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當局者迷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三十六章。當局者迷

    華櫻會私下聊了什麼星谷不清楚，但隔日鳳便穿著華櫻會長外套出現在Team鳳練習室，嚇得正在規劃演出舞步的幾人差點從地板跳起來，手忙腳亂將筆記本闔上藏起，所幸鳳雖然好奇卻不至於硬是探頭去看，只是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似乎隨時會冒出實體化的星星。

    而繼早上鳳回歸的大新聞，傍晚聚在宿舍一樓的Team鳳又在電視上得知月皇遙斗即將遠征百老匯一年的消息，除了月皇被天花寺口頭調侃了幾句，跟遙斗基本不熟的星谷不怎麼在意的埋頭填寫畢業儀式出演申請表。

    關於感謝演出，在得知第三學期有畢業儀式一事的星谷早早就拉著小夥伴們商量如何表達對鳳前輩的感謝心意，因此他們算是提前好幾步開始規劃。

    想著傳達自己內心的滿滿感激，Team鳳的曲風、歌詞定案的迅速，服裝則在月皇提議和初次演出相呼應作為概念後，那雪雙子已經開始趕工五人份的服飾。現階段安排已經差不多完成，剩下實際練習後的動作、音樂方面的微調，至於舞台從必須私下尋找變成畢業儀式的正式演出，而那完全不影響他們的準備工作。

    相較Team鳳的一帆風順，Team柊倒是陷入一籌莫展的狀況，在以制服為出發點想主意後，他們意外發現首席隊伍歷代都需要表演傳統節目，因此一切都必須推翻重來，這段時間總在天未亮時便出發到圖書館找資料。

    結束華櫻館打掃工作，星谷繞去買了罐裝柳橙汁去探望似乎陷入膠著的Team柊，這陣子Team鳳晨練都會撞上負責去圖書館取材的辰己、申渡和虎石，從一開始的精神奕奕到最近的萎靡，星谷實在有點擔心。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星谷敲門三聲便推門而入，辰己正和申渡在一本攤開的文獻比劃著什麼；虎石可能是連日的早起導致睡眠不足，此刻靠坐在牆邊打呵欠，眼睛半閉的樣子似乎隨時會打起瞌睡；精神最好的無疑是不用早起找資料的戌峰和負責看管戌峰的卯川。

    「啊，你來啦。」第一個發現的卯川走過去領著星谷進屋，雖然他們距離門口並不遠。

    「嗯，打擾了。」星谷小聲打招呼，以免影響到專注討論的兩人，將帶來的飲料放到角落，拿出兩罐分別遞給眼前的卯川和蹦蹦跳跳過來的戌峰。望著隱約帶著不明顯黑眼圈的三人，星谷感嘆：「看來真的很辛苦啊……到現在還決定不下來嗎？」

    雖然這不是星谷該煩惱和詢問的事，但學期已經接近一半，如果不趕快確定節目會來不及之後的排練和服裝製作的。

    卯川當然明白星谷的意思，但他只能深深嘆氣搖頭，「一直確定不下來。」

    「這樣啊……」星谷明白分寸，沒有再多話，取出一罐柳橙汁向有打瞌睡跡象的虎石走去，伸手用罐子貼上對方的臉頰。

    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感嚇得全身激靈，虎石的睡意瞬間消散，一抬頭就見星谷笑臉盈盈注視自己，想著自己現在形象超不帥氣的虎石大驚失色，連忙拍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被虎石的動作逗笑，星谷制止他的行為，將柳橙汁塞進虎石的手裡笑道：「為了柊前輩努力的虎石很帥氣唷！」

    被星谷一句話鬧得臉紅的虎石還來不及回話，當事人就被從討論中回歸現實的辰己拉走了，遺憾沒能和星谷說幾句話補充能量的虎石拉開鋁罐，下一刻被遠大於甜的酸味又一次驚得全身激靈。

    另一邊，辰己和申渡也被星谷的慰勞柳橙汁趕跑疲勞，頓時覺得精神都來了，三人坐在地上閒話家常，話題卻不知不覺又繞回畢業儀式的演出上。

    見氣氛陷入低迷，星谷沒忍住開口：「其實，我覺得不用太執著於傳統演出，柊前輩應該不會介意這點的。」這段時間星谷由於處罰和華櫻會的前輩們接觸增加，也因此對他們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在星谷看來，最注重所謂傳統的是曉，反倒柊的態度模糊，在私下的多次對話中總有因為顧及綾薙學園傳統卻又不想完全遵循的異樣感。

    所以星谷認為，即便不遵循表演傳統節目的傳統也不會引起柊的憤怒或失望，甚至對方會感到愉快和欣慰也說不定。

    辰己沉吟片刻，和申渡對視一眼，溫柔笑道：「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星谷不清楚意見是真被聽進去還是禮貌應付，但他迅速告別Team柊，不打算繼續叨擾，無論結果如何，中間的過程依舊需要自己去摸索，而他也該繼續專注屬於自己的演出了。

    這陣子華櫻會在忙碌下屆華櫻會成員的選拔，厚厚的音樂學科資料本堆放在會議桌上，每個人都神情認真的閱覽各個學生的資料並附註一些看法——嗯，應該說排除鳳以外的前輩們更確切一些。

    同樣被扣在華櫻館繼續懲罰的星谷邊擦櫃子邊偷偷瞧向會議桌，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表面認真看資料的鳳有點心不在焉，難道是不擅長這種工作嗎？

    還沒等他繼續深思，電流的聲音和漣的驚呼拉回星谷的思緒，他疑惑朝那邊看去，只見漣摔倒在地，楪嘴裡關心詢問著「沒事嗎？」臉上卻掛著貌似反派的邪惡笑容將宛如通了電的雙爪向對方步步逼近。

    「真是的！你一到第三學期就老是……」漣從地上跳起來，嘴裡的抱怨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漣還真是討厭靜電呢！」楪又突然進入邪惡模式，渾身冒著電流接近漣，結果被曉冒汗制止了。

    在驚訝楪前輩身上的靜電居然這麼可怕過後，星谷又因為難得見到漣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偷偷掩嘴輕笑。華櫻會總樹立著嚴肅可靠的形象，難得能看見如此符合年齡的孩子氣表現，感覺實在很新鮮。

    一番打鬧很快結束，星谷手腳俐落處理完自己的工作，告辭了前輩們。

    翌日，自主滑冰練習完的星谷收到鳳共進晚餐的邀請，想到自己欠鳳一頓飯的星谷很快答應，迅速打理好便出發到約定好的地點。

    站在訊息上的拉麵館前，星谷有點疑惑的歪頭。之前私下聊天時，柊前輩說過鳳前輩偏好西餐類型的食物，但不曉得為何上次和這次對方總是提議吃拉麵，難道是現在口味偏日式了嗎？

    ——星谷絕對沒想到，鳳不過是因為他們第一次單獨吃飯是在一家麵館，讓拉麵有了相較特殊意義的緣故罷了。

    「鳳前輩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呢？」點好餐，星谷盯著微妙分神的鳳，「雖然可能解決不了問題，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鳳前輩的聽眾哦？」

    鳳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語氣帶上明顯的不好意思：「真的可以嗎？總覺得身為前輩的我總是在麻煩後輩的星谷呢。」雖然今天的約會除了想和星谷見面外，也有藉機調節心情的目的在——畢竟只要待在星谷身邊，鳳的負面情緒就能得到非常明顯的釋放——不過聊心事不在一開始的規劃中，但星谷用這種不管說什麼都會聽的包容神態，豈不是會讓他不自覺傾訴並依賴？

    「有什麼關係？」星谷微笑，理所當然的回答：「如果鳳前輩覺得對後輩傾訴心事很害羞的話，可以把我當成朋友來聊哦！反正不是在學校，拋開那些繁瑣的東西也無所謂吧？」

    轉了一圈手邊裝水的玻璃杯，鳳眉眼彎彎，喃喃道：「總是在說些可愛的話呢，星谷。」

    沒聽清楚的星谷投來疑惑的目光，鳳輕笑一聲，隨後語氣有點低落的開始敘述昨天發生的事：「其實，我昨天不小心惹翼生氣了呢。」

    他們兄弟兩私交其實已經頗好，可惜在對待學校方針的意見仍無法達成共識。鳳昨天大概是資料看多有點疲勞了吧，在楪活潑攬著漣和曉肩膀向前衝刺的時候，將自己對於綾薙學園和華櫻會做法的不完全理解與內心的複雜脫口而出。

    『不去拾起手中滑落的群星，說著傳統而將他們捨棄，我眼中便是這樣的景象。』

    聽完鳳的內心話，柊停下腳步，口氣帶著激動的說：『既然你這麼想的話，就更應該——』然而似乎有所顧慮，柊沒有說完，只看著一臉不理解的自家兄長嘆氣，『總而言之，你有責任，請自覺一點。』

    將嘴裡的叉燒嚥下肚，鳳茫然的用筷子輕輕戳兩下麵條才夾起，「所以，翼沒說完的到底是什麼？」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那句未完的話究竟想傳達什麼。

    咀嚼嘴裡的麵條，星谷表情複雜，他隱約能猜到柊想表達什麼，但該明白的當事人卻完全沒接收到。

    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鳳前輩明明很聰明，遇到柊前輩的事情卻總是智商不在線呢。」

    聞言抬頭的鳳發現星谷一臉關愛的看著自己，言語和視覺的雙重攻擊讓他差點被噎到，廢了好大力氣才順利嚥下食物。

    他想追問星谷是什麼意思，但對方只是笑笑，沒有解釋的意思。

    晚點有遙斗在遠征前的最後一場凱旋公演，鳳打算趁機去見曾經的指導者一面，也不曉得是抱持什麼心思，他也開口邀請星谷共同前往。

    星谷當然是婉拒了，畢竟他跟遙斗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那次碰面讓他直覺對方貌似莫名不怎麼喜歡自己，雖然不清楚究竟哪裡招惹到對方，但能避則避，他沒有心大到能毫無芥蒂去和不待見自己的人交流，即便那是鳳前輩尊敬的前輩兼月皇的哥哥也一樣。

    可是鳳一副他不去就不罷休的樣子，還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即使明白是鳳的演技，星谷仍心軟答應了。

    所以說，鳳前輩真的很容易讓他做出讓步啊……星谷盯著因為打過招呼而順利進入後台休息室的鳳的腦袋，無奈的無聲嘆氣。

    鳳的來訪顯然讓遙斗很驚喜，他遺憾開口：「早知道鳳要來，就挽留一下魚住了。他去參加音樂會的訪談秀了。」

    除了一開始禮貌問候外，默默站在旁邊當空氣的星谷不知聽到什麼頓了一下，但正在交談的兩人誰都沒有發現。他眼珠轉了一圈，趁空檔插話：「我先出去等吧。」

    這話讓兩位前輩看了過來，鳳原本想挽留，但想想雖然他不覺得星谷的存在會影響談話，但遙斗可能會因為陌生人而不自在，只好面帶歉意的對星谷點頭。星谷絲毫不在意的回以笑顏，然後略帶收斂的對遙斗鞠躬才退出房間，禮貌卻帶有明顯態度落差的表現讓兩人充滿疑惑。

    「那位就是鳳的學生之一嗎？」遙斗首先打破沉默，嘴角帶笑卻顯得有點傷腦筋的陳述：「感覺防備心有點強。」

    「是，他是擔任隊長的星谷。」鳳眉頭微蹙，眼神移到看不見星谷的門口，夾帶歉意與擔憂的解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孩子這樣，照理說不該會以這種態度面對初次見面的前輩才對，而且剛才也好好的。」這麼說來，當時聽說要會面的人是遙斗，星谷確實很快拒絕了，鳳最初以為是擔心打擾自己或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會尷尬，但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遙斗對鳳的話深有同感，他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星谷笑起來沒有這麼拘束，怎麼幾個月後再碰面就變成這樣？百思不得其解。

    斟酌了片刻，鳳忍不住問：「月皇前輩……是不是和星谷見過？」

    「嗯，第三學期鳳的學生們代表綾薙學園過來攝影棚實習和幫忙時見過一次。」

    雖然這樣懷疑自己的前輩不太好，但是鳳神情認真的問：「月皇前輩應該沒有欺負星谷那孩子吧？」遙斗剛條件反射想反駁，鳳下一句話卻讓他噎住了，「抱歉，因為星谷觀察力挺強的，我擔心是不是月皇前輩的什麼行為讓他產生誤會，畢竟您有時候待人不算很……和善。」

    鳳的說法已經很客氣了，遙斗完全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意思，畢竟在演藝界打滾這麼多年，他眼光自然會提高，待人多少也不自覺會區分等級，當時被認定平庸無特色的星谷他肯定不怎麼上心，再加上那時有點替自家弟弟抱不平的心思，大概就是因此造成星谷以為自己不喜歡他的誤會吧？

    沒想到自以為隱晦的審視與不尊重被一眼看穿了，也難怪星谷這次少了初見的活潑自然，而用沉穩禮貌到疏離的態度面對自己。

    「啊……總覺得對那孩子很抱歉。」遙斗嘆口氣，他一個大人居然被小孩子給體貼了，面子還真掛不住，「這次是我的問題與疏失，待會兒我會好好道歉和解釋的。」

    「來聊聊你今天為什麼找我吧？」

    最後遙斗還是沒能解開星谷的誤會，在他們正事聊完之前，星谷就因為月皇的電話而提早傳簡訊跟鳳告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