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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的教研主任,啤酒肚、地中海,头顶光秃秃滑溜溜,看着跟练了铁头功似的,人称袁铁头。袁铁头任教二十余年,手底下出过两个奥数国金,讲课深入浅出,是有真功夫的。而江溪也勤快。每天见缝插针地利用课余时间,将高二下半学期和高三整年的数学课本都啃了一遍,不会不要紧,凭着超绝的记忆力,将例题、公式全部印入脑子里,而后一点点从前往后梳理,不会地问问人,竟然也渐渐跟上了学习进度。尤其她脑子活,举一而反三,袁铁头尤其爱叫她上黑板回答问题。江溪这一进步,在整个高三组里,那就是出头的椽子——不压她压谁?“江溪,这问题你来回答。”又来了。江溪无奈放下笔,袁铁头“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厚唇咧得格外宽阔。题目超纲了。——按照高二的学习进度来说。“应该采用……”教室内几乎人人都抬起头。视线落到前排,因为周六,少女没有穿校服,白色薄毛衣打底,藏蓝格子裙,薄透的天鹅rou丝袜包裹出完美的腿型,纤瘦、修长,头发短,扎成一个小揪顶在脑袋上,阳光透过窗外的树荫照进来,连背影都显得格外明媚。没错。解题思路完全正确。高三有脑子转得快的,也随即算出了答案,袁铁头一脸赞扬:“这道题,有很多种解法,但江同学提出的,显然是其中最简便的。那么——还有同学能提出更简单的解法没有?”教室内一片鸦雀无声。没有。座下的高三学生脸上一阵发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江同学一个高二的学生,却提前将高三的课本也学了,非常好,请坐。”江溪顺势坐下。后面人轻哼了一声:“马屁精。”江溪有点无奈。她的后座,是高三一班的李诗意,人长得格外英气,数学在整个年级也是数一数二的拔尖,因此对袁铁头器重她格外不服气。奥数班是早上两节,中途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休息铃一打,等袁铁头去厕所例行放水,室内就热闹起来。“哎,江同学。”李诗意戳了戳她:“哎,江同学。”江同学没搭理。坐得笔直笔直,像一棵白杨树。“喂,马屁精!”李诗意踢了踢她椅子脚:“敢不敢跟我比比?”江溪转过头,皱眉,眼神清冷,像一把出鞘的刀。李诗意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接下来的挑衅就没出口。江溪等了会:“比什么?”李诗意这才回神,暗骂自己竟然被个低年级的给唬住了,“就比奥数。”“然后呢?”“然……然后?然后什么然后?”李诗意有点懵。“比赛难道不要有彩头?”江溪慢吞吞地道:“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你想要什么?”“唔……”江溪想了想,促狭道:“我记得学姐每周一早上都要在学校门口执勤的……对吧?”“没错。”李诗意点头。“如果学姐输了,下周一就贴着‘马屁精’这三个字执勤,如何?”这个条件有点苛刻。李诗意不答应,那当然最好,以后她也没脸继续sao扰她;如果她答应——江溪笑得有点坏,还……有点甜。第58章比赛“如果你输了呢?”李诗意认真地看着江溪。“那我贴着‘马屁精’陪你在门口站。”“好!”李诗意击掌,神情熠熠:“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我以大欺小。”江溪笑了:“不会。”陈菁撇了撇嘴,她坐得离江溪就隔了一组,第一次当众露出獠牙:“某人可不要风大闪了舌头。”江溪没搭理她。李诗意也没搭理她。“哟,很热闹嘛!”袁铁头夹着教材,拎着水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晃了出来。刚才还专心看热闹的班级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倒是江溪很坦然地打了声招呼:“袁老师。”“哎,乖。江同学、李同学,你们俩要比赛?”袁铁头兴奋成了眯眯眼,凑热闹不嫌事大,搓搓手,“我来做这个裁判,怎么样?”“可以。”“可以。”江溪和李诗意几乎同时回答,两人对视了一眼,李诗意道:“有老师主持,那就再好不过了。”袁铁头摸了摸他的大光头,眼珠子贼亮:“这样吧,接下来一堂课,我给大家发张往届的奥数真题卷,六十分钟时间,大家能写多少是多少,当场披分,怎么样?”——不怎么样。众人哀叹一声,有人抗议:“袁老师,你也太jian诈了!恐怕这张试卷早就出好等着我们了吧?”袁铁头嘿嘿笑了两声。他转过头,“江同学,李同学,你们意下如何?”“好。”“好。”众人看着两个始作俑者,尤其是其中自不量力的那位,大叹了口气。有高三的喊:“学妹,虽然你题目做得是不错,数学也学得好,可历年来奥数题型无数,我们这些人,私底下刷题都快超过一年了,李同学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何必较这个劲儿呢?”江溪听而不闻。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江溪,学习这玩意,没有终南山捷径,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甚至一无所获的,也有。奥数题浩如烟海,即使讲过的题型能举一反三,可没讲过的更多,知识面、刷题量、包括心态,都会影响最终成绩。而看江溪以前的年级排名,她的心态不算稳,数学也不算特别的出类拔萃,跟常年霸占年级头两名的李诗意相比——底气就弱了不少。“去去去!”袁铁头挥挥手,“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们这些外人瞎掺和什么?”……外人?江溪觉得,这个袁老师……大概是哪个筋搭错了。上课铃响。袁铁头兴奋地边哼歌边发试卷,等发到江溪和李诗意时,还特意叫她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桌兜给掏空了——只留下一张演算纸和两支水性笔。他抖了抖试卷:“看好了啊?什么、都没有!”“旁边的同学,桌子拉开点。”于是就形成了江溪前座、李诗意后座,两人安坐在教室前边——像一座被远远隔离开的孤岛。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不论是谁作弊,都立刻会被发现。教室内一片笔纸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