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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小孩闻言沉默下来,悄悄握紧拳头,许久才望向温辞,一字一顿地问道:“大哭包,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你还会对我好,选择我吗?”温辞第一反应是自己找错人了,仔细一想便明白了钟离安的意思,这个孩子知道了自己不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儿子。温辞心知不能道破他的身份,沉吟片刻,选择了一种狡猾的回答方式:“小安,也许是因为他们我才将你接入府中,但是对你好,选择你,都是因为师父喜欢小安,不论小安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会喜欢我?我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吃的又多人又笨,还只会拖累人,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钟离安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许是想起温辞“头疼”的话,赶紧抬手蹭掉眼泪。温辞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着的小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了起来,生疼,也不知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在痛。“怎么会呢,师父就喜欢小安啊,喜欢到就算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温辞轻轻抚摸着钟离安。“可是,可是他们都不要我。”小孩趴在温辞怀里抽泣着。也许最开始那对夫妇真心实意的疼爱过钟离安,但是从他记事时,他的爹亲就已经开始赌博了。那时候男人赌得还小,只是每次输了都要拿他撒气。后来男人又沾上了娼,花销越来越大。两个大人在为钱争吵时,钟离安才知道,自己不是二人的亲生孩子。所以,爹亲不高兴的时,才只会打骂于他。小小的钟离安悄悄告诉自己,要乖一点再乖一点,不可以惹他们讨厌,至少他的娘亲还会护着他。但是,在爹亲得知他娘亲怀有身孕时,一切都变了。那时家里囊中羞涩,男人发誓会戒赌,为了偿还债务竟然要将小安卖给黑赌坊的人。可惜对方不买账,杀了男人后把母子二人卖给了人牙子。女人为了保住腹内胎儿,将人牙子发给钟离安的食物拿走,小孩靠着几口冷水撑到了大都。钟离安并不恨他的娘亲,他还记得曾经女人坐在床前给他讲故事,在爹亲打他时挡在他的身前。他得娘亲多疼爱肚子里的弟弟meimei,他只怪自己不是女人亲生的孩子。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那天余府的管事来买仆役,点明只要孩子,这一波人里只有两个,那个孩子也同他的娘亲在一起。人牙子言谈间提及,余府今年已经是第四次来买小孩,余府的小少爷性格暴戾,打死了不少侍童。另一个娘亲听到后,死死抱着她的孩子不放手,只要人牙子靠近,就露出拼命的疯狂之态,而他的娘亲用他换了两张饼。两张饼。年幼的钟离安想,原来这就是他在娘亲心里的分量。第18章第十八章钟离安哭着哭着睡过去了,温辞看着怀里的孩子,心绪难平,目光空洞洞地看着床顶发呆。当初他自以为替小安选了一个好人家,以为小安可以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不曾想竟是将他推进了火坑。如果他没有选择那户人家,如果他没有留下那么多钱财,如果他能及时发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温辞叹了口气,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安,再也不让他受半点委屈。连翘坐在屋内,熟练的拆掉自己手腕上的纱布,被火烧灼的地方血rou模糊。少女盯着伤口许久,忽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烤鸡看起来那么好吃,我的手腕就那么恶心,火候不对?”说完摇摇头,打开药盒挖了些药膏涂抹在伤处,重新缠上纱布。连翘稍稍活动了下手腕,庆幸道:“幸好没伤到筋骨,否则箭术就要受影响了。”处理完后,连翘走到外面,夕阳的余晖铺满院落。少女抬头望着远方,半晌似意味不明又似百感交集的叹息了一声:“师父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唤回少女的思绪,循着声音看去,居然是温晟殷匆匆而来。江湖出身的连翘虽对他无甚感觉,但眼下她居住在王府,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陛下。”连翘行礼。“温辞呢?”温晟殷按住少女的肩膀,语气急道:“他现在如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翘吃痛却不能叫眼前的九五之尊放手,只得暗自忍下,回答道:“师父在屋内休息,幸得上官先生及时救治,性命无碍。”温晟殷松开手,立刻往温辞的房间走去,连翘想起钟离安还在那里,心中一惊,赶紧跟上。“皇弟!”温晟殷直接推开门,快步走到床边。浅眠中的温辞睁开眼,看到来人时心下一惊,揽着钟离安的手顿时僵硬起来。“陛下,你怎么来了?”温辞撑起身体正欲行礼,温晟殷脸上浮现出一抹气恼。“阿辞,你我何时如此生疏了,不叫大哥就算了,连一声皇兄你都如此吝啬吗?”略显久远的称呼让温辞怔了片刻,在温晟殷未曾登基前,就是如此唤他的。这一声“阿辞”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温辞眼眶微微一红,唤道:“大哥。”温辞对于王爷这个位置并无太多执念,只是他有家不能回,交情最好的就是温晟殷这个义兄,恰又厌倦江湖漂泊的日子,便没有推辞。温晟殷登基时,三跪九叩的温辞就告诉自己,他的大哥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勾肩搭背促膝相谈的大哥了。从此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不一样了,就算他们不想也不一样了。一君一臣,温辞深知要想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必须要牢牢记住自己臣子的身份永远在义弟之前,所以他宁愿二人疏离也恪守着这条铁律。不想今日仅仅是因为一个称呼就让他动摇了,让他产生了一种温晟殷从来没有改变的错觉,让他差点忍不住要坦白钟离安的事情。欺瞒原就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对于温晟殷他心中亦有愧疚。就在这时,温晟殷注意到了他怀里的小孩,眉头一皱,温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既害怕又期待着什么。“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都受伤了还挤在一起,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温晟殷不满道。温辞发热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这时的钟离安胖了不少,脸型五官已经隐隐有了温泽宁的影子,可温晟殷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波动。温泽宁的表现一直让温辞觉得血缘关系是不可替代的奇迹,可到了温晟殷身上,这种奇迹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对那个应该死去的孩子会有多少情分,能不能对抗祸星的传言,温辞一点把握都没有了。此时他只庆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将事情全盘托出,用平常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