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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宁儿怎么不去陪父皇?”温泽宁扭扭手指,嘟囔道:“父皇最近有点可怕,总是发脾气。”第4章第四章“当皇帝很辛苦的,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情,所以宁儿要多体谅父皇,知道吗?”温辞柔声道。“宁儿知道。”温泽宁偷偷瞄了一眼男人,道:“可是宁儿想和皇叔在一起。”温辞轻轻搂住他,低头便看见温泽宁右眼下的泪痣,心念一动,不知那个孩子是否安好。轿子在府中停落,温辞下轿后将怀里的小孩放下,牵着他往正堂走去,随口问着身边过来伺候的老奴:“忠叔,膳食准备好了吗?”“已经备下了,方才王爷轿子进府时,我便交代厨娘去布菜。还有连翘姑娘也回来了,在大堂等着您。”老奴回答道。“嗯,饭菜布好就不用伺候了,你们也去用膳吧。”“喏。”刚进大堂,就见连翘盘腿坐在椅子上,抱着个干巴巴的窝窝头啃,温辞无奈摇摇头:“马上开饭了,吃这个做什么?好像我虐待你似的。”连翘将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咽下,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碎屑道:“我饿了,垫垫肚子。”温辞思索道:“确实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若是饿了,想吃什么直接和厨娘说,或者去账房那里支些银两去酒店打打牙祭。”“唔,师父你真好~”连翘笑嘻嘻凑到温辞身边:“当然,我的眼光更好。”“嗯,皇叔最好了。”温泽宁认真地点头附和道,那奶声奶气的小模样引得少女忍不住抱在怀里揉搓了一阵。说话间,饭菜已经布好了,三人落座用膳。温辞叔侄二人多年养于皇室,习惯了诸多礼仪,皆是噤声慢食。连翘的动作不似二人那般讲究,但亦沉默不语,倒不是她守规矩,只是因为无人可说罢了。温泽宁年岁尚小,食罢便开始犯困,温辞哄着他在自己房间睡下,才和连翘回到外间,在书桌前落座。随着时间推移,温辞心里的急躁也平复了下来,问道:“找到那户人家了?”说到正事,连翘便收起了那副嬉闹的模样,认真道:“那家人是连夜悄悄搬走的,村里人大多过了两三天才知道,所以几乎问不出什么消息,以前那个据说碰到了他们行脚商一直没找到。”“我就想着,他们家还有好几亩良田,总不会不要了吧,于是去了趟县里,找管这块的衙差调看了下记录,才发现他们临走前两天,把地和房子都卖给了县里的一个姓赵的财主。”连翘喝了口茶,继续道:“幸好那个赵财主对这件事印象非常深,因为当时他们卖地卖的非常急,夫妻俩还在吵架,隐约提到了什么仙儿还是倩儿和赌坊什么的。”“我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妓院里的姑娘,把县城里三家妓院翻了个底朝天……”“等等,”温辞抬手蹙眉道:“你去妓院?”被打断的连翘愣了一下,用胳膊肘捣了捣温辞笑道:“师父,不用紧张,这种地方我常去,熟门熟路不会吃亏的。”“常去?”温辞不由拔高了声音:“你一个姑娘家去妓院做什么?”“师父,消消气,消消气。”少女赶紧站起身跑到温辞背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解释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妓院也不光是那啥的地方,当然主要还是那啥的地方,但是几乎每家妓院都会有一些秘制的酒菜或者点心,不输外面那些酒楼饭馆,别有一番风味。”“哎,我以前去江城最大的春风楼,那里有个jiejie酿的醉芙蓉天下一绝,可惜后来她那个穷酸秀才情郎变心了,跟一个大官的女儿好了,一时想不开就投江了。”说到这里,连翘摇摇头有些惋惜。温辞眉间露出一丝不忍,叹息道:“她们也是可怜人。”两人伤怀了片刻,同时愣了一下。“我们刚才好像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连翘歪了歪头。“咳咳。”“说到哪里了?”“你找了几家妓院。”“哦哦。”连翘继续道:“结果这几家压根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我就只能挨个去赌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温辞正要开口追问少女,她居然还去过赌坊,又怕话题再次岔开,只能暂且按下。“几家赌坊并没有人对他们有印象,我就猜会不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赌坊。”你还知道黑赌坊?!温辞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在大鄢朝,开设赌场是合法的,但是必须经过州府批准,需要交税,并且只能进行骰子牌九之类的赌博。然而一些人觉得这类的赌博不够刺激,又或是不想缴税,黑赌坊便应运而生了。他们大多开设的极为隐蔽,只有熟人推荐带领才能进去。“但是这些地方不好进去,我折腾了许久都没结果,所以上次回来也没有和师父你提起,怕你白高兴一场。”“连翘,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温辞柔声道,温润的声音似春风拂波。连翘被这声音撩得心肝一颤,手下的劲没控制好,捏得温辞闷哼了一声。“不辛苦不辛苦,我这性子,天天闷在王府里才辛苦,何况师父你给我吃给我花给我住的,不做点事我也不踏实。”少女捂着脸害羞道:“就是您千万别再跟我用这种口气说话了,我可是有媳妇的人了。”温辞知她平时说话没个准,随口就来逗个乐,听到“媳妇”什么的,并不较真也就笑笑。连翘坐回椅子上,面对着温辞道:“我这次出去前不是去账房支了一大笔钱吗,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钓到黑赌坊的人,结果肥羊装了好几天,就是没人上钩。”“还好皇天不负好心人,那天经过医馆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男人没钱开药,被医童拿扫把打了出来。我也知道开医馆也要赚钱,但是打人,还是打一个病人就太过分了,所以就帮他出了个头,买完药将人送了回去。”连翘絮絮叨叨的说着过程,温辞也不催促,反而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夸奖道:“连翘是个好姑娘,为师的眼光也很不错。”少女眨了眨眼,突然趴到桌子上哀嚎道:“师父,你不能诱惑我犯错误!”“好好好,”温辞立刻抬起双手道:“你继续说吧,那个人莫非和黑赌坊有什么关系?”“他不是黑赌坊的人,不过他的恩客是,那个男人是个暗娼。”连翘不以为意道:“之前提到的那个名字其是迁儿,孙瑜迁。”温辞:“…………”他的徒弟是不是懂得太多了?“而且你要找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是他的客人。根据他的说法,这个男主人也是别人介绍到他这里的,后来有一次恰好碰到了黑赌坊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