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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只有些老弱妇孺,连一个青壮年也不曾见到。”“哦?可问明为何如此?”“一位大娘只说村中的青年都外出讨生活了,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尤其碰上灾荒年,这些依靠土地生活的百姓因收成不好,便会前往城镇中做点小工贴补家用。胡金鹏看了看日头,向王子昭请示:“殿下,不如在此地用了午膳再上路。”再往前,他们遇上山匪的概率就高了,免不了一场战斗。王子昭点头,“亦可,用过饭后,让众人将装备检査一番,还有唐小郎准备的止血药,每个人都带一些。”这是唐越在出发前就准备好的,按他的想法,每个士兵身上应该都要有个急救袋,装一些必备的急救药品,万一受伤了能在第一时间推迟伤情恶化,等待救援。在战场上,多一分钟的生命就多一分的成功机会,双方拼的就是时间和生命。不过现在还没这条件,一千多人的药量不是个小数目,唐越准备的止血药都是按照他的方子研制的,时间紧迫,能做出来的也有限。众人在村口的空地上燃起火堆,支起架子烤了饼子,烧些热水配着吃。唐越注意到,村子里时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他们,尤其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那目光格外热切,仿佛要将他的手烧出个洞来。唐越放下食物,小声问王子昭:“咱们可还有余的食物?能否分一些给这里的村民?”王子昭诧异地看过来,他们这一路尽量避开村庄露宿,为的就是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百姓们生活困苦,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大有人在,只要心存善念的人都难免会想救助他们,尤其那些出身贫民的士兵,最是心软。可军队出行,粮草不可能多带,不从百姓家中征集粮草已经很仁慈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食物分给他们?“天下之大,你能救济多少人?就算把所有食物送出去,也只能让他们一两日不受饿,以后呢?”唐越话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前世也没做过多少善事,没做过义工,没救助过流浪狗,只有学校单位要求捐款他才会捐一些,怎么换了个地方就便菩萨心肠了?“我知道,一时嘴快,胡乱说的,您别介意。”唐越掰下一块饼子塞进嘴里,糙米做的大饼口感很差,又干又涩,配着水才能勉强吞下去。这样在他看来无比粗陋的食物却是很多家庭想吃都吃不到的,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饮食文化大概只有在贵族和富人之间传播。“唐小郎,你是否觉得南晋穷苦不堪?”王子昭握紧拳头认真地看着唐越。“怎么这么问?”“因为本王在你眼中看到了怜悯与忧伤。”王子昭盯着唐越的眼睛,“一个自小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是没有资格怜悯别人的,一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有资格去替别人忧伤。”唐越下意识地摸了下眼睑,原来他刚才把情绪外露的这么严重吗?还是王子昭太过火眼金睛了?“你……是否怀疑我的身份和来历?”王子昭很诚实地点头,不过补充了一句:“只要你对南晋没有威胁,本王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何处来。”唐越之前就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不过亲耳听到他说出口还是特别安心。“以后有机会解释与你听……南晋困苦的只是百姓和奴隶,贵族富庶,衣食不缺,享有特权,有句诗是这样写的: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正是这样的写照。但我知道,这并非是谁的过错,而是时代的特性,我们能做的只是努力提高生产力,让百姓能产出更多的粮食,能织出更多的布匹,当物资富足了,百姓才能最大程度的摆脱饥寒交迫的局面。”“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王子昭咀嚼了几遍这句诗,这样的诗句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不过这十个字通俗易懂,并不难理解。“贵族凌驾于平民之上,本就该享有特权,但你说的也对,平民百姓也是南晋的子民,本王会尽力顾及到他们的利益,尽力让他们吃饱穿暖。”唐越知道,王子昭将会是个难得的仁君,能遇上这样的人,也算是他的福气吧?他觉得,如果自己算是个善良的人,那王子昭,便是个仁慈的人。这两个词看似相近,但在唐越理解中,仁慈是属于上位者的,而善良,才是属于他这样的普通民众的。“那你可愿意协助本王,治理好这一方水土,养育这一方百姓?”王子昭突然说了一句略带歧义的话。唐越表情愣愣的,不明白这样的邀请是想让他入朝为官,还是想让他当幕僚帮他出谋划策?不管是哪种,好像都跟自己的事业规划不相符啊,他不过是个外科医生而己。王子昭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本王将会是这南晋最有权利之人,而你,拥有别人无法想象的智慧,你所有的想法可以通过本王来实现,本王的愿望也可以由你来协助完成,这样,就叫做相辅相成。”怎么就变成相辅相成了?这一下子把他的高度提升到统治阶级,有点不适应啊。唐越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ou,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定一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王子昭瞇了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唐越看不懂的情绪,嘴唇微张,只吐出一个字:“善。”一个字,便让唐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真怕这位王子殿下会产生一种“要么死要么归顺”的想法。这些上位者,总是习惯于把能掌握的人控制在手里,把不能掌握的人弄死在自己的无限臆测中。这就叫做: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第081章不作死就不会死唐越眼尖地瞧见不远处的树后藏着一个小孩,小孩露出一张脸渴望地看着他的食物。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唐越发誓自己两辈子都没有对某种东西如此渴望过。唐越的心颤了颤,他看看左右,偷偷朝小孩招手,对方犹豫了片刻才从树干后走出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唐越这才看清这孩子的长相,瘦的只剩皮包骨,浑身黑不溜秋的,乍一看还以为是非洲难民。唐越将自己剩下的食物递给他,对方盯着他看了半响,试探性地伸出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像猫科动物的习性。“拿着吧,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