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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缮一新,让老奴来此看管。如今不想果然如大王所料,大人您尽是活着回来了!”闻言,诃子停下步子,眉宇微皱,看了那老管家一眼,随即继续往前行去。“大人您看,这宅子可还满意?”老管家跟在诃子后面,继续说道,“大王请了泽国最有名的工匠师傅来修的这院子,怕修得太新您不喜欢,所以宅子里的陈设都是尽量选了些素雅的。”一行人行至书院,诃子跨入书房,身后的老管家忙上前道:”就连这书房里被您翻了一半的书,如今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儿放着呢!”老管家指了指一侧的墙,道,“就是如今这书房的墙上多了这幅画,大王说这还是您是随王的时候画得。”诃子抬头顺着老管家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墙上果然挂着当年泽珠领兵攻打随国之时,自己在那时一时兴起所画的一幅图,画上一角还有他所提的诗句:“离愁渐无穷,迢迢如春水。风雪寒彻骨,傲霜迎春来。”当年他以为这幅画也如随国一般永远消失了,不想尽是被泽珠拿了去,还挂在了此处。诃子看着这幅画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忽地,他见画上的一朵梅花的花瓣上留下了一个指印,想来是当时画上的墨迹未干,南方的天气向来湿热,泽珠进来见到此画时留下的。恍惚间,那轻落在花瓣上的指印仿佛是落在了他诃子身上,在戚国自己喝醉酒的那一夜,那如梦中的耳畔低语,那极尽轻柔的呵护,仿佛又再次出现。一瞬间,眼前晃过了这几年他与泽珠在戚国的种种,一个本是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诃子一手按在胸口,浑身不由地颤抖,嘴里随即发出一阵冷笑。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和怡景见状,忙走上前去询问。“大人您哪里不舒服?”怡景搀扶住诃子不住晃动的身体,问道。“老奴这就去请大夫前来!”管家见诃子手按着胸,脸上直冒冷汗,急道。却见诃子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世间竟还有这等事!这等事呵!”泽珠啊!泽珠!你竟是对我这枚弃子动了真情?就连这泽国江山也可舍弃了吗?!呵呵!那我诃子曾经所做之事!所受之屈辱究竟是为何?!我诃子的家人及一干族人的性命又是为了谁?你泽珠如今说想不要就不要了吗?你以为将这泽国江山拱手送给戚国我诃子就能高兴?就能弥补过往一切吗!?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哈哈!!!突地,诃子狂笑起来,一口鲜血如涌泉一般自他口中喷涌而出。当泽珠在王宫内得知诃子在那老宅的书房中看到那幅他曾经还是随王之时,所画得那幅图而口吐鲜血时,不由得面色暗沉下来。泽珠命身旁的老宫人袁德去请太医前去诊治,待老宫人袁德一走,泽珠微微抬了抬手,挥退下身边一干人等。泽珠望着桌案上今早自戚国发来的书函,终是叹息一声道:“你果真还是猜到了呵……你就如此恨本王吗?”第45章第四十五章(终)王宫的内殿的书房内,此刻寂静无声,只听得窗外偶尔飞过的鸟雀发出的啼鸣之声。泽珠坐在案前,望着前方端坐在一侧的诃子,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时辰。诃子自进来之时,便一直是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已经答应戚国,将派出二十万兵马收复焱国……这华夏也是该到了统一的时候了……”泽珠终是打破沉默,先开口道。却再看诃子的面上依旧未有所动的样子,果然以诃子的聪明也早已猜到今日他要所说之事。“那宅子住得可还习惯?”等了良久终不见诃子有所回应,泽珠收回目光,站起身来走至窗前,“我知你此刻并不愿见我,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同你说。”透过窗格,远处那高高耸立着的宫墙仿佛无人可以逾越。“我的母妃生我之后便不久于人世,自小我就在这院墙里长大……那时候总好奇着这宫墙外究竟会有些什么?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与这里有所不同?总想着要离开这座宫殿去外头看看……”泽珠顿了一顿,道,“但等到终有一日,我走出这个宫墙后才发现……原来那外面是更多更高的墙……这王城里,每个人都被高高的墙给围着,每个人也都被这高高的墙给隔着。你看不清他们,他们也看不清你。”沉默良久,泽珠又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每晚你都会在那宫墙的另一边唱那首……当日我就在想,原来这世间还是有这高墙挡不住隔不了的东西……只是你后来哑了,就再未能听得……”“泽王!”诃子站起身,打断了泽珠的回忆,拱手道,“既然泽王已答应戚王派兵,便也无需我诃子继续留在这泽国的必要,明日我便启程回戚国复命!”泽珠看着恭恭敬敬向他躬身的诃子,苦笑一声道:“好,你走吧。”话落,就见诃子退至门边,转身便要走出殿外。“那宅子戚王已经答应我会给你留着。”泽珠在诃子身后又道。诃子闻言一顿,随即又抬步离去,至始至终都未曾看泽珠一眼。华夏历368年,泽武王亲自率领二十万精兵攻打焱国,短短半个月内就将焱国收复。此后,泽武王自挖双眼,将泽国传位玉玺及双眼献给戚国。自此,天下统一。戚王戚羿,成为统一这华夏的第一人。偏僻的宅院里,草木已经茂盛的有半人高,院中的石桌石凳上也落上了厚厚一层灰,四周的院墙上早已爬满了爬山虎,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无人所住。几声门环被扣响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多月无人造访的寂静。泽雅见无人应门,试着推了推宅门,果然如所料一般,宅门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边向两侧慢慢打开。绕过半人高的草灌,穿过一个拱门,泽雅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前方廊下的诃子,他的身侧是一地的酒坛。诃子抬头,看清行至到眼前的人,“原来是泽贤王。”“看来如今随王的酒力见长了不少,喝了这么多,也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泽雅撩开衣袍,坐在诃子一侧道。“呵!什么随王!”诃子自嘲道,“如今我诃子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王兄的眼已经瞎了。”泽雅道。“呵!”诃子又是一声冷哼,“是他让你来的?”“不是。”泽雅摇头道。诃子站起身,摇晃着身形道:“他以为他把自己的双眼挖了!就能让我可怜他不成?!”诃子拿过手边酒坛,喝了一大口道,“当年泽国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