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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脑海中忽然想起从前两人缠绵炽烈的时光,不由自主地勾紧了萧桓,手去解他衣带。萧桓把他抱到榻上放倒,边吻他,修长的手指便探入林熠宽大绸袍间,所到之处便是一阵灼热。两人袍襟散敞,林熠被他挑得不禁咬住下唇,满眼都是萧桓遒劲流畅的胸膛和腹肌,心头一股烧烫,蛮力一起,翻身把萧桓压住,跨上去俯身几乎有些暴躁地吻萧桓。萧桓的手似是安抚他,又似是添柴浇油,林熠觉得自己几乎要失控了。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外面传来手下禀报的焦急声音:“大将军,侯爷,朝中紧急要务!”林熠随手抄起榻旁矮几上一只瓷杯便砸到门上,低吼道:“等着!”碎瓷啷当落地,门外霎时一片死寂,萧桓的手下搞不清状况,还是头一回被旁人喝止,而萧桓那双桃花眼只是弯了弯,并未阻止林熠。林熠埋头在萧桓颈侧狠狠亲了一口,呼吸急促地低声道:“缙之……”说罢伸手去取悦萧桓。萧桓温柔地吻他,手探去,如玉的指腹温热,将林熠对他无限的渴望和急一点点切抒放。林熠伏在他身上,呼吸渐渐平复,仍是恋恋不舍又吻了一会儿才起身,边整理衣袍边反省,自己方才失态,简直是色令智昏,又有些遗憾没有尽兴。念头一落,便很想踹自己几脚,有些事当真是食髓知味,才想起从前的亲密,这就按捺不住了么。萧桓起身穿好衣服,看他一脸纠结,笑笑没说什么,随手拿起面具覆上,走去把门打开。林熠对那名鬼军亲卫颔首道:“方才失礼了,小兄弟勿怪。”亲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摆摆手:“侯爷言重。”说罢立即禀报道:“半个时辰前,建州顾氏的下任家主顾公子,向陛下请求赐婚,陛下已经准了,就待明日朝上宣布。”林熠一怔:“顾啸杭?他要娶谁?”鬼军亲卫一礼:“正是顾公子,赐婚阙阳公主,不日完婚,便是驸马了。”林熠和萧桓对视了一眼,心中无限疑惑惊愕,鬼军亲卫接着道:“第二件事,南疆使队中似乎有王族和巫族的人,他们似乎有意向我们透露一些迹象。”林熠混乱得很,闻言拽回一丝清醒理智,萧桓便让手下退下,林熠问他:“王族、巫族,是不是跟你身上咒术有关?”萧桓点点头:“南疆王族从未与我有过联络,锦妃生前也与他们断了关系,但咒术的事,他们必定知晓一二,巫族亦是如此。”“他们这是冲你来的?”林熠敏锐地感觉到。萧桓道:“南疆王室冲突一贯错综复杂,说不准是谁在作怪,但那边并没有直接挑衅燕国的本事,多半是想设局图谋什么。”林熠有些不放心,南疆没有朝燕国宣战的实力,但单以锦妃当年把永光帝折腾的程度就能知道,论邪术诡道,南疆王室巫族绝不是好打发的,尤其他们很可能就是冲着萧桓来。“麟波盛会结束还有些日子,使团趁热闹作乱也不是没可能。”林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担心。”萧桓安慰他。林熠只好尽量乐观:“也行,说不准能找到咒术的线索,不算他们白来一趟。”萧桓被他逗笑了:“万一他们就是不想白来一趟呢?”林熠不以为意道:“除了你,他们图谋什么都好说,若是打你的主意,我调兵踏平南疆。”萧桓给他正了正发冠,道:“这么大脾气。”萧桓着人处理使团的事,林熠策马穿城到顾家别院,大步流星进去,管家正跟家中手下说着什么。管家见林熠,立即恭敬一礼:“侯爷,少爷还未回来。”林熠算了算时辰,也等不住,干脆直接转身出了宅子,上马往皇宫去。入宫问了人,林熠便到外苑枫廊方向去,果不其然恰遇着刚告退的顾啸杭。顾啸杭见林熠来,怔了怔,林熠与他对视片刻,也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收了收手里往放下的马鞭丢给仆从。皇宫长廊望不到头一般,林熠静默着,顾啸杭反倒先开了口:“听说了?金陵城一贯传消息快。”江州,天地间雨幕绵延。邵崇犹从茶楼里出来,街上行人匆匆,只见疾走而去的步伐和无数油纸伞面。左右望去未见聂焉骊,他戴上斗笠踏进雨幕中,看了一遭,便果断往西边去。未几步走到一处巷口,余光被一抹朱红吸引,邵崇犹走过去,拾起地上孤零零的朱红油纸伞。聂焉骊有时候脾气倒真是让人不懂,譬如下雨天一定要撑伞,即便很不方便。邵崇犹都由着他,倒还觉得挺有趣,挺可爱。伞是聂焉骊的,伞柄一处切口锋利,竹干斜斜被斩下一截。邵崇犹望进黑沉巷内,捕捉到砖石上深深的交错剑痕,眉心一沉,收伞按剑追入雨中。第101章阮氏林熠面对顾啸杭,很不是滋味儿,他不在意人的出身,于是阙阳公主身上更加无一可取之处。封逸明也过来了,反倒心平气和的,三人在廊下相对无言,心里思绪纷乱。林熠还是开口道:“她是不是威胁你了?”顾啸杭仍是眉眼俊朗,清贵文雅,轻笑道:“怎么这么说。”林熠直言道:“她做事一贯那样……你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别多想,顾氏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是我提的请赐婚,便是我的决定。”顾啸杭总比同龄少年成熟稳重。“你怎么今天不发火?”林熠心里沉重,转头扯开话题问封逸明。“这回发火也没用了。”封逸明平静无波,满脸写着“嫁出去的顾啸杭泼出去的水”。三人晃晃悠悠出了宫,又走到顾家宅子门外,如今木已成舟,封逸明也不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拍拍顾啸杭肩膀:“其实也没什么,你好好的,别被她祸害了,也别跟她学坏,旁的都跟以前一样,咱们还是朋友。”顾啸杭有些动容,林熠撞了封逸明一下:“可以啊,想不到这话能被你说出来,懂事多了。”封逸明回怼了林熠一下,顾啸杭看着他俩便笑,目光时常停留在林熠身上,三人仿佛还是昔日少年,打马而过不知愁。三人在府里开了数坛陈酿,喝得七倒八歪,或躺或坐在院内藤榻花架下,林熠微微闭目,顾啸杭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xue看林熠,封逸明醉醺醺地勾着顾啸杭肩膀问他:“驸马大人,你说说,你图什么呢?娶不到喜欢的那个,就随便娶一个,你……随便得也太随便了。”顾啸杭笑笑:“顾家人不做亏本买卖,也不全那么糟糕。”封逸明看了看林熠,又看看顾啸杭深沉似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