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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也不重要了。我茫然的扫了一眼四周,心底有一个声音再说:离开。对,我要离开,二嫂的哭声仿若正如是催促着我。我无法面对她,连下跪的勇气都没有,她一定不想见到我吧?恨不得杀了我吧?当初她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只盼我能阻止已经触及死神底线的二哥。可我却因为二哥不会听劝,没有强行阻止,只是给他增派护卫的士兵。私心想着以二哥的实力和才能,定能一举捣毁卫家的根基……却不曾想,二哥因此命殒黄泉,带着他的遗憾和不甘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二嫂她会不会追上来刺我一刀呢?我如是想着,心里却一阵异样的轻松,她要是真的刺我一刀那就好了。这样,我也会少点愧疚,少点后悔……有一个担忧的视线一直跟着我,我知道那是凤青轶,但我不想去看他。现在,我只要看到一个男子,无论他是谁,最终都会变成二哥的模样。那样鲜活,宛如刚才看到的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好了。酉时,雪已经下了很厚。整个将军府都挂上白绫的时候,官员们一波接一波陆续前来,他们向我行礼,让我节哀。而我,只是人偶一般点头,算是回应。恍恍惚惚走了许久,我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脚步微顿一下旋即朝着孩子哭闹的方向而去。“城主,你要去哪里?”凤青轶疾步跟上来。“承轩和琉璃哭了,吾要去看他们。”我终于开口说了一句算是完整的话。凤青轶明显一怔,随后面色柔和道:“微臣陪你前去。”我听完他的话,没答应、也没拒绝,兀自踩着积雪走我的。他也不再多问,抬脚便跟上来。走到哭声传出的地方推开掩着的房门,我看到了哭闹不止的双胞胎承轩和琉璃。“城主。”老嬷嬷苦着脸见礼,“两位小公子这都哭了半个时辰了,老身又不敢轻易到前面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下去吧。”我一脸平静的打断嬷嬷,让她离开。没想到我刚走上前,两个小家伙立刻看着我咯咯直笑,笑声中还带着哭鼻子的音韵。“城主,他们喜欢你呐。”凤青轶也惊讶的凑过来。我没做声,只是对着两个刚半岁的小家伙笑,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下来……“夫人。”门外响起嬷嬷的声音,是二嫂回来了。我擦干眼泪,起身看着门口,二嫂随着寒风走进来,看到我们的一瞬她并不惊讶,似乎早知道我会在这里。☆、第124章何为恨“御史大人,命妇有体己的话要对城主讲,劳烦大人暂时回避。”她垂着红肿的眼睑,盈盈朝凤青轶一礼。凤青轶颔首道:“将军已故,还请城主和夫人节哀。臣告退。”说罢,他施施然退出房间。我知道凤青轶说这话的含义,他是在担心二嫂把二哥的死归咎到我身上。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二哥身死的间接责任人,擦不去、抹不掉。房门关上后,二嫂先看了一眼两个小家伙,然后才摸索着衣袖像是要掏什么。我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阵释然,她定会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吧,就像上次一样。然而,她掏出来的并不是匕首或是武器之类的。而是,一枚男士的扳指和一个龙哨:“替他报仇!”她说,红肿的眼睛直直瞪着我。“呃……”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扳指和龙哨我忐忑的问道:“嫂嫂,你不生我的气、不恨我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如利剑出鞘的她会在二哥死后连一句怨怒都没有。听到我的疑问,她嘲讽的勾起唇角:“生气、恨,当然是有的。”她哼笑一声:“但是,有用吗?”确实没什么用,我垂下视线,接过扳指和龙哨。随后,她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前些日子,你随着驯龙寮的大火失踪。夫君他抛下一切跑回来,让我知道他其实不只是关心祁家的大权。我从未见过他那样自责过,而且也解开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原来,夫君他抛下将军府去查案,并不是不关心我们,而是他知道我们是安全的。”“嫂嫂……”我看着她,不觉间泪水夺眶而出。她亦泪如雨下:“自那天刺客杀入驯龙寮,斜谷和风口一片火海我才明白你们是对的……一味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只会让敌人更嚣张。所以,我亦是支持他的,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我的恨,我的怨不是为你们,而是为我自己!”“meimei,你手里的扳指是夫君的好运扳指。我听他常说起,当年父亲将这枚扳指赠与他之后,他就遇到了负屃的后代,一只喜欢听人讲故事或是读书的小龙。然后,就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随后,父亲还亲自找工匠制了这只龙哨送给他。都说负屃心善,能预测主人是否会遭遇灾祸厄运,且还会发出警告。”“夫君他爱极了这个礼物,总是贴身戴着。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说道这里,二嫂表情艰涩的笑了一下。我也满心哀戚。有这样灵性的龙在身边,二哥他还是殒命了……当晚,我回宫的时候,小龙跟着过来了。它似乎只认得扳指和龙哨,这让我很奇怪,但疑惑也只是一瞬间,毕竟二哥已经入殓封棺,小龙它眷念故主片刻不离身的遗物也很正常。我祁灵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龙会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让妙言带口谕给范义彻查二哥信中的荆娘之后,我独自提着灯笼去了书斋。书案上,堆了叠成山的羊皮卷,我挂好灯笼无声走过去,打开羊皮卷、铺平竹简边看边写。地上的框里,还装着各种竹简、木椟、玉印,以及丝绢写的书信。这些是二哥用命换来的证据,原本朝臣逝世应禁朝休政。但我此刻却认为在二哥尸骨未寒之际把这些证据逐一梳理完成,写出卷宗,下葬之后立即出兵抓了该抓的罪犯,全数按罪惩治,才是给他最好的祭奠。所以,我在烛火摇曳中不知疲倦的认真写着卷宗,每写好一卷我都会郑重的盖上玉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出殡前一晚。妙言轻扣门扉问道:“城主,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你是否现在就过去?”她如往常给我送饭一样只是站在门口询问。“吾这就过去。”我放下最后一个写完的竹简,揉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然后把它们码放整齐,再把羊皮卷和旁边的证据放进书斋的密室,这才走出去。小龙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如当初它跟着二哥那样。沐浴的水上飘着白色的梅花,周围也用白色纱布铺成。这是卧龙谷的惯例,出殡的前一晚,逝者的亲人必须用白花沐浴,踏过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