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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贺樽是杻阳大学大二的学生,晚上和朋友相约吃饭唱K,散了后觉得实在太困了,又喝了点酒,就想在附近酒店开个房休息算了。贺樽想抄近路,从一条小路穿过去,结果走着走着,发现怎么都走不到目的地,而且周遭静得不像话。这里怎么也是商业区,即便半夜也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而且所有的楼房灯光全灭了,包括路灯,只剩下一点诡异的月光,反而更加可怖。整个世界一下子没有方向,没有声音,没有灯光,贺樽那点酒意全吓醒了,一下子想到三个字,鬼打墙。接着,非但走不出去,更仿佛有什么在暗中窥视,吓得他毛骨悚然。在贺樽非常绝望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出现了抱阳观,以及抱阳观的灯光,简直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然后的事情谢灵涯也知道了,贺樽冲过来敲门,当时谢灵涯睡着了还戴了耳机,所以贺樽敲了好几分钟。贺樽看谢灵涯的神情好像没有不相信的意思,犹豫地说道:“那个,其实刚才你冲我一比中指,我就有种本来周围蒙了层纱,一下子没了,回到正常世界的感觉。那是因为你……的中指吧?”谢灵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贺樽合掌对谢灵涯鞠躬,碎碎念道:“真的感谢你,我还误会了,没想到你比中指是救我!我那是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头一次遇到,听说人就是得比那玩意儿凶,果然它就怕你了!谢谢,我学到了!”谢灵涯无语,索性把贺樽带到旁边的灵官殿去。贺樽抬头一看,不大的配殿里有尊神像,金甲红袍,旧是旧了点,但神情威严,额生三目,一手握着一支金鞭,另一手赫然比了个和先前谢灵涯一样的手势,中指高高竖起。贺樽倒吸一口冷气:“……你们道教神这么diao的吗?”谢灵涯:“…………”谢灵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这是我们抱阳观的祖师爷,太乙雷神应化天尊,道教护法大神,王灵官。他手结灵官决,又叫玉枢火指,驱邪伏魔。后人结灵官诀,可以感应祖师,不沾邪恶。”——虽然很像,但真的不是在比中指!是驱邪,驱邪!真比中指还得了?再diao也不会这么没素质啊!作为供奉王灵官的道观,这属于抱阳观的基础知识,前人笔记里都把这些琢磨出花了。一般手决还要配合罡步和咒语,灵官诀也不例外,但被抱阳观的人代代简化了,捏决即可,算是祖传绝招。贺樽听完心里更加敬畏了,他就说这中指怎么那么牛,谢灵涯冲他一比,他就觉得周身的寒意被驱逐了。今晚之前,他不说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但也从来不进寺院道观,今天却是有些颠覆了,立马恭恭敬敬地道:“那我给祖师爷上柱香感谢一下!”贺樽上完香后问谢灵涯:“那您说,我这有没有受什么影响啊?有后遗症吗?我到底为什么会遇到,我该注意什么地方?这个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谢灵涯道:“不知道。”贺樽:“??”贺樽心中,危急时刻救了他的谢灵涯俨然已经是高人形象了,这句话直接让贺樽的脸僵在一个有点滑稽的表情上。谢灵涯无辜地道:“真不知道,我不是道士啊,就是住在这里。”道士里也有不用留长发的,但他真不是,对不起这个逼没法装。他的理论知识根本没有系统入过门,cao作那么犀利,但他都没法断定,贺樽遇到的到底是不是鬼打墙。贺樽的眼神变幻莫测,看着谢灵涯惊叹地道:“你就是这里的扫地僧……”“…………”谢灵涯用关爱弱智的眼神看着他。第3章一点灵光即成符我可能是个傻子。被谢灵涯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了一下后,贺樽也反应过来了,呸,他这什么脑子啊!道观里的扫地僧,僧??正常人说得出这么缺心眼的话吗?!谢灵涯体谅他可能被吓得智商狂掉,说道:“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不会想出去,跟我挤一下可以吧?”贺樽猛点头。谢灵涯收留贺樽在抱阳观住了一晚,睡前贺樽听谢灵涯说现在抱阳观的道士暂时不在(其实根本就没有)还觉得特别可惜,他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呢,谢灵涯又没法解答。第二天早上谢灵涯起来一看,贺樽还在呼呼大睡,倒一点也不像心里有事的样子。他无语片刻,但也没把贺樽吵醒。谢灵涯早起便坐在外面录入笔记,发现有一本里头夹着一张符箓,是他舅舅早年的练习品。也不知过了多久,上面朱砂写就弯弯曲曲的符文仍然鲜红清晰。谢灵涯看了心中一动,以前他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现在目标已经改变了,但并不觉得业余摆弄一下有什么不好。一则他以后还要帮舅舅找徒弟,不能不懂,二则刚才的事让他深觉,多一技压身是好事,他现在可多少代表了抱阳观,万一短时间内都招不到道士,难道他天天介绍人去太和观啊。所以,谢灵涯看了一会儿后,索性找出了黄纸、毛笔和朱砂,准备临摹。他先是练习一下,用草稿本和墨水。初时下笔还有些凝滞,但是写到后面,他就有点摸到感觉了。写了两三道,就改用朱砂。用朱砂画符,好像比用墨水还要顺畅一下,这个点外面很嘈杂,谢灵涯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摈去外界干扰,精神瞬间专注,下笔如行云流水。符成,和舅舅画的相差无几,临摹得好像还挺成功。谢灵涯画了一组五岳镇宅符,也就是他舅舅画的那道,吹干了放好,意犹未尽,又翻了翻笔记,发现有一组符看上去还挺简单的,顺手也临摹了一次。画完之后,谢灵涯才看了一下注释,草字随意标着:六甲符。嗯,名字听起来也很简单。谢灵涯正晾符呢,贺樽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了,看到他正在画符,特别好奇地过来看,心痒痒地道:“你还会画符啊。”谢灵涯很矜持地道:“其实我也入门没多久。”嗯,差不多三十分钟。贺樽多看了几眼,说道:“对了,高人,感谢你和灵官大神,我想捐点香油钱,说实话我不懂这个,有没有什么规定?”“没规定,你随意给。”谢灵涯一听还有点惊喜,毕竟贺樽就是个学生看起来还有点缺心眼,这好歹是第一笔香油收入啊。贺樽便在口袋里扣扣搜搜,最后掏出来三百二十七块五毛,捧着道:“放哪?”谢灵涯:“……”这特么还有零有整的啊,谢灵涯指了指功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