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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疯,借过来敬酒的机会一个二个的追问那疙瘩的来历。曹丕一连换了三个理由跟人解释:“不小心撞到门框了。”诸葛亮在那方摇扇子,看着他狞笑——侯府是工部督造的。诸葛亮笑得很明显:嫌我门造小了?害你撞着?“哈哈,不知哪里飞来的蚊虫叮的!”诸葛亮还是笑,隔一会郭嘉来说:“听说宁侯府门窗所用木料均浸过驱避蚊虫的药物,不知宁侯可曾体会得?”曹丕被郭嘉一提醒,看诸葛亮的笑容越发有危机意识,无可奈何,只得说午间小憩,做梦把自己打了……这说辞一出来,专录史事的那位官儿看着曹丕满眼放光。不管是那一位魏文帝,还是这一位宁侯,看来史料上都会惊人一致地记下他干过的囧事。曹丕焉巴巴的,装可怜,可惜没用。上首那只天子到底憋不住爬下来问:“卿要自己说还是等朕严刑拷打?”曹丕定定地把刘协脸上的热切看清楚了,很有眼色地选了后者。于是,是夜,帝驾亲临,来给宁侯上刑。“你还要看多久?”刘协站在一个卧榻外边,盯着——本该是卧榻锦缎面,却很诡异地出现一个通道的地方,问通道里的曹丕,“看够了赶紧上来!”下面一条九级台阶连通的暗道,宽两丈,每五步,壁上便有壁龛放了油灯,以油槽供油,照出两边带着简单纹饰的壁砖和几十个长乐宫中卫士。暗道不奇怪,曹丕毫无形象蹲地上琢磨的是一辆只有两个轱辘的“车”。车子没有供人畜抬拉的地方,就只有两个可以滚动的踏板,看得他很是费解。曹丕最开始被传诏到侯府内府的登云阁候旨,随后内殿卧榻一阵机关响,现出这个暗道来,跟着,刘协蹬着“车”出现在暗道里,后头跑着几十个宫卫……那已经是快半个时辰前了,这段时间内,宁侯一直蹲在那“车”周围,敲敲这,摸摸那,越琢磨,表情越像天生不足的。这时候抄了袖子,抓着一边踏板转一圈,后头那只轱辘悬空的架着,跟着踏板转,曹丕终于傻出声来:“哎嘿!还会转!”刘协在上头翻白眼——乡巴佬!土包子!!等来气,刘协重新冲下去,想把人揪上来。曹丕赖在地上不动,刘协居然没办法把他拖起来。“你还要看多久!?”曹丕巨傻地仰头问:“这东西要喂吗?”“不!”“怎么能平衡?”“你怎么骑马的!?”“噢……”隔一会:“不对,马有四个腿。”刘协发疯:“赏你了行不行!?明儿你拆了都行!给朕滚上去!!!”曹丕心满意足站起来拱手:“谢皇上赏赐!”刘协气得厥过去,换曹丕把他弄上去。到了榻上,看着曹丕落下帐子,刘协还在憋气,一脚蹬过去:“滚别处睡去!”曹丕厚脸皮爬上榻:“臣家贫,只一榻。”刘协吼:“少睁眼说瞎话!!!”曹丕满脸无辜道:“臣家无铜板,只有金银,人言穷得叮当响,臣连叮当声都弄不出来,不是穷又是什么?”刘协眼睛一转,笑道:“朕以后赐你不赐金银了,都换成铜板,爱卿高兴了罢?”曹丕问着“给几吊”,抓到刘协,身体一翻,滚入锦被里,皇帝陛下无暇说话了……第二天自然有人帮他们打掩护,理由现成的,前一晚好些大臣喝多了,皇上恩旨罢朝一天,允各部在自己的官署办公。虽然如此,可是……卯时,实际才刚刚入睡不久,曹丕先醒了,滴漏声残,耳朵里响起的却是营中兵士整队拔营的声音,再也睡不着。曹丕挺无语的,侧身揽过刘协,发呆。隔了半个时辰,一样苦命的刘协也醒了,扯扯锦被,翻滚两圈,眼睛没睁开就道:“传膳……”曹丕“哈哈”笑出来,起身不都先叫更衣的?还有一张口就先要早饭的……刘协哼哼“大胆~”,又过一会,才睁眼。把曹丕看了会,忽地一笑:“难得梦到子桓,谁也不许吵朕,今日罢朝。”曹丕一直在笑,刘协迷迷蒙蒙的眼睛渐渐清明,笑道:“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曹丕答:“昨晚。”刘协道:“好啊!放肆!”曹丕道:“陛下,这是臣家里。”刘协吊起眉毛:“朕昨夜临幸爱卿了?”曹丕歪嘴笑:“是被临幸了。”刘协道:“朕岂有被临幸的道理?朕来宁侯府,便是临幸了你宁侯,懂吗?别以为会写点情短情长的就是知识分子了!”曹丕:“……”刘协得意:“听不懂了吧?”曹丕老实道:“真没听懂。”“朕告诉你,你这种叫做文艺小青年,你爹叫文学泰斗,你家曹植叫做愤青……”珠帘外一群黄门在挣扎了半天要不要进去伺候之后,纷纷决定原地站岗,果不其然,没多久,宁侯便足不出户地开始了晨练。皇上的嘴巴练得再厉害,到底不能提枪上阵。这一回,折腾到近午时。让黄门伺候着沐浴,换过亵衣,刘协累极了,喝了点羹汤便歪到榻上去犯困。曹丕用完膳见外面阳光满园,亭台楼阁在或深或浅渐次不同的黄叶簇拥里,清风一过,船只行于微澜之海一般,画不完的美景,书不尽的诗意,还有夏蝉忘了时节,一阵阵地鼓噪着。“如此艳阳天,不出去逛逛?”刘协闭着眼睛,扯着嘴皮子说话:“朕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你想出去便去,晚膳要回来。”曹丕靠过去,拉着刘协的手贴到脸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刘协闭着眼睛笑,食指弯弯:“子桓,脸好烫。”曹丕偏头,看着酒樽道:“略饮了点。”刘协被外面光线刺得不舒服,翻身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