太上来怎么回事儿,易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像是突然上升了一样,从在柴房吃饭,变成了共桌。兴许是今日一场惊险,让落银意识到……这么个麻烦算是甩不掉了。易城一言不发,饭也未吃几口,看脸色,显然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些日子来,麻烦你们了,日后大致还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我目盲,或许做不了什么,但我能做到的,你们尽管说。”饭到一半,他忽然搁下了双箸,诚然地道。少年的脸庞上,很有几分别扭的神色,想是从未跟谁这样说过话,说过这样的话。叶六郎、月娘、落银三人呆愣住,不约而同的停下夹菜或拨饭的动作,诧异的看着他。其中以落银的眼睛瞪得最大,她成日与他拌嘴,对他心高气傲,那什么眼看人低的性格再清楚不过——方才那番道谢还有感恩的话,果真是从这厮口中说出来的?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吧……叶六郎反应过来,欣慰地笑了两声。“无妨,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客气的话就不要多说了,以后你住在这里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便是。”“对。”月娘也笑着点头,“你伯父说的没错,以后你万不要拘束,有什么事情和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多谢伯父伯母。”易城点着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似天生自带了一种宠辱不惊的气质……但这副表情落在落银眼里,就是很有贬义的厚颜无耻了。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就因为他之前说了句轻描淡写且简短的感谢致辞?“……”落银看着叶六郎和月娘二人,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了。自己的家,伯父……这种亲近的词儿竟一股脑全出来了。这关系,是不是晋级的太快了点!她怎么就没发觉这厮有什么地方这么招人喜欢了……听着叶六郎和月娘嘘寒问暖的话,她终究觉得无法融入其中,只得低头默默扒饭。……饭后,落银坐在院中新绑的秋千上吹着风。夜里的春风,带些凉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秋千,仰脸望着璀璨的星辰。白头山的星子,似乎格外的闪亮。一颗颗,像是最优质的钻石,镶嵌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安静却耀眼。“那日在观音庙中,是你?”温温凉凉的声音伴随着夜风一同吹入落银的耳中,她吓得一个激灵,看清了来人,她皱眉道:“你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大半夜的,吓死人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易城立在她三步开外的距离处,再一次问道:“那天在观音庙里的人,是不是你?”落银顿了会儿,将事情捋顺了。看来那天在观音庙的人,真的就是易城了,大致是后来为了躲避那些人,逃到了白头山上,正巧在茶园处,为她所救。“是我。”她淡淡答了一句,继续晃悠着秋千。“……”易城没再接话,就一直维持着这个距离静立在那里。周遭只有起伏的秋千擦过夜风的微响。院子里几株花树散发着淡香,混合在一起钻入人的心肺里,似有种安神的作用,落银闭着眼睛,脑中的意识放得很空。“多谢。”易城的声音荡漾在安静的空气里,似真似幻。待落银回过神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了人。方才那声谢,似乎真的是个幻觉。※※※※※※※※※※※※※※※※※※※※※※※※※※※※※※这一季的雨前龙井,全部统一制成了雀舌茶,因先前折枝插植的茶树也加入了采摘,故制成干茶过后,也有四斤多点。落银心里清楚,这并非正常的茶树该有的产量,这些茶树株株茂密非常,非是普通茶树可以相提并论的。在叶六郎的建议下,这一回,他们去了汾州主城卖茶。用叶六郎的话来说,货要比三家,卖货更需多比上几家,方能对比出好坏来。这点落银赞同,先前是因没多少茶叶,怕麻烦,而现在制茶已经渐渐走入正轨,是该为以后铺一铺路了。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趟主城之行,再一次遇到了徐折清。056:周旋,合作518022324与前几次偶遇不同,徐折清眼中很有一种‘恭候已久’的迫切感。这些日子下来,徐折清可谓已经是心灰意冷了,整个望阳镇甚至是汾州城都打听了个遍儿,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听过叶落银这个名字。家中催的紧,让他务必在宫中的端午宴前赶回去,路程少说要十余日,他本是打算好了明日启程回京,找人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一旁,可却没有料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徐公子怎么在这里?”徐折清一笑,“难道你进来之前都没看招牌么,这茶铺乃是我们徐家在此地的分号。”落银闻言郝然一笑。她还真没注意……叶六郎非得坚持要问罢整个城里所有的茶铺才肯罢休,半日下来她累的委实有些够呛,是没心思再一家家的去看店名儿。寒暄了两句,徐折清便邀了落银,叶六郎和南风三人去里间详谈。听出了徐折清的身份,叶六郎汗颜不已,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落银猜出了究竟,想他该是还记挂着曾经打劫徐家茶行的马车一事,现在见到徐折清,不自在乃是人之常情……“爹,出门前二娘不是交待说买匹布回去吗,不如你先去看一看?”落银适时开口。叶六郎露出恍然的神色,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