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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抬起头。钟惟边开门边说:“晚上出了点事,回来晚了。”“我打过酒吧电话,他们说你被警察抓走了。”庄清许有点为难地说,“你以后还是别去那家了吧,红场听说挺乱的。”钟惟笑了声:“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庄大记者。”她们俩都没吃晚饭,在出租屋里分享一锅泡面。钟惟脸上还化着浓妆,夹了一大筷泡面:“你也太包子了。不就在视频里说了句话么,砸他家招牌了?报社说毁约就毁约,你就不会拿着三方合同,把他们告上劳仲委?”“纸媒圈子就这么大,告了一家,同行更不可能要我了。”“现在你就有人要?”钟惟吃完一罐面,眼梢冷冷挑起,“事情摆在这里,你还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混?听我的,去告,好歹拿几个月工资。”庄清许还是埋着头,无声地否决。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副死心眼又好欺负的样子。“我只会做这个。”“……”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算了。”钟惟站起来,把她那杯面也收了,说:“你暂时在我这住下吧。也不用联系学校了,反正我这里再差,比你们那宿舍还是好一点。泡面吃不惯可以跟我说,我改天让人来通燃气。”庄清许心里突然一酸,啪啪掉了两滴眼泪。钟惟动作顿住:“哭什么呀?”“对不起……”钟惟笑:“瞧瞧你这没用的样子。怎么啦,一个高材生,沦落到我一个唱歌的养,不乐意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庄清许擦擦眼泪,主动起来帮她收拾桌子。钟惟袖手旁观,在窗边点了根烟,抽一口走神,发尾的卷随着细微的咳嗽,一声声颤动。庄清许看着她这副样子,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道:“阿惟。”“嗯?”“你和那些人……还在来往吗?”*一定有那么一个夜晚。有那么一个夜晚,所有人的命运都还没有起航。温凛坐在副驾驶上深吸一口气,把之前打开的安全带又系回去,说:“杨谦南你开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看着前方,道路湿泞,兆头好像并不好。可她目光执拗,一秒都没向他的方向看。杨谦南扣安全带的动作都犹豫了下,一瞬间竟然拿不准去哪。他一向习惯拿主意,很少管别人的看法。这天却反常地回了一下头,问:“送你回学校?”温凛挪了挪视线,撒了个谎:“有门禁,这会儿进不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主要角色,嗯,这一章,正式起航啦。第8章那天杨谦南一反常态,带她去了赌场。温凛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个赌场。皇城脚下,北京市区,全世界可能找不到比这更正气澄涤的地方。杨谦南带她开进三环里一个高档别墅区。京城遍布这样的住宅,中式的格局和名字,假山流水中卧一栏屏风,细节处添几分别致古意,好在售楼处拉高与普通房价的距离。这都是前几年的风气。温凛感觉有点怪。杨谦南没有带她去酒店,但这里也不太像是他会置业的小区。那地方很隐蔽,绕了一大圈才到。房子里有人。厚厚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严,一条小缝里透出明亮的橙色灯光,昭示着什么。杨谦南把车停稳没急着下,发了条短信出去。然后他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转身过来捏了捏温凛的脸:“这什么表情,困了?”温凛摇摇头说:“还好。”看上去困的是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嘱咐:“待会儿随意玩一会儿,累了也有地方睡。”温凛其实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听话地,点头说嗯。很快,大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马夹的男人迎出来,拉开正驾的门,弯腰和杨谦南打招呼:“呦,好久没来啦。”然后瞄了一眼副驾上的温凛,轻车熟路道,“您进去玩儿,车我待会儿喊人帮您停。”由于门是开着的,温凛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推筹码的声音。那样清脆。她联想到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诗词,玲珑骰子安红豆。温凛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了。她居然也跟着享受了一把客户待遇,马夹男帮她把这边的车门也拉开,恭恭敬敬往下一请,“小心台阶”。她微微有些窘迫,挺不好意思地捋了丝头发在耳后,一抬头,杨谦南正好整以暇等着她。一盏路灯,灯罩被做成中式的红色方格。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沉静清幽。她仰头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就这么走进门,才知道那是个私人赌场。这里没有任何招牌,也不对外开放。整个场子干干净净,总共七八个人在玩,也有人抽烟,但味道并不重,轻薄的烟雾在暖灯下腾起,好似碎金弥散。坐在桌边的几个她都有点眼熟,应该是在跨年夜的局上见过。温凛大致在心里有了谱——这是他们小圈子里的销金窟。温凛环顾一周,倒是没见着哪都能掺一脚的应朝禹。想必今晚这一趟他也伤筋动骨,没力气到处浪了。这地方跟先前几个场子不同,性别非常单一,全场除了一个做饮料的,只有她一个女人。一踏进来,好多双眼睛同时落在她身上。杨谦南带她在桌边坐下,点了两杯低酒精饮料。他一坐下,先有人随口问起:“应朝禹的事儿摆平了?”说话的人叫傅筹,是钱东霆那场子的另一个股东,和他也有几分交情。傍晚出事的时候,钱东霆那屋里坐着好几个人,傅筹就在其中,眼看着他出的门。这些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地方,结果后半夜,又撞上了。杨谦南嗯了声,俯下身来帮温凛摆筹码,低声对她说:“用不用教?”温凛说:“我会一点点。”“会一点点。”他重复,“上回怎么赢的应朝禹?”杨谦南说话时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面颊,很好听。温凛莫名有点脸红:“那个是……运气好。”她又低低地说了一句“打麻将和这个哪能一样”,但杨谦南好像已经没在听了,在和服务生吩咐些什么。倒是傅筹理了她一下,说:“那要不换个简单点的?”温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轻声轻气说:“不用了。”傅筹饶有兴致地笑了声,觉得这姑娘,怎么说,和杨谦南以前看上的那些,有点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上了赌桌都是一样的,玩儿起来没有章法,看得出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