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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好添件衣裳就罢了,再不来媳妇儿都跟人跑了!”话音未落就被纪老夫人竖着眉给打断了,宁嬷嬷失笑摇头,下去传话了。纪老夫人愤愤抿唇。这皇家的男人没一个好的,已经栽进去了一个星月,这宓丫头是定不能再陷泥潭了!没关系,等宓丫头发现小七的好,定会回心转意。纪老夫人对纪宁很有信心,就算小七身有两魂也比那个五大三粗的皇帝强!纪宁刚入书房,手中古书才翻过两页,耳里便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眸色不改,淡淡道:“进来。”纪宁的贴身小厮纪得入内,见纪宁在桌上看书,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几步走近低声道:“老夫人那边传话,让您现在过去。”纪宁闻言抬眸,“将那边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纪得跟在纪宁身边数年,深知他的习惯,在婆子过来传话的时候就将那边发生的事情详细的问了一遍,听到纪宁问话,简洁又全面将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连众人的神态都没放过,包括苏宓。纪得一边说,纪宁一边伸手打开案上的一个白瓷云纹捧盒,里面整齐放了数枚竹签,纪宁伸手取过一枚竹刻兰梅的细签,正要放进书中时,纪得恰巧说到苏宓脸色瞬间大变,指尖微顿,敛眉,将书合上放回原处。起身。“换衣。”…………春雨似已谢幕,但江边雨雾还浓,苏宓围着披风站在船头依觉寒冷,苏宓双手拢着披风看着远处的人头涌动,那日虽微薰落入江,一瞬间的冰冷还是牢记,而他在水中泡了三个时辰,即便他身子强壮,怕也是不好的。有没有生病呢?生病还在找自己……苏宓越想越愧疚,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了。“哒哒哒。”耳边传来马蹄声,回头时骏马已扬蹄,通体乌黑四蹄却踏云,马缰赤金,绳上缀玉牌,骏马扬蹄一番,又甩了几个响鼻才停下,苏宓这才看到马上的纪宁。他还是早上那般面如满月玉冠束发,青衫换成了藏青夹袄,还着靛青轻裘。锦靴落地,纪宁将缰绳给纪得,抬脚上了画舫,腰间的玉佩随之轻晃。苏宓以为他是来找纪老夫人的,弯身对他福了一礼便垂下了眼神。谁知锦靴竟走到了自己旁边的圆桌坐下,清朗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久站累人,姑娘入座吧。”苏宓诧异看去,谁知纪宁始终浅笑看着苏宓,苏宓眨了眨眼,坐在了纪宁对面。他不找老夫人找自己做什么?苏宓入座,船娘摇浆,小巧画舫驶入烟波雾浓的澜江,远山青黛江水烟波一点一点进入苏宓的眼底,画舫四周的烟青流苏帷幔又为这淡墨水画添上了一层朦胧,苏宓抿唇,这等美色,确实值得人流连忘返。但是这纪宁是来做什么的?而且,老夫人也不出来?苏宓抬眼看向纪宁,却只见他宁静的侧颜,年岁虽小却眸色比青山还稳,苏宓看向他的靛青轻裘,他似乎很喜欢青色,他也极适合青色,澜江两旁山峦叠叠,千峰翠色竟不敌少年身上一抹藏青。纪老夫人暗搓搓的趴在窗边偷/窥。女的娇,男的俊,一起静静欣赏美景,老夫人很满意。自家孙儿和宓丫头才是最相配的,就身形就把那个自降身份的皇上给比过去了,他那状若蛮牛的体型,宓丫头如何受得住?一个是娇娇的素香花,一个却是霸道食人花!都是人,品种也不一样!还是自家孙儿好。多聪明呀,叫他来他就知道是为何而来。纪老夫人兴奋的手都有点抖,快把丫头拿下!似察觉苏宓在看他,纪宁回身,身子不经意的动了动,正好将纪老夫人的视线给挡住了。纪老夫人:……纪宁歉意一笑,“此番唐突前来,是因账本都在京中,只能口述给姑娘,是以打扰了。”苏宓:“账本?”纪宁:“当年祖母把苏姑姑留下的一干财物全都并入了我的名下,商铺田地收益收成都只有我清楚。”苏宓心中一紧,快速道:“苏姑姑是我娘吗?!”纪宁点头,又道:“当年那笔财物为六箱古书,三箱字画,数百件古董珍玩,四间京中商铺,京郊良田百亩,现银十二万两。”娘留下的财物?苏宓还在恍然,却见纪宁突然起身,退后两步,竟对苏宓长揖到底。苏宓忙起身。“这是做什么?”纪宁起身,道:“未经主人允许,那笔银子我动了。”苏宓摆手,“你们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动就动了,不必这般。”苏宓是真不在意,她对钱财一直没什么概念,当年苏父苏母还在时所有事都考虑的很周全,根本不用苏宓去担心钱财的事情,后来入裴府,入王府再到入宫,虽其他事情不如意,但吃穿用度从不用苏宓cao心。苏宓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纪宁点头。再道:“字画古玩都封存在府中库房,回京后会如数还给姑娘,另有商铺十二间,良田千亩,现银十八万两。”等等。苏宓有点懵。“你刚才不是说商铺四间,良田百亩,而且,那笔钱你不是动了吗?怎么还多了?”纪宁道:“那笔钱被我拿去买铺子买田地了,多年收成下来,自然就多了。”纪宁说的轻描淡写,苏宓再次感叹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这人才十四呢,就捣鼓了人一辈子都攒不下来的家业。而且,他还如实相告,说还就还。苏宓忙道:“我只想看看娘留下的东西,至于那些铺子田地和银子,都不用给我了。”纪宁自是不肯,正要说话,苏宓再道:“那比钱就当我在府中的花费了。”一百个苏宓用上几辈子也用不完这些钱。纪宁看着苏宓,见她眸色清澈亦如心中所想,知这是她的真心实意,定定看了她半响,到底没再开口。纪宁不在坚持,苏宓松了一口气,这是人家赚的,跟自己可没关系。又抿着唇眼带期盼,“你唤我娘作姑姑,你知道她的事情吗,能跟我讲讲吗?”纪宁点头,又摇头。苏宓不解。纪宁道:“苏姑姑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一些,但都是半知半解,自己猜测了许多,不敢妄言,你还是去问祖母比较好。”苏宓肯定是失望的,但纪宁不愿说,自己也不好强求,只得呐呐点头。低头郁闷了一会,再抬头时,纪宁已经侧首去看江景,眉目已入画。苏宓仔细看了他一番,他同兰玖一般,都是久居高位背脊始终笔直。但两人到底不一样的。兰玖久居高位,身带龙威,但私下里性子倒是随意,若是换兰玖在这,说不定已经摆了软塌斜躺,怎么高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