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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荣寅亦是露出了从入宫到现在以来的第一抹笑意。两道身影,相携并肩消失在了晨光之中。※※※※※※次日。一日两夜的关门闭户等待可靠的消息放出之后,乐宁城中貌似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荣热闹。但人人心里都清楚,就在昨日。这里经历怎样的一番变动。卢安淼终于反了,也终于败了。“据说在庆隆殿里,卢安淼临死之前还想行刺皇上……还好睿郡王及时出手,这才保得皇上无恙!说起来当时的情况真叫一个危急啊!”酒肆茶馆中,众人就今日早朝后颁下的布告和旁听来的消息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言语间。已将安亲王的称谓略去,直呼了卢安淼三字。起兵谋反,显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今日宫中已经起旨昭告天下,卢安淼犯下谋逆与弑君大罪,剥夺亲王之号并被逐出皇室。安亲王府上下皆被株连。“那这么说来,这回睿郡王爷可是又立下了一记大功啊!”“可不是吗,这封赏可都在后头儿呢……”“这事也总算是过去了,成日里要打不打的,咱们也跟着担惊受怕啊!”“是啊……”“不过前日夜里你们有听到什么风声没有?”忽然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风声?”“说是陛下驾崩了……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卢安淼才按捺不住,忽然起了兵……”“说什么呢!”“就是!皇上不是好好的吗!”众人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偏生这个笑话还让人不敢多听。“别瞎说了,被别人听了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不是摆明了诅咒皇上吗!“可能真的是我听岔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先前开口说话的人连忙地说道,一边懊悔自己不该多嘴,一边想着究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他知道,不管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件事情日后他都只能烂在肚子里,最好能忘掉。“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风郡王府也被抄了……?”“风郡王府也参与进去了?!”尚且还没听到这个风声的众人多表示不可置信。毕竟一提到风郡王,多数人都要想一想才知道是哪个。因为这位郡王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言,一直都以碌碌无为,平庸无志的形象示人。这样的人,按理来说就该做一辈子的闲王才符合常理。怎么会跟着卢安淼一起造了反?“快说说还有谁!”“……”此次卢安淼造反一事,牵涉影响颇大,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经过这两日的‘筛选’,竟是被筛下来了近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朝臣,无一不是被处以了极刑。但许多人心中也明白,三分之一这看似庞大的数字后面。还有着不少没被揪出来的安亲王党羽。不是咸丰帝疏漏,更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他明白,朝中各处机构事务松怠不得,短时间内,无法找到那么多可以顶替之人。如果真将他们一一治罪,半点不夸张的说,大夏国的天会塌陷半边。卢安淼已死,这些已经四分五裂的党羽们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就且再留他们一段时间。时间还长,他有得是时间慢慢的将余下的这些人一一撤换掉。咸丰帝的心思自然不是每个人可以猜得透的。于是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谨言慎行。生怕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牵扯进去。午时,意宁宫。“哀家见皇帝今日的脸色极好,是比前段时日里要好上太多了。”老太后躺卧在牀。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看了一眼前来探望她的咸丰帝,有气无力的说道。咸丰帝的脸色的确好了很多,看起来精神气十足。“说来这都要归功于前日里被传召入宫的民间医妇。”咸丰帝含笑说道:“这两日来连服了她开的方药,觉得通身都舒畅了许多。”“那就好……她救了皇帝一命,可要好好赏赐才行。”老太后看着咸丰帝说道:“日后就好生调养着,可莫要再轻信那些什么术士。胡乱吃那些不顶用还尽害人的丹药——”一提到这里,太后还觉得余惊未了。“不吃了,不吃了。”咸丰帝笑着摇头。气氛是久违的轻松,母子二人便说了一会儿家常话。“哀家有件事情想问一问皇帝有何打算。”老太后的口气低了低说道。“母后但说无妨。”咸丰帝对这位生他养他的母后,素来敬爱。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老太后一人之言,就答应同青国联姻。彼时他正在青夏两国的关系上面左右摇摆。但若非太后坚持非常,绝不会有荣寅出访青国,明珠和亲夏国的事情发生。“哀家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安淼的后事。”听她提起卢安淼,咸丰帝脸上笑意渐淡。“千错万错,他毕竟是你的兄弟。”太后叹了口气。对于夏国来说。刚经历一场举国大变,但对于她个人来说……却是刚失去了一位亲生儿子。“此事儿臣已经交由了阿治来处理。”咸丰帝端起肘边茶案上的香茗,轻呷了一口说道。老太后听罢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咸丰帝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有意撇开。她若再多说,就显得太不识抬举。她虽是咸丰帝的生母,但她同时也明白,在许多时候,他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位皇帝。皇帝的权威,不管在哪个人面前,都是不容挑战的。沉默了半刻之后,咸丰帝便寻了还有政事要处理的藉口离开了意宁宫。“太后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伺候了太后大半辈子的老嬷嬷叹气轻声道。老太后闭上眼睛,缓缓摇了摇头。正文、350:处置350:处置“您何苦为了这个扫皇上的兴致,令他同您徒生隔阂。”徐嬷嬷又说道,“您是没瞧见,方才您一提到安亲王的名字,皇上的脸色立马儿就变了……”老太后又是摇了摇头,满是褶子的眼角湿润了起来。徐嬷嬷看了她一眼,又道:“皇上孝儒,娘娘您何不若安心清享晚年,余下的事情就莫要过多去cao心了。”“皇帝的心思哀家自然明白。”老太后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口气带愧的说道:“可待它日九泉之下,哀家见到了先皇……又该如何交代?”她始终没忘先皇临终前的交待,这些年来她一直不主张咸丰帝南征北战,可成效寥寥。唯独对待青国和亲一事之上,她奋力坚持,这才叫咸丰帝稍缓了心思。“可您已经尽力了。”徐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此番风郡王参与谋反一案,郡王府已经被封……按照国律,妻妾皆要受其株连,可奴婢却听闻今日早朝之上,陛下并未提起处置明珠公主之事。”老太后听到此处,赫然睁开了眼睛。“没有处置?”这是何故!“正是。”徐嬷嬷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