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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过,都好好地存放在角落里,四个红漆木箱,贴着封条,连位置都不曾挪动。宋弈道:“库房的巡查间隔是一炷香,主子若要查看,须得尽快。”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柄薄刀片,只轻轻一划,那封条便完整脱落下来,掀开箱子,并未泄露一丝声响。叶重锦暗自钦佩,他打开火折子,点燃一盏烛台,待看清箱子里的物件,蓦地蹙起眉。只是一些珍稀的古玩字画,虽然价值不菲,但并无古怪之处。叶重锦拿起一幅紫色的描金边的画卷,正要展开来看,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嘈杂的人声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虎啸。糟糕,一定是大猫睡醒,循着气味找来了。他放下画卷,道:“我们走。”宋弈将一切还原,两人快速消失。此时,门外十多个侍卫拦不住一头老虎,这白虎是府上二公子的爱宠,平时都是抱着一起睡觉的,喜欢得不得了,他们哪敢碰它。大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库房,在门上扑棱几下,忽而歪着脑袋呆了呆,迈着健壮有力的四肢,转身跑了。第118章断臂安府,地宫内。一列黑衣人跪在地上,最上座的,是一位紫衫少年,他笔墨轻落,漫不经心地问:“如何被发现的。”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少主,陆侯爷武功奇高,属下只能瞒得过一时,久了,难免气息泄露,被他发现踪迹。”安启明道:“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我不喜欢听人找借口。”“少主!”安启明面无表情地摆了下手。那人被人带下去,很快,成了一具尸身。其余之人,皆是脸色凝重。安启明道:“固若金汤的镇远侯府,原本就不好闯,他能探得消息,全身而退,我该嘉奖,可他巧舌如簧的辩解,实在听得人厌烦,尔等可听明白了。”“属下明白。”“寒烟如今人在何处。”有人答道:“前些日子无声楼被官府盯上,属下遵从少主命令,将其烧毁,寒烟公子为了避人耳目,已经去了分坛。”安启明道:“让寒烟回来,他的易容术,我最放心。”“是。”待人离开后,他放下手中的画笔,画纸上,是一个生得极好看少年,精致的脸颊上是两个梨涡,笑容灿烂夺目。他抚上少年的脸颊,眼神极温柔,忽然想起什么,他神色骤然转厉。“陆凛,你胆敢如此……”安启明抬手一挥,桌上的物件尽皆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逐渐平复下来,咬牙道:“必须尽快,延儿年纪小,容易受人蒙蔽,陆凛那禽.兽,比延儿年长了整一轮,却引诱他做不伦之事,不能把延儿留在他身边。”书童在身后道:“少主,倘若延公子对陆凛动了情,该当如何。”“那就让陆凛从这世上消失。延儿今年儿不过十六、七岁,即便动情,时日久了,便也忘了。他若要恨我,便只管恨吧,我只盼着对得起爹娘,对得起陈氏祖宗。”书童颔首,道:“定如少主所愿。”======这日,宫里来了銮驾,接叶重锦入宫,学习大婚的礼仪。说得冠冕堂皇,叶家人却心知肚明,这皇帝,怕是想见他们家阿锦了。立后大典礼仪一向繁复,历来帝王会派遣教习嬷嬷去府上赐教,顺便传授一些男女之道,从未听说,把人接进宫里去学习的。不过既然皇帝发话了,叶岩柏再不愿,也只得把儿子送上銮驾,还不忘叮嘱:“乖宝啊,千万别让人占了便宜。”叶重锦嘴角一抽,应道:“好的,父亲。”进了宫,果然直接被送去了乾清宫,顾琛近日忙得很,许久没见着小孩,想得厉害,不管不顾地把人抱在怀里。叶重锦不敢跟顾琛坦白安启明的事。此事牵连了安家,收留乱党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他也顾及与陆子延的情分,安启明许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血缘至亲了,他总要为他考虑一分。他心里藏着心事,因而乖巧得很,顾琛与他说话,他都乖顺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顾琛捏着他的下颚,奇道:“朕的阿锦被人掉包了不成?”叶重锦瞪他,这人一贯没个正经,便道:“是啊,阿锦是赝品,还请陛下放我回家。”顾琛笑道:“这可不行,朕须得验明正身,才好做定夺。”说着解了少年的腰带,叶重锦被他揽在怀里,动弹不得,憋得满面通红,道:“你这是作甚。”顾琛委屈道:“朕实在想你。”叶重锦道:“你脑子里便没有正经事了吗。”顾琛不甘不愿地停下手,哼道:“谁说的,正要说正经事。那个叫寒烟的小倌已经被朕找到,竟躲去了凉州,终于叫人发现了踪迹,只要盯紧了他,用不了多久,幕后主使便会现形。”叶重锦问:“那个幕后主使,你要如何处置。”顾琛眸色渐冷,他抚着少年的脸颊,低喃道:“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朕要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生不如死的痛楚。”见少年面露怔忪,帝王敛了厉色,温柔地将少年揽入怀中。“阿锦,你什么都不必想,朕总会护着你。”叶重锦应了一声,心绪复杂难言,窗外一盆金盏,开得正灿烂。这一世,他们会幸福吧。可他该怎么办,才能既不伤害子延,又不会叫顾琛难做,他心里的想法又是什么。恨么,自然是恨的。前世他自己的仇,顾琛的仇,他该一笔一笔地讨要回来,才不枉费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可安启明背负的国恨家仇,滔天恨意,不比他少。叶重锦跟着空尘大师学了几年佛法,难免比从前心软了一些,偶尔会想起佛家的因果之说。对与错,是与非,谁又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他回身抱住男人,在顾琛耳边轻声叮嘱:“我只求你一件事,放无辜之人一条生路,自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