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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半躺在病床上,眼神清澈表情懵懂的少年,默默为二少点了根蜡烛。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见少年不再时常喊痛,露在石膏外的皮肤已经完全消肿,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曲靖感到非常惊奇。他给少年拍了CT,发现断骨,血管和肌腱的生长情况非常良好,比普通人至少快了三四倍。虽然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比较罕见,却并不是没有,雷霆就是一个特例,所以曲靖也没有放在心上。“照这个速度,两个月后他就能卸掉石膏做二次手术了。取出钢板以后我会给他制定一系列复建计划,你一定要督促他认真完成。说起来,这孩子的体质跟你很像,具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也许情况不会如我们当初预料的那样严重。果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曲靖笑着打趣。雷霆冷峻的面庞露出一抹柔声,沉吟片刻后忧虑开口,“我还没告诉小宇他的真实病情,现在反而不好说了。他一直想当医生,如果没有一双灵活的手,会不会对他的理想产生妨碍?”“那也不一定,医生分很多种,灵活的双手是外科医生的生命,但对其它科的医生却不一定。他其实还有很多选择。”曲靖摆手。“那么能否请你帮我开导开导他?”雷霆慎重请求。“你不说我也会帮他。他是个好孩子!”曲靖喟叹。与此同时,病房里,韩卓宇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电视。雷琛上幼儿园去了,陆斌正在军区办理自己和二少的调职手续。9527嗫嚅半晌,最终犹犹豫豫的开口,【宿主,你想不想听听医院里的求救信号?】因为害怕打搅宿主养伤,他把信号屏蔽了。但接收了这么多天,他深深为之震撼,觉得宿主很有必要感受感受。韩卓宇这才发现最近头脑中安静的有些诡异,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先来一个深呼吸!】9527严正警告。韩卓宇慢慢吸气又慢慢呼气。【那我开始了哦!倒数3、2、1……】微弱的,剧烈的,缓慢的,急促的,平缓的,尖锐的……各种各样的嘀嘀声汇集成音波的海啸席卷而来,震得少年头痛欲裂。若不是9527及时输出一股正能量,他恐怕已经昏倒了。【像不像一个地狱?】9527屏蔽掉嘀嘀声,接着播放更加强烈的呼救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一个人都声嘶力竭,近乎疯狂。这是一片绝望的海洋……‘怎么会这样?’少年虚弱的闭上眼睛。【来到医院的人都是需要救治的人。我想让宿主感受一下医生这个职业是多么伟大。】9527严肃的开口,【宿主,想要去看看他们吗?】少年沉默了良久,最终点头表示同意。他爬下床,穿好拖鞋,紧贴着走廊的墙壁朝前走,头埋得低低的,不与任何人对视。说实话,他现在难受极了。“小宇,出去散步吗?”一名护士微笑打招呼。“小宇,我这里有苹果,拿几个回去。”一名病人大喊,反应过来后拍打自己脑门,“嗐,瞧我这脑子!你先走,我等会叫陆斌帮你带过去!”“小宇别走远了,等会儿你叔叔找不到你!”护士长笑着提醒。少年是这层楼的吉祥物,没人不认识。伴随着一声声问候,源源不断的正能量涌入少年单薄的身体,他感觉冰冷的手脚微微发热,心中的滞闷感正在一点一滴消失。在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雷叔叔的话——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你,还有许许多多同样善良热心的人。现在,他真切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广阔和美好,并且发觉,走出去远远没有想象中困难。他慢慢抬起头,与来往的人群对视,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异常清澈的眸子却透出深深的感激。面对这样一双纯真至极的眼眸,谁能不喜欢?于是涌入少年身体的正能量更多了。9527高兴的手舞足蹈,决定尽快把宿主的圣洁度加到满点。【前面就是这层楼呼救声最强烈的病人,宿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9527事先提醒。少年深呼吸,用脚轻轻踢开虚掩的房门。这是一个普通病房,外面的床位空着,里面的床位躺着一名中年男人。他的裤子高高挽起,露出血rou模糊的左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腐臭味,走得近了还能看见在黑黄的腐rou中来往蠕动的细白蛆虫,场面相当可怖。韩卓宇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惊惧表情。听见开门声,中年男人偏头看过来,扭曲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的妻子眼睛亮了一下,发现来人不是医生又很快黯淡下去,有礼貌的询问,“小帅哥,你来找人?33床是空的,你去护士站问一下吧。”韩卓宇面无表情的后退,视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男人腐烂的腿上离开。对方绝望的呼救声震得他头疼欲裂。他知道他需要帮助,非常非常需要,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还是第一次,他品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原来你在这里。”曲靖忽然出现在门口。韩卓宇眼睛一亮,满怀希冀的开口,“帮他!”如果是曲博士,一定会有办法的吧?5555、五五...曲靖对站在走廊尽头的雷霆挥手,表示自己会照顾好少年,然后款步走到男人病床前,翻看他的病历记录。男人的妻子见来人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长者,温和的眉眼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智慧,心中顿生希望,连忙迎上来急迫的问道,“医生,我丈夫的腿还有救吧,”“他受伤多久了,”曲靖没有直接回答。“伤了两个月了,开始只是破了一点皮,以为嚼点烟草叶子敷上就好了,哪知道会越来越严重。”说起前事,女人低头掉泪,懊悔不跌。男人也发出几声痛苦的悲鸣。他们都是农村人,全靠劳力过日子,没了腿简直不知道将来该怎么活下去。大脑接收到的呼救声陡然拔高,骇得韩卓宇后退两步,紧紧贴住门板。哪怕是救小正那一次,他也没有听见过如此绝望的嘶喊。曲靖回头看了少年一眼,转而继续翻查病历和CT片,眉头越皱越紧。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几分钟后,他才再次发问,“他的主治医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