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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瞬间恼极,伺候的嬷嬷还在布菜,她却愤愤扔下调羹,提箸端看小菜半天,竟无丁点食欲,于是捏着杯子喝了点水,就再也吃不下了。用完早膳,红夙想主子终日闷在寝宫里倒也无聊得紧,就说,公主,要不,咱们去小花园逛逛吧。丹桂飘香的季节,小花园里的金桂,银桂倒是全开了呢。一簇簇的,点缀着飒爽的深秋。主仆三人,走在寝宫外不远处的小花园里。这小花园还是大魏皇帝西淳枫特意为皇长女兴建的,里面的绿植都是西淳莹最喜欢的,尤其是几株金桂、银桂,都是搜罗自王侯皇族的珍藏,有的还是忍痛割爱抢来的,最不济也是民间藏花名家的珍品。满园熟悉的桂花香,将西淳莹紧紧环绕,就像沐浴时,那人在浓郁的桂香中将她抵在木桶边缘,在一室旖旎中在她唇间肆意流连。“夏侯哥哥,你都是准驸马了,还来招惹奴婢,真真讨厌死了。”“哎呀呀,夏侯哥哥是真讨厌,弄得心肝萍儿没两下就如此迷人,是想逼死哥哥吗?”花园后的假山里,有人光天化日在调情。“驸马”两个字听在散心的主仆三人耳里,说不出的讽刺。“夏侯哥哥”这四个字钻入西淳莹耳里,更是说不出的恶心,果然,所谓贱人呢,就是不管走到哪,都能贱得没下限。西淳莹噙着一抹冷笑,给身边丫鬟眼神授意,红夙就蹑手蹑脚上前查探,绿鄂直奔皇贵妃寝宫。这会子,仁德皇贵妃应该在研习茶艺,一想到捉jian必须分秒必争,绿鄂恨不得脚下生风。红夙上前一看,竟然是司乐坊新来的舞妓淑萍。这小淑萍长得妖娆,小蛮腰扭得美人蛇般诱人,但却是个贪心的。一进坊就到处勾搭,专挑皇子王爷的身下钻,货真价实就一个绞尽脑汁想飞上枝头的绿茶。在司乐坊的人缘,名声都不好。见自家驸马爷连个碧池都上,红夙忍不住都想骂娘。西淳莹捏着个绢子在耳旁晃,面无表情地在外头候着,任驸马在假山里头颠鸾倒凤,浪里个浪。男女调情时各式软言侬语传来,西淳莹不知怎地,竟又想起夏侯钰。他平日里几乎不苟言笑,揣度他的心境,主要看床上的动作。温柔得像要化成一滩水,那肯定是欢愉的;粗鲁得似乎要将你拆吞入腹,那肯定是不悦的。他精力旺盛,招式繁多,回回应付他的无度索要,西淳莹都力不从心。前世,西淳莹委婉地提过,反正他们不过没有名分的露水夫妻,让他去找个姨娘来帮她分担一下。谁曾想,夏侯钰当场就黑脸了。好几天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弄得她莫名其妙。野鸳鸯而已,搞得比明媒正娶的还三贞九烈。况且,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们皇族还有常年混迹勾栏院,还有作践良家妇女无数还到处偷腥的呢。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不到这夏侯钰,倒是个怪异的,呃,不,出淤泥而不染的。这边厢,西淳莹正想着前世乱过伦常,搞过破鞋的“jian夫”;那边厢,“jian夫”夏侯钰正隐在暗处,无声将公主与驸马的捉jian戏码全部看在眼里。莹儿,很不对劲。“莹儿,绿鄂说你。。。”仁德皇贵妃慌张地跑来,一把攫住公主,左右上下细细端看,在发现公主并无大碍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绿鄂说莹儿在小花园里散步时跌了一跤,血流不止,害她当下就慌了心神,唤上太医匆匆就赶了过来,敢情这胆大的丫头只是在寻她开心。绿鄂平日里谨慎,从不逾矩,会有如此荒唐之举,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授意的。仁德皇贵妃心里那个气啊。正待发作,却听得假山里隐隐约约传来,宫里男女行房时才会发出的声响,然后,那女子,在叫着什么?驸马?夏侯哥哥?宫里复姓夏侯的驸马,有且仅有她宝贝皇长女那位。仁德皇贵妃心里那个火啊,一下子就窜得老高。还没成亲呢,乱搞都能搞到莹儿寝宫前,全然不将皇家放在眼里。就这样子的,大婚后会对我皇儿好吗?纵然陛下三令五申,莹儿没得选择,只能嫁给夏侯一族。但夏侯一族到适婚年龄的驸马人选又不是只有他,能配得上他们皇家娇女,又对朝堂局势更有帮助的,说实话,夏侯钰更合适。只是莹儿不喜欢,他们也害怕夏侯钰那武夫,会将莹儿带去北胡蛮荒之地。但是,嫁个成日流连花丛的花公子,还是嫁个成日舞刀弄剑的粗将军,哪个更好哪个更坏,还真不一定。“驸马,夏侯侍郎。”仁德皇贵妃突然尖声叫着驸马的品阶。夏侯诀官拜侍郎,从二品,镇日里偷鸡摸狗,不学无术的人还能混个侍郎,依仗的,自然是他哥夏侯钰,还有夏侯一族遮天的势力。假山里正行到要紧处的男女,男的被刺激得一下子攀上高峰,全部交代完立马就蔫了,腿虚得站不直,女的早吓得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就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驸马倒是好兴致,如此放浪形骸,真当皇族是死人不成?”皇贵妃拳头紧紧攥着。“娘娘,臣惶恐,臣不敢,只是,想必贵妃娘娘知道了,我哥没死,大魏虎狼重臣夏侯钰命还在,臣一时开心到忘了防备,才会被下等宫女勾引,惹下这般祸事。”夏侯诀跪地不住磕头,心里却腹诽着,长公主,短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要忌惮我夏侯一族的势力。反正,就是全赖到他哥夏侯钰,还有那下贱的宫女身上去。古来三妻四妾,偷腥亵玩的,又不止他一个。怕什么?“来人啊。司乐坊,叫,叫什么?”那女的出来后,红夙就可劲儿骂衣不蔽体跪在地上的宫女,说司乐坊竟出不安分的sao狐狸。仁德皇妃才知道,驸马竟然勾搭人勾搭到皇帝的内宫来了,简直是胆大包天。“回娘娘,姓王,叫淑萍。”红夙回。“来人啊,司乐坊王氏淑萍yin,乱后宫,勾搭驸马,给本宫将淑萍这贱人杖毙,立即行刑。”“奴婢冤枉,是驸马强迫奴婢的,奴婢不服。”王淑萍哭得梨花带雨。端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又爬到驸马脚下,不住叩首,额头都给叩出血来,呜呜唤着,驸马,救救萍儿,救救萍儿。却被夏侯诀一脚踹开,可惜了,味道确实鲜美,也够劲,才刚搞到手,就吃了一次,却被迫放弃了。他也只是夏侯一族里,一只无用的米虫,唯一的用处就是,搞得定皇室长公主西淳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