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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眼神。”刚刚那荒谬和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就是以宓都觉得自己这想法罪孽深重,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觉得很是对不起他,忙牙疼似的龇了龇嘴,道:“可,可是这怎么可能?那,那个薛芯柔是怎么回事?”那薛芯柔当时听了自己的话受到惊吓的模样可是一点也不假,分明是以为自己有孕了。穆元祯冷笑道:“那薛氏女的确是以为自己有了孕。薛太后暗中喂了她一种药,会让她的脉象和身体都出现有孕的症状,不是非常厉害的大夫都会判定错误。”以宓立时便明白了薛太后大约是打了什么主意。将她的孩子塞给薛芯柔,将他充作儿子穆熙的皇子或皇女来养。可是若那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就是皇长子啊,就穆熙那身体,将来能否有子都不一定,那孩子,就有可能承继大统……以宓的冷汗都差点滴出来,混淆皇室血脉,甚至是异想天开想用jian夫之子谋篡皇位,这薛太后,也不知是太大胆,还是太蠢……她看着穆元祯,很多话想问,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忍心去问。以宓知道他对其兄长,先帝十分敬重,过去这几年薛太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只要不牵涉朝堂不涉及到她,他都容忍了,难道还是因为薛太后的动作有多高明不成?不过是看在先帝的情分上罢了。可是正因着对先帝的敬重和情分,薛太后这事就越是……以宓不敢问那jian夫是谁,也压住了好奇心薛太后到底是怎么偷情的,只小心道:“王爷,那这事要如何处理?”这罪摊开来,皇家颜面扫地,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些人对小皇帝血统的质疑,毕竟,先帝可是只有穆熙一子,此事就十分微妙了。所以也唯有直接让她暴毙去黄泉给先帝赔罪或者打发她去寺庙终身侍奉佛祖赎罪了。像是看透以宓的想法,穆元祯冰冷道:“我是不会让她暴毙或者病死这么容易的,让她顶着太后的尊荣,死后还要和我皇兄同葬,绝无可能!”“那?”以宓看着穆元祯若有所思。穆元祯伸手摸了摸她都脸,第一次对着她的时候眼睛里仍还是冰冷的神色,虽然他应该是已经极力控制了。他没再回答她,而是尽力放柔了声音道:“阿宓,我先去沐浴,此事回头再跟你说吧,你先歇一会儿。”说完就收回了手转身出去了。大约是不想用这样一种神态和语气和以宓说话,但说起薛太后一事,他的心情还真是很难好起来。以宓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开,慢慢走到长榻上坐下,想着薛太后一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前朝后宫糜烂,太后还有公主养面首什么的都有正史野史记载,但那太后必定是垂帘听政手握大权的实权太后,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也不能奈她何,薛太后这个,她还当真以为后宫自己怀胎十月能神不知鬼不觉生出孩子不成?若是能,也不能现在还没显怀就已经什么都被穆元祯知道了。第75章以宓的那番话,令薛太后心中十分不安,散了宴席,她就召了随侍在皇庄的心腹太医周太医过来询问。却是薛太后正是年华将逝之龄,虽自认颜色妩丽,可也知外面能掐得出水来的鲜嫩美人儿多得是,且自己又不能日日在情郎身边,那一颗心不免就有些患得患失,怕自己不能一直拴住情郎的心,因此对容颜保养什么的十分在意。自西域上贡这祁寒山雪莲,她得知这东西是养颜圣品,这段时间就一直煲来了饮用。所以听了以宓的话自然是惶恐不已,也不是怕孩子没了,而是怕伤了身子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状况。周太医很快就过了来,名义上是给薛芯柔诊脉。因为薛太后也曾赐过一些雪莲给薛芯柔,而薛芯柔自以为有孕,所以在宴席上才受惊打翻了茶盏。薛芯柔比小皇帝穆熙要年长许多,心中很清楚小皇帝对她根本就只是一时的情感依赖而非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意,就是她和他发生关系,也是她哄了他,利用他的好奇心有过那么几次而已。可几次过后,她就发现穆熙明显就对那事儿根本不感兴趣,且不用上一点催情助兴的香料,他也根本就不太行。她自知这腹中的孩儿差不多就是她将来所有的依靠和前程了,所以对自己的肚子十分的紧张。薛芯柔当然是无事的,但周太医给她开了些令她作呕腹痛的药,然后叮嘱了一番切记要“卧床歇息”之类的话,就去给薛太后“禀告”了。再待其给薛太后诊了脉,就皱了眉,道太后脉象虚弱又十分杂乱不稳,恐有滑胎之相,给她则是开了些安胎的药,同样叮嘱了一番“这些时日切忌过度劳累,最好卧床歇息”一类的话。薛太后听言心中又是惊恐又是忧虑,翌日的龙舟赛也未再露面,对外就是推说是因为薛芯柔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了院中照看薛芯柔。薛太后也知这样不妥,但她虽不怕没了这肚中的孩子,可她怕自己在龙舟赛上露出什么端倪,或者若是当众小产,她这太后的生涯和性命怕就都要折在这个端午了。但薛太后的这一行为留给外人的信号却是十分不妙。她如此行为即是告诉众人她十分重视薛芯柔肚中的这个孩子,连历年都要去观看的龙舟官赛都不肯露面了。那还是小皇帝的“皇长子”,小皇帝还不是照样兴致勃勃的去看龙舟赛了?一整日杨老夫人在皇庄中顶着众人半遮半掩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时都是后背笔挺,面上丝毫异样不露,但回到杨府对着杨首辅却是难得的破口大骂,道:“薛氏也太过嚣张,陛下尚未大婚,就让薛家女先有了身孕,她还真当这天下是薛家的天下,所有人都任她拿捏了不成?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杨首辅沉着脸不语,杨老夫人骂累了坐下喘了口气,冲着杨首辅就道:“虽说现如今瑜姐儿不必现时就和陛下成婚,可这样只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姐儿也不能一直这样耽误下去。老爷,此事当真再无他法吗?”杨首辅看一眼自家夫人,这一眼浓墨沉沉,只压得杨老夫人一瞬间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杨首辅终于开口,说的却似是与此事毫无干系之事。他道:“燕王有意对闽中闽王府还有辽东的北定王府动兵,此事已在暗中部署,朝廷很快就会生变。”杨首辅最初并不是很赞同动兵一事事,消藩动兵劳民伤财,战乱百姓流离,闽王府和北定王府并未拥兵自重到令朝廷必须趁早消藩的程度。可是因着薛后的行事,因着对延意帝越来越多的失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