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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公府的。这样一看,竟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的人!韩氏咬了咬牙,一指拉车的青骢马:“把马解开。”那车夫同样吓傻了,听了韩氏的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把绳索解开了。韩氏纵身一跃上了马,喊道:“把姑娘给我抱上来,我带姑娘去最近的医馆,你们速速回府禀告一声。”“是!”雪兰几个七手八脚去抬程微。马车上的男子收回目光,扬声道:“赵光,送受伤的小姑娘去医馆。”“遵命。”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走向程微。“你们是何人?”韩氏看着来人面色微沉。不知何时那马车上的男子已经走了下来,淡笑道:“韩夫人,是小王。我这马车构造与寻常马车不大相同,速度快些依然稳当,令嫒头部受了伤,不宜骑马,就乘本王的马车去医馆吧。”韩氏看清来人面容,神情微变,忙跳下马行礼:“见过南安王。”原来这看起来三十左右的男子,竟是当今天子的幼弟,南安王。大梁皇室历来子嗣不丰,先帝时夺嫡惨烈,到了当朝昌庆帝,那些或碍眼或碍事的兄弟们死的差不多了,最亲近的只剩下南安王一个幼弟,可惜先天不足,长年累月以药当饭养着,也因此,昌庆帝对这位幼弟颇为关爱。南安王摆摆手:“这个时候,韩夫人就不必多礼了。”亲王车驾,寻常人哪敢乘坐,韩氏有心推辞,奈何程微伤势看来颇为惊人,只得咬了咬牙道:“那就多谢王爷了。”韩氏跟着进了那辆朱轮马车,向最近的医馆驶去。南安王改为骑马,由侍卫护着回了王府。那些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韩氏等人走远了依然没有散去,用不了多久,就被眉眼灵活的人扒出了身份,不出一日,京中就传出了怀仁伯府三姑娘神智失常的流言,而此时急匆匆赶往医馆的韩氏等人还未曾料到这场风波。巧的是,最近的医馆恰是怀仁伯府传了百年的医馆——济生堂。第31章回府先前说过,程微的高祖是赤脚大夫出身,后来一路传奇成为人生赢家,这才有了如今的怀仁伯府。只可惜土鸡变凤凰的怀仁伯府根基浅,底子薄,不像其他勋贵之家坐拥无数良田商铺,这传承了四代的济生堂已算是重要收入来源了。济生堂在京城医馆中小有名气,这个时候医馆门大开着,买药问诊的人进进出出,颇为热闹。那辆朱轮华盖的马车停稳,韩氏跳下来,抱着程微就从医馆后门冲了进去,对迎上来的伙计道:“快喊三老爷过来。”那伙计是家奴,认得韩氏的,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胸前染了一片血迹,不敢多看,拔腿就跑到了前边,气喘吁吁道:“三老爷,您快去后面看看吧,二夫人过来了。”正准备给一位年轻妇人诊脉的男子动作一顿,站了起来,喊一位坐堂大夫接手,随伙计匆匆去了后面。“二嫂。”男子目光下移,看到韩氏怀里的程微不由色变,疾步走了过去,“微儿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的韩氏早没了训斥程微时的冷厉,声音有些发抖:“她从马车里摔了出去。”“二嫂,把微儿给我吧,我给她检查一下伤势。”程三老爷伸手接过程微,叫上医童转进了专门安置伤患的内室。韩氏在厅中坐下来,眼睛直直盯着内室的方向。“二夫人,请喝茶吧。”一个伙计上了茶。韩氏心不在焉的接过,没等立在一旁的心腹婆子桂mama拦住,就凑在嘴边喝了一口,随后烫的喷了出来,嘴唇立刻肿了。“夫人,您没事吧?”桂mama急忙问道。韩氏烫得三魂出窍,眼泪都快忍不住要掉下来,加之忧心程微的伤势,积聚在胸口的愤懑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对那伙计呵斥道:“混账东西,这么烫的茶水也端上来,怎么做事的!”“夫人恕罪,夫人恕罪。”伙计连连告罪。韩氏还待再说,桂mama忙拉了拉她:“夫人,三老爷还在里面给三姑娘诊治呢。”韩氏这才平静下来,对那伙计道:“还不快下去。”等伙计走了,她一脸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叹气道:“桂mama,你说最近是怎么了,一件事接一件事,没一件顺心的。”桂mama想了想道:“要不,等开了春,去玄清观许个愿,或者去普济寺烧香?”“也好。”韩氏目光直视着通往内室的棉布竹纹门帘,轻声道。又过了一会儿,门帘掀起,程三老爷走了出来。韩氏忙迎过去:“三弟,微儿如何了?”“还好只是皮外伤,刚刚微儿已经醒了。”程三老爷目光在韩氏肿起的嘴唇上扫了一下,没有多言。韩氏松了一口气:“有劳三弟了,我进去瞧瞧。”“二嫂——”程三老爷拦住韩氏,欲言又止。“怎么?”程三老爷迟疑了一下道:“微儿外伤倒是不打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磕碰到了头部,里面有淤血的缘故,言语上有些失常。”“当真是伤到了脑子?”韩氏心中一沉。她担心的不是程微这次从马车上摔下去才伤到了脑子,而是在国公府时摔得昏迷了大半月的那一跤,很有可能伤到了脑子,不然怎么自从次女醒来,言行就那么怪异呢?“二嫂先不要慌,小弟在这方面并不擅长,目前只是猜测,等回了府上,再请黄太医过来瞧瞧。”程三老爷见韩氏脸色依然难看,安慰道,“或许是受惊过度的缘故。就算颅内真有淤血,仔细调养些时日等淤血散了,说不定就恢复如常了。只是二嫂等下若和微儿说话,就多顺着她些,目前微儿最受不得刺激。”“嗯,我知道了。”韩氏匆匆走进内室,就见程微半坐起来,双手抱膝默默靠着墙壁,额头缠了一圈白色纱布,眼上则覆盖了黑色布巾,看着滑稽又可怜。韩氏又气又无奈,心底深处还有一丝心疼,走过去喊了一声:“微儿。”程微听到韩氏喊她,非但没有寻常女儿见到母亲的亲昵,反倒又往后退了退,喊道:“母亲,我不要把布巾取下来!三叔,三叔,您在哪里?”程三老爷听到动静忙走了进去:“微儿,怎么了?是不是头疼?”程微摸索着抓住程三老爷递过来的手,语气隐含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