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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花红吃紧,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他当然不敢让这件事曝光。他接洽过林瑜的事,他本人知道,林瑜知道,严冬知道,程子青知道,叶香山也知道。前二者是当事人,不会傻到拿出来说,程子青不管帮会事务,他知道也没有关系,但关键在于,严冬和叶香山知道。只要严冬在适当的场合拿出那份调查文件,再经过叶香山的点头验证,那石诺不管有没有出卖帮会,这罪名都落实了。所以石诺虽然有理由杀人灭口,但其实,林瑜是死是活都已经不是他定罪的关键,他实在是没有必要杀掉一个林瑜,多得罪一个远山会。况且这件事真的会被曝光吗?调查文件可以复制,照片也可以多次冲洗,严冬可以拿着大把证据满街张贴,叶香山也可以临阵倒戈,说一切都是伪造。因为杀掉林瑜这件事,是个一石二鸟的事。替石诺解决心腹大患只是顺手,要把严冬推出去受死,才是最终目的。“子青,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严冬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没别的意思,他对我很好,但也防着我,过河拆桥的事,今天不做,明天也会做。他只是做得早了点,倒也难怪,毕竟合作关系永远不如独掌大权来得牢固。而且我也不是那么愿意给他卖命,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回东南亚了。”程子青垂着头,没有接话。“我就是想求个明白,子青。”严冬伸出手,仿佛想碰触他的脸颊,却不知怎么,又收了回去。他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不是傻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你,也利用我的喜欢,算计我很多回。你看上去是帮我,实际上,不过因为我跟叶香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帮我,就轮到叶香山做靶子了。这些我都懂,也不计较。我本来也没资格计较什么,你能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你,我觉得已经很足够,更何况之后还……呵,与其说我想知道是不是他下的手,不如说我想知道,我和叶香山,如果真的要死一个,那你希望死的是谁?”说完,他平静地看着程子青,不再说话。他想,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真是自不量力透顶。他还记得自己刚回国时的接风宴上,程子青看到叶香山时的样子。目光坚定而明亮,甚至奉送一个虽然浅淡,却很温柔的笑。严冬扪心自问,哪怕短暂的一刹,他可曾得到过那种笑容?没有。“算了,”他打破这过于久的沉默,苦笑道,“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子青猛地抬起头,近乎犀利地看着他。“你的答案。”严冬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作势起身,“我接受。”“你接受个屁!”子青抓着他的手把他按回沙发,半条腿横在他肚子上,压得他动弹不得,“我还没说,你瞎接受什么!”严冬愣了一下,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敞亮起来,瞬间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回答是?”程子青咬着牙,眼睛微微眯起来,看了他有半个世纪那么久。然后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一巴掌打得太狠了,严冬自从成名以来,撑死了也就被蚊子蛰过,这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轰鸣,直觉那不是程子青的纤长五指,而是一个大号网球拍以费德勒的臂力迎面而来。他仰着头做垂死状,本以为能骗来子青半分怜悯,谁想到子青反而火上浇油,恶狠狠地威胁:“有事就解决,以后再敢说什么死啊活的,我先弄死你!”然后,拉着他的领子吻了上来。严冬受宠若惊,搂着他的腰回吻,手掌顺着子青的T恤下摆探进去,纵情地抚摸着腰部那紧致细腻的皮肤。子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跨坐在他大腿上,扶着他的肩膀更加深入地与他接吻。严冬的心脏“扑通扑通”地鼓动着,像是一只干涸的水桶,忽然被抛入清凉的水井里,满足地像要被撑破。宽大手掌一路上移,顺着子青的腰线摩挲到肋骨,最后停留在跳动的胸前,食指拇指伸出,差一步就要捏住那两颗软绵绵的乳/首——程子青猛地一推,双唇分开,银丝牵连。他用手背擦擦嘴,刚刚那生动得让人想好好珍藏的表情消失,眸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从容。严冬有一刹那的失落,怔怔地看他整好衣服,然后起身。“子青……”严冬可怜巴巴地叫。子青一只脚跨进厨房,回眸,唇角微扬。“吃完饭再说。”为了饭后的有氧运动,一餐饭严冬狼吞虎咽,一锅饭自己吃掉大半,直吃得子青目瞪口呆,想趁着他洗碗的机会换衣服逃跑。可居家裤刚脱到一半,就听到身后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下一秒,他被整个扛起来扔到了床上。他推打踢踹,用尽方法也没躲开山一般的严冬。被捏着下巴狠狠地吻上来,舌尖在口腔中转了一个来回便浑身酸软,接下来的动作顺理成章,在床上做得热火朝天,直到浑身脱力,后/xue仍被火热塞满着。事后也没有睡意,双腿纠缠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严冬向来话唠,今晚却不愿开口,手指摩挲着子青肩头,偶尔心中一凛,就低头去吻子青额头。他一吻,子青就抬起头。纯情的吻变得火热,相互交换唾液和不安的情/欲,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寻找安全感。热吻时分严冬手机响了,他探手去够,被子青一把夺过来,号码也不看就按关机键,接着按倒他继续吻。他有些迟疑,知道深更半夜的电话一定是要事,然后子青扶着他的分/身自己坐了下去。这一夜yin/乱得根本来不及有记忆,连盯着天花板时有过的念头都无法抓住。严冬满心都被子青主动送上的热吻填满,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炽热的呼吸,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今日也可一晌贪欢。天亮时分,两人终于都没有任何力气,却还是互相搂抱着,数对方的呼吸。过了很久,严冬说:“子青,跟我回东南亚吧。”程子青半睡半醒地应了一声,问:“去干什么?”“跟我在一起。”严冬回答。“靠你活着?”子青笑了笑。“不,”严冬说,“是我靠你活着。”子青在他胸前蹭了蹭,再说话,声音都变得沙哑:“严冬,我不能走。”严冬的身子震了一下,却没有接话。子青明知自己的话伤人,可还是要继续说下去:“香山待我不薄,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我们一走了之,他独自对抗石诺毫无胜算……我不能这么自私,任他去死……”严冬闭上眼,像是把这些字句一个一个在心中过了一遍,拆开了又拼凑起来品味其中的意思,仍旧压不下心中的不甘:“石诺不会让他死……”程子青明白严冬的暗示,却只能装不明白:“那香山会生不如死……”一片静默。严冬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