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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嫉妒啃噬了夏佐的心,让他感到了无能为力的酸楚,或者说正因为这个魔族,希尔才会坚定入魔的决心?阿西尔无心注意他怎么想的,手掌已经贴到了中央魔窟的帘幕上,这是魔气形成的黑色冰幕,在它的后面,是这一代的魔王。尽管不安,夏佐还是希望对方真的能够取下圣光镯,还希尔想要的未来,他威胁希尔只不过是不想对方离开自己,从来没有真的想干涉什么。示意希尔退后,夏佐举起短剑干脆地砍上冰幕的薄弱点,黑色冰幕从那一点开始如同蜘蛛网一般裂开,到达某一极限后哗啦坍塌,露出了它背后的部分。这最中央的洞窟反而不如外面华丽充斥宝物,只有一张很朴素的石床,石床中央躺着一个黑衣的人影,他的四周静静盛开着无数黑色冰花,是魔气浓郁到极至凝结而成的结晶。阿西尔呼吸间都能感觉到同源的魔气争先恐后往自己身体里钻,冲刷着经脉骨骼,萎靡多日的魔焰种子欢呼雀跃,有了复苏的迹象。但眼里只能看到静静躺着的人——那是另一个自己。阿西尔失神地走过去,踏着一地碎冰花,嘴唇微微抖动。此时情景恍如隔世,他有点难以置信,居然真的有两个魔王,尽管之前隐隐约约猜到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震撼仍旧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到底是谁,把他推到了眼下的境地,将一个本该死在三十年之后的魔王送到现在,在别人的身体里复苏,难道是所谓的神听到了他的愿望,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活一次。神是这样仁慈怜悯的存在么?也许愚民会信,阿西尔也曾经触碰过那个力量的层次,因此十分清楚,所谓的神,根本没有宣扬中的那么伟大。否则每一个纪元的灭世之战,为什么从来没有任何神出来阻止,拯救生灵。如果不是神,又是谁,费劲周折送他入局?石床上的黑衣男子面容冷峻,轮廓深刻,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看了几十年的面容。这人似乎睡得很熟,阿西尔冰凉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捏的紧紧的,嘴唇抿出一个凌厉的弧度,以魔王的警觉性,这样都没醒实在不正常。希尔的表情太可怕了,夏佐有些不舒服,这人能如此强烈地影响希尔的情绪,关系肯定不简单,可他又没立场去阻止。最终只是问道,“他怎么了?”阿西尔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也不知道。”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蜕变期的时候全程意识都是清醒的,绝对没有出现这种昏睡的情形。夏佐首先想到的是,“他昏迷了,你的圣光镯怎么办?”阿西尔叹了口气,“没事,这里的东西我都知道在哪怎么用,即使他不醒我也有办法。”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吗?夏佐差点把手里刚刚派上用场的短剑掰断。这毕竟是他用了很多年的身体,当然比西伦公主的有感情多了,阿西尔替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怀念地注视着。他的眼神感情/色彩太明显了,夏佐印象中希尔是有些冷漠的,对谁都不咸不淡,这是第一次,和对待任何人都不一样。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对这里产生了诡异的熟悉感,但夏佐从来没有来过八角山脉,这是没道理的。夏佐危机感爆棚,不由也对黑衣男子产生了好奇,越过阿西尔的背影,把目光移到了魔王的脸上。☆、第29章chapter29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双目,以及爬满半边侧脸一直沿着脖颈伸展进衣服深处的大片黑色魔纹。类人型恶魔,至少是位阶只比魔王低一点的大恶魔之一。这里浓郁结晶的魔气,普通高等魔族都做不到这步,随处可见的宝石,复杂难解的禁制,说他不是大恶魔,三岁小孩都未必信。夏佐目光灼灼,已经本能摆出一个防止他忽然暴起的姿势。阿西尔起初愣了好一会,慢慢才抓住关键,碰触魔王的躯体时,只能感到一片冰冷,仿佛这不是活物,只是一块千年的寒冰。手指伸到鼻下,呼吸虽极轻微但确实存在,抚摸胸口,心跳也十分正常,最明显的是冥冥中的联系让阿西尔变了脸色。他能感知魔王的身体状况。不是错觉,魔气的流动,身体蜕变期的虚弱,只要他的皮肤和魔王接触,就十分清晰。一旦放手就渐渐归于虚无。反复实验了几次,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出来,其实他的灵魂不在魔王的身体里了吧。没有两个魔王,只是换了个躯体。那么夏佐呢?仿佛为了确认什么事,阿西尔忽然想起还有个被遗忘的夏佐,侧过身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说了一个字就停顿下来,因为他看到夏佐刚刚从魔王身上移开的视线——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更加警惕之外。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阿西尔眉心微微蹙起,夏佐认不出魔王?夏佐等了半天就等来一个你字,希尔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怪,便主动接道,“怎么?”答案显而易见不必再问了,夏佐真的是靠灵魂来认人。根本就与长相无关,哪怕他变成一只红眼魔兔,恐怕在夏佐眼里,也是最与众不同的一只兔。这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事情渐渐连贯串成一条线,阿西尔忽然捂住脸,神经质地笑起来。曾经以为的偶然,原来都在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的cao控之下,那么多的挣扎痛苦,原本都是某个存在的消遣,把魔王的命运握在手心那么有趣吗?一次不够,还要变着花样再来一次。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每一个魔王都被它高高在上地肆意玩弄,全大陆都是它的玩具。夏佐没等到回答,反而等到了希尔失控,不由上前两步把他从黑衣魔族的身边拉开——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阿西尔肩膀颤抖,极度的愤怒染红了双目,又迅速冷静下来,他毕竟没有那么年轻气盛不顾一切,一时激愤之下才情绪失控。夏佐轻轻拍抚他的肩背,心里已对黑衣的魔族产生了强烈的不满,直觉希尔的反常和这个魔族有关。阿西尔放下手,又剧烈咳嗽起来,夏佐也顾不得魔族,更不敢刺激希尔,只盼着先把圣光镯的问题解决,“取下圣光镯需要的东西在哪里?”阿西尔坐在地上,斜靠着石床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