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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来戳孙权。曹昂一把拽住弟弟,拉走,走出一截问:“丕儿,孙权跟你无仇罢?”曹丕回头看孙权,眉峰一拢,眼里寒光再清楚不过。孙权也正看他,皱着眉心,也不是什么客气的表情。曹昂忙将曹丕再拖开一截——好像他不这么做,这两个立即就要闹出事情来。才见第一面,哪来的敌意?曹昂要是看过,就不会感到奇怪了。“孙权藏身船队,被刘琦发觉才捉住的,刘琦来见皇上,话中意思十分后悔错失了杀孙权的机会,皇上劝之无用,似刘琦那等视忠义为本命之人,应承皇上不动孙权时竟还不甘不愿敷衍了之,想必因为孙权做过什么事情,使他断难容忍!”曹丕说这话,那股子恶气还没下去,闻之,让人牙根发怵。曹昂莫名道:“你怎不问皇上?自己乱猜?”曹丕不语,曹昂这才愣过来:“难道……”曹昂也回头,将那个远远的身影看了看,摇头道:“孙权此等仪容,且传闻此人乃是饱读经史,雅乐好礼之士,应该不会。”曹丕向前走,嗔了一声,曹昂还要劝,曹丕道:“父亲气头上,大哥暂且不要去碰壁的好,既然已经出来了,我过江去营中一趟,大哥同去否?”曹昂本想去见曹cao,以后,便是父子同朝为臣了,不孝在先,不去跪一跪认个错心里不安。但听曹丕一说要过江去,曹昂也想知道曹军军中是个什么状况,道了好,跟曹丕一起出城去。谁料到了城外,黄忠领着一队人马,押着一辆马车候在路边,见了曹昂、曹丕,迎过来道:“二位公子,皇上命末将把曹仁、张颌交给曹丞相处置,丞相称病不见,末将无法复命,只好在此等候二位。”曹丕回头示意,曹纯越过他们,走近车旁掀帘一看,曹仁和张颌被绑成粽子扔里边,见到曹纯,曹仁“呜呜”地要说话,嘴里塞了东西,嚷不出来。曹纯对曹丕点点头,黄忠的人将马车的缰绳递来,曹纯接过,便算是交接战俘了。曹丕向黄忠拱手:“谢黄将军!请将军代我谢过郭侍中。”黄忠抱拳道:“郭嘉所言果然不错,交给丕公子是最好的办法,我还没说谁给我出的主意,已经猜出来了!对了,江面结了薄冰,昂公子、丕公子,你们还是走船桥过江吧!稳妥些,请。”曹昂、曹丕:“黄将军请。”黄忠走远后,曹昂笑道:“丕儿,能叫黄忠这般对待,不易啊!”曹丕道:“不够。”曹昂:“?”曹丕道:“比肩而立,还远远不够。”扬声对曹纯道:“找人带着张颌,你送曹仁去父亲那,张颌跟我回营。”曹昂看着弟弟吩咐亲卫,一时间感慨难平——以曹仁的威信,回到曹营肯定会生出乱子,把曹仁送到曹cao那,曹cao再拒绝,曹仁就剩死路一条,曹cao必然舍不得,只要曹cao留下曹仁,曹仁便也只能老实呆着。没有兵马,想不老实也没辙。他和吕布就已经很难相守了,何况曹丕和刘协,曹丕莫非是因此,才成长得如此快?这样年纪,已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大哥,走了。”曹昂回过神,曹丕一夹马腹,当先驰往江边,曹昂驱马追赶,看着前方风雪里略显单薄的背影,心头止不住地疼起来。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看样子,刚刚是陆逊坐在火盆边烫酒。与刘协对弈者,是个圆脸的文士,孙权明面上没有官职爵位在身,刘协身边这些人不用起身。刘协穿着玄色的深衣,绛缘,盘着腿懒懒靠在圈椅里边,膝上盖了一件茸白色的狐皮袍子(曹cao送的),人倦倦地,精神头不太足。孙权心头一跳,距一丈远,屈膝拜下:“叩见吾皇万岁!”刘协道:“平身,坐下说话。”陆逊在火盆另一边放了一块垫子,孙权谢恩起身后,就在这边跪坐下来,正好斜对着刘协。纵然不抬眼,也可以隔着红红的火盆看见刘协衣袖下的几根手指。又瘦了几分……和上次比起来,微微突出指节。为何不愿让他来承担风雨?为何……硬是要去撑起如许沉重的山河?多少帝王,被脚下的土地生生累死。为何?孙权静静地望着火盆里红亮的木炭,好容易见到刘协,竟一个字说不出来,全堵在喉咙里。陆逊递了一爵酒到孙权面前,孙权恍然回神,陆逊满眼担忧。这样恍惚的孙权,从来没见过。刘协忽然笑起来:“奉孝!你起身不久吧?奉孝?奉孝!”郭嘉头一点,好像刚刚睡着了……“臣赢了?”刘协道:“行了行了,不拖着你下棋了,睡去吧!”郭嘉坐直了点:“没下完?”刘协无奈:“朕当你在思量棋路,你倒好!睡着了!等下完这一局,天要黑了,赶紧去睡,再跟你下,朕晚膳都要被耽误了。”郭嘉咕哝:“伯言把火盆弄得格外暖人,臣才困倦……”陆逊怪道:“成了我的不是了!皇上让你去睡,你要我弄的火盆直言便是,皇上,臣去他屋里给他收拾火盆去,免得凉了又来怨。”刘协瞅瞅陆逊,又瞅瞅孙权,摆手:“去吧!”陆逊好像不太满意曹丕,这是给孙权制造机会?直接驳了的话,陆逊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人怪不好受的,再者,总躲着孙权也不行。陆逊把郭嘉“搬”走后,刘协对孙权指指棋盘那边:“只剩仲谋了,陪朕下完这一局吧。”从整个来看,孙权的权谋玩得很漂亮,但他实在没太多开疆拓土的野心,孙策猝死,孙权被赶鸭子上架,外斗曹cao、刘备,对内呢?斗都督,斗老娘,斗老臣,等大家伙儿都被他斗死了,他留给儿子的东吴也差不多了……劳心劳力的一辈子,还被罗贯中忽略得够呛,可是孙权的百姓,却是三国时最幸福的百姓,而他统治下的东吴,是当时最富裕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