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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是让人耻笑吗?“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你这个下人来多嘴。”白瑾瑜一记冷眼扫了过去。“……”柳婆子噎了噎,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了声“是”,便退出了内间而去。※※※※※※四季更替,又是一年匆匆而去。算一算,虫虫今年已经九岁,落银已经十九,在这个时空里,俨然成为了剩女。纵然要貌有貌,要才也有那么一些,更是家中傍着金山银山的主儿,可上门提亲的,却是一个没有。原因很明显——睿郡王的意中人,谁敢去招惹?虽然不说,但乐宁城里只怕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一年一年的过去,叶记茶庄的女东家将大好年华一点点的消磨掉,只是为等着睿郡王凯旋归来……荣寅那边时不时会有捷报传来,城池打下了一座又一座,然而若论归期,却是遥遥不定。纪海问落银急不急,怕不怕真的等成了老姑娘人还没回来?落银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道有什么好急的,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急,也不怕。若真的要论起来,只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正如前年他离开时她所言那般,只要他能平安归来,三十年她也等得。所以她不急。可急不急是一方面,气不气却是另外一方面。这一日,落银被喊去了建安伯府。说来有些好笑,自打从白世锦走了之后。她去白国公府的次数见少,一年到头不过是逢年过节的去看看白景亭。就那么几次。然而跟建安侯府的走动,却是日益的密切起来。外头有人笑谈说,落银这是在提前跟未来姑母搞好关系。眼下正值阳春三月,桃红柳绿。眼见又要迎来一年之中茶庄最忙碌的日子。建安侯府后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花香阵阵,杨柳风带着暖意,吹在脸上又轻又柔。身着鹅黄色绣栀子花小袄裙的云嫣和云梅带着小丫鬟在花间扑蝶,笑语声不断。云月则是日益的稳重起来,同母亲坐在鼓凳上,晒着太阳说话。见落银过来,适才抬起头来一笑。道:“叶jiejie来了。”“叶jiejie来啦!”云嫣扔了扑蝶的小扇,从花间欢天喜地的跑了出来。云梅不甘落后,一手提着裙子也跑了过来。小丫鬟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她会绊倒。落银蹲下身来,一左一右的拥住一个,笑着问道:“抓到几只蝴蝶?”“我抓到了三只,可jiejie一只也没有抓到!”云梅一脸洋洋自得,又白又嫩的小脸在日光下有着浅浅的红晕。可爱极了。姐妹二人原来是双胞胎,可是这一年多却越发的好分辨起来——云梅贪吃。肥嘟嘟的像只小球,相比起来,云嫣长了个儿多些,看起来真的像是位jiejie了。“我也抓到了,但是又放走了。”云嫣撇撇小嘴说道。云梅冲她吐了吐舌头,“那还是没有抓到呀。”云嫣刚想还嘴,却听建安侯夫人笑道:“好了,你们自个儿玩去,莫要闹银儿了,我同她有些话要说。”姐妹二人素来听母亲的话,此刻听得建安侯夫人这么说,便不再缠着落银,又朝着花间扑了回去。落银笑着走到建安侯夫人和云月旁边,问道:“夫人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何事?”平日里她不忙的时候,建安侯夫人和云月,经常会拉着她和月娘一同去逛逛脂粉铺什么的,但今个儿却是将她喊来了府里,不知所为何事。建安侯夫人笑吟吟地道:“不急,先坐。”落银嗳了一声,在云月身边坐了下来。云月笑道:“是荣表哥来信了,所以母亲才喊了jiejie过来。”落银脸上的浅笑顿时就凝在了那里。荣寅……来信了?!她一时间说不上心里头是什么滋味来,激动是有,高兴也是有,但……生气亦是占了一大部分。建安侯夫人点点头,果真拿出了一封信来。信封表面看起来有些磨损破旧了,也不甚干净,可见一路送到京都的确不容易。建安侯夫人便将信从信封中取出,边说道:“说来还是去年腊月里,我和他姑父二人想着给他写封家书……许是战事吃紧,那边情况也乱糟糟的,这几番折腾,是直到昨个儿这回信才到我手中。”落银咬了咬牙。好么,去年腊月送去的家书,他今年三月便回了。自己这两年多,让人送去的十余封书信,莫不是他巧合的竟然是一封也未收到过?“信上说了许多,你来瞧瞧。”建安侯夫人招呼着落银去看。落银心中微微一动,说不准他真的是抽不开时间回信,所以干脆就一块儿给回了?思及此,她连忙就乐滋滋的靠了过去。结果越往后看,牙关便越咬越紧。正如建安侯夫人所说,这信上,荣寅的确说了很多。比如自己一起皆好,请姑母姑父勿要挂怀,他一定不辱皇命,尽早得胜归来。而后,便是一长篇的问候言辞。问候了建安侯和建安侯夫人身子可好,问了表弟学业如何,问了三位表妹的近况等等,甚至还不忘问上一句,回京之后吃住可还习惯。最后,杂七杂八的又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直到将‘侄儿荣寅敬上’这行字看罢,落银只觉得荣寅这两年在战场上磨砺的,可当真是越发的细心了。可正是如此,才令她越发觉得气闷。心想你都细心到这种程度了,竟然都不给我回封信?就算是在这封信上顺带提一句,都不行吗!落银发现自己对荣寅竟然已经没能有个像样儿的要求了……只要他能捎带着提上一句,她都不至于如此生气。建安侯夫人浑然未觉,将信小心的装回信封递给柳儿收好,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侄儿啊,是个可怜的,才像嫣儿和梅儿这般大小的时候便没了父母……还经历了那么大一场生死劫难,失踪了那么久能活着回来,也是上辈子的造化。”可不是么……落银暗下不满的撇撇嘴,暗自腹诽道,得亏那年她先后在寺庙里和白头上救了他,如若不然他荣寅纵然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造化的,说起来遇到她,才该是他最大的造化。建安侯夫人则是不知她心里头的腹诽,自顾自的说着:“我这个做姑母的也没帮过他什么……但这孩子坚韧的很,像极了他父亲,能有现在的成就,全是依仗他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我这个做姑母的,为他引以为豪——”落银听罢垂了垂眸。荣寅一步步走到今日,可谓是披荆斩棘,的确十分的不容易。“在外人和百姓眼中,他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先是平定安亲王动乱,再又是带兵攻打青国……不到两年的时间,先后竟打下了二十余州,几乎没有败绩。可作为长辈,我却宁可他跟寻常的孩子一样,娶妻生子,终生顺遂。不要像我的兄长他的父亲那般在沙场上过活,金戈铁马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还没享几年清福便……”建安侯夫人一提到兄长雍亲王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