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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她正看着自己,眸色有难过责备有很多很多自己并不想看到的情绪。不,你不该这样看着我,你明明该欢喜的看着我,你明明,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苏宓回神,抬眼就撞上了裴泽泛红的双眼,那双清润眸子,早已失了月色,不再清雅,隐隐癫狂。苏宓没有看过这样的裴泽,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何曾,仰望过自己?踏进这个屋子之前,苏宓想了很多,自己再也不是当年的自己,甚至可以理直气壮的问他,问他当年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可是看到这样的裴泽,心里竟无半分波动。苏宓垂头半响,忽而一笑,抬头看着裴泽。裴泽的心忽然就疼了起来,总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会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听到的。看着笑着的苏宓,不,你不要开口,求你不要说话!裴泽眸中恳求的意味太浓,可是苏宓还是在笑,笑的很轻松。“楠木虽好,但木中湿气甚重,若说护书,还是黑木好些。”说完,再也不看裴泽,回身。裴泽一下子起身。不!虽然不懂她说这话是何意,虽然她的动作很平静,可裴泽在苏宓转身时微荡的衣摆看到了决绝,不,不能这样!可是前倾的动作被寒意牢牢禁锢在原地,抬眼就看到兰玖定定看着自己,眸色全然冷意。苏宓走到兰玖身边,伸手拉着他的衣摆,仰头,软软道:“饿了。”兰玖点头,道:“去外面等我。”苏宓点头,转身想外走,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忽觉肩头松快了许多,压了这么多年的枷锁终于没了。心无所念,答案也就不重要了。裴泽瞠目结舌的看着苏宓离去的背影,她走的那样轻又那样快,完全没有回头!泛红的眸子看着兰玖,是毫无掩饰的恨意,这一刻,没有君臣,是这个男人夺走了自己的姑娘,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兰玖留下,本是为苏宓出一口气。小东西心太软,必然说不出狠话的。可是看到裴泽这般模样,明明就呲了牙,却还是不敢扑上来。瞬间没兴致了。丧家之犬。转身。裴泽拳头攥得死紧,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为什么?”“你明知道她不愿意见我,为什么还要带她来?!”来这一次,把自己和她的羁绊都斩断了!兰玖停下脚步,回身,偏头,微微倪着裴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因为朕不允许你留在她的心里,哪怕是噩梦。”说罢,再也不管裴泽,转身出去。…………屋中再次回归寂静,只有邈邈檀香如旧,在护国寺一直带着,就因这佛隐檀香能让自己勉强稳住心神不去想苏宓。可现在,佛音檀香依旧,可心神再也稳不住了。裴泽整个人瘫坐在蒲团之上,眸中佛眼依旧慈悲。裴泽跪在蒲团之上,深深叩首,眼角已然湿润。至少,让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伤她至此……恍惚间,裴泽【看】到了十岁时的自己。在宁王府,看到了宁王兰彻最真爱的美人图,看到画的那一刻,裴泽早已经将怪力乱神丢开,只能看那副画,那是苏宓,宁王为何有苏宓的画?!心神震荡间,画面又一转,竟已是春暖花开。是十五岁时的自己,在春河村的花海里,看到了容貌还稍显稚嫩的苏宓。裴泽飘在半空,亲眼看着另一个自己设计将苏宓带回来裴府,明为保护实则暗示旁人,欺她辱她,每每在苏宓抗不下去的时候,自己就出现安抚。看着苏宓越来越卑微,看着自己在她眼里越来越高大。走马观花,繁复简单。裴泽站在半空,看了两人在一起的三年。最后看到自己邀请宁王来云川做客,还特意让苏宓上前伺候的时候,裴泽一瞬间睁开了眼睛。檀香佛音依旧,耳边似乎传来了古钟厚重鸣声,裴泽早已泪流满面。余下的画面不用看了,那个是人自己。因为苏宓像足了王府的画中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带走了她。因为宁王好纤弱,好美人垂泪,好美人心伤时的模样,所以用了三年的时间,将苏宓的身心全部围绕在自身,时机成熟时,毫不犹豫把她丢了下去。心碎的模样,是宁王最喜欢的。“哈哈哈哈!”裴泽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滑稽又狼狈。那是自己。如果今生苏宓没有入梦,如果自己在春河村的花海看到了她,也会这样做!一个女人换宁王的亲近,这笔买卖当然要做,这么做是对的!对的!裴泽眸色越发癫狂,泪眼却流的更凶。“噗!”一口心头血喷出,将素白蒲团染红,裴泽垂眼看去,这颜色真红阿,就像那年府中开的正艳的海棠,而你躲在□□中几个时辰,只为了看自己一眼,身子小小的,脸上的爱慕这般明显,自己抬头,你就羞的躲进了□□,裙摆的颜色比海棠还艳。“宓儿……”裴泽笑着伸手去牵苏宓,牵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苏宓,牵只对自己笑的苏宓。颤抖的指尖什么也没碰到。裴泽眨了眨眼睛,眼前空无一物,终是苦笑,那个比海棠花还艳的姑娘,早就被你毁了,被你亲手毁的!“呕!”裴泽连续呕了好几口心头血,脸色发白,身子摇晃,终是向后倒去。苏宓,我就是一个为了前程不折手段的人。若还有来生,你别见我,别……信我。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都快吐血了。第50章护国寺的斋饭极为出名,菜为僧人自种,所用之水都是山中清泉,也并无任何手艺只略微放了一点盐,就是这般,素菜原色原味,旁人不知,但极和苏宓的胃口。一张小案,素菜四碟,清粥两碗。大半都进了苏宓的肚子,兰玖只动了两筷就停了手。苏宓吃完,见对面兰彻静眼看着自己,不由诧异挑眉,“怎么了?”兰玖道:“你没话要说?”也不等苏宓回话,再道:“你既无话说,就在这等我一会。”起身。苏宓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拽住了兰玖的衣角。想起来要说什么了!本要问的,可是斋饭已上,兰玖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加上斋饭好吃,竟忘了。抿了抿唇,防备地瞅着兰玖。“你不会还要我去见兰彻吧?”兰玖垂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见那个畜生做什么?”苏宓默了默,虽然兰彻这人行事确实让人很无语,他喜欢阿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