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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散发出腐臭味,反而在浮着一点香气。这股味道,隐隐和裴夙身上的隐隐相似。叶谨白紧紧握住裴夙的手,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他却知道这股味道分明就是先生身上的香气!分毫不差!枕边人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记错!裴夙垂眸笑了下。那尸体明显是个成年男性,身材高瘦。裴夙虽然将尸体带了回来,但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只吩咐人将尸体埋进阵法,似乎并不在意这具尸体。叶谨白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下午在书房时,阮之清似乎无意间撞到了书架,一本古籍掉了下来。阮之清捡起书,随手翻了翻,将书递给叶谨白,道:“还挺有意思的,你最近不是想找点书看吗?这个看看?”叶谨白接来,封面上写着。他抬头疑惑地看了眼阮之清,对方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转身离开了。阮之清离开前微微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好不好,从那天起,阮之清内心中关于裴夙身份的猜测就渐渐明晰了。裴夙如果非要瞒着那就瞒着,但起码让谨白有个缓冲,万一裴夙出了什么问题,谨白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叶谨白隐约知道阮之清在提示自己什么,但由于裴夙瞒得太紧,他虽然困惑,却实在不知道阮之清到底在暗示什么。他拿着书回去时,这边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当他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时,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叶谨白回身,看见身后那东西事,神情惊愕——这不是白天见到的那具尸体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坏事了。他在先生的宅子里从来不带符纸。叶谨白稍微加重了呼吸,那尸体果然向他走过去来了。因为是腐尸,动作僵硬迟钝,叶谨白一步步后退着,那腐尸就跟着他走。叶谨白一边往他们住的院子退,一边观察腐尸。腐尸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能看出布料金贵,裁剪合身。叶谨白凝眸看了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清脆的铃声惊扰了腐尸。叶谨白连忙掐掉电话。腐尸已经被激起了凶性,发出浑厚的咆哮声,向前扑了过去,叶谨白折了一旁的桃木枝,纤细的花枝抽在腐尸身上,半开不开的桃花从枝上摇摇而下。腐尸的皮肤被这一下直接抽出一条伤口,不,那都不能算是伤口,破裂的死皮下竟有一层新生的皮肤!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这股味道与裴夙身上的完全一样!随着腐尸的动作,身上那层腐烂的旧皮缓缓剥落,露出其下恍如活人的肌肤,它伸出尖利的指甲试图抓挠叶谨白。腐尸直勾勾盯着叶谨白,它离叶谨白近了,就闻到那股和它身上完全一样的苦涩香气,它已经有了一点智慧,本能地知道这股香气的来源是保证它身体不腐烂的关键!抓住他,吃了他!腐尸的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对叶谨白的渴望,动作比之前迅疾了几倍。叶谨白猝不及防险些被它的指甲抓到,幸而他反应快,一花枝抽在它手上,桃枝本就有克制阴邪的作用,他的灵力生机无限,居然和这只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腐尸打成了平手。可惜的是对方是死物,钟灵之印的心印七字诀对它几乎不起作用,不然用心印更省力。他已经将腐尸引到了道上,离主院很近。叶谨白一边警惕着腐尸,一边扬声道:“先生!”裴夙听见叶谨白的声音,一出来见到那腐尸,脸色蓦然沉了,拂袖一道妖力将那腐尸缚住,倒吊在院墙上,腐尸咆哮着挣扎,四肢疯狂扭动,青筋暴出,两只眼球直勾勾盯着裴夙,口涎从嘴角低落,仿佛恶鬼看见了世间珍馐。从裴夙出来的时候,腐尸就彻底发狂。“有没有被伤到?”裴夙拉着叶谨白回房,“它碰到你没有?那东西身上不干净,都是尸毒。”叶谨白摇头,“不碍事,我离它远得很。先生,他怎么会跑出来?”裴夙瞥了眼自己的手腕,不动神色遮住那条伤口,随意找了个倒霉的背锅,“可能是阵法出错了吧,夜回一向粗心。”叶谨白不禁默然——没记错的话,布阵法的分明是顾星飞。夜回总是被欺负,难怪三天两头不回家。他被带着走了两步,忽而闻到一股血腥气,非常淡,几乎被裴夙身上的味道遮住,但叶谨白还是闻到了,他拉住裴夙的手,正好在手腕上看到了伤口。还没有愈合的,微微渗着血的刀伤。“这是怎么伤到的?”叶谨白小心将手附在伤口上,蕴含着充沛生机的灵力愈合了伤口,只留下一条疤痕。裴夙道:“不小心……”叶谨白一抬眸,“先生糊弄我?”裴夙哑然,在叶谨白的注视中无奈笑了笑,牵着他回房。“我要是敢糊弄叶先生,今晚恐怕要独守空闺了,”裴夙好声好气道,“叶先生莫恼我。”叶谨白却道:“先生回回如此,避重就轻。”他给裴夙上了药,淡淡道:“还是说先生觉得,对我只要哄两句,就什么都好了?”裴夙知道谨白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握住他的手,凤目带笑,吻了吻他的指尖,“我知道错了,谨白你只管问,我什么都招了好不好?”叶谨白抽回手,“那腐尸身上的味道和先生身上的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裴夙一怔,没想到谨白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掐准了重点。“那味道是我的血,”裴夙握着叶谨白的手,低声道,“腐尸入殓前用我的血配上其他东西,泡足了七天,尸身虽然烂了表面,内里却不断新生。”叶谨白忽然想起那本被他丢在书房外面的,脑中灵光一闪,他垂下眼睛,道:“我知道先生有些事情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去管了,只是先生以后不要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叶谨白从桌上拿起那柄开刃的匕首,抽出,刀光如水。这匕首是他某次在库房里找到的,一时喜欢随手拿出来把玩,后来就放在房里,谁想竟是被先生拿来……“这柄匕首我收起来了,先生以后不要再动它。”叶谨白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到发白,指尖血色尽数褪去,却还是竭力保持着平静。裴夙哪里受的了他这个样子,在他转身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道:“谨白,来,我跟你说些事情。”他从叶谨白手里拿走匕首,随手丢在桌几上。“我并非纯粹的妖身,我母亲是白牡丹,父亲只是寻常人类,”裴夙轻笑道,“谨白读过以前那些戏本子吗?美貌的花妖爱上穷酸书生,不过我父亲出生商贾之家,倒不是书生。”叶谨白静静听着。裴夙道:“四岁那年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