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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还不要命的情况,张盛可兜不住。

想到这里,张盛心里头火冒起来,揪着宋昂的领子一巴掌就扇过去,“你跟我说说今天干嘛了?谁他妈告诉你跟条子对着干的?老子教你的?”

宋昂闷不做声,老半天摇摇头。

张盛回手又一个巴掌,“那你他妈见了条子为什么不跑?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万一给你逮进去你不想混了是不是?啊?脑子有病就给我滚!”

宋昂咬着嘴唇,低声说,“对不起,我错了盛哥。”

张盛扔下他的领子,一脚踹过去,“错哪儿了?”

“错……不该和警察顶嘴……”宋昂滚了一地玻璃渣子,差点划着脸,他缩在角落里显得有点可怜,“我错了盛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张盛嗤笑,“那下次碰上条子该怎么办?”

“……跑。”

“大点儿声,该怎么办?”

“跑!”

张盛狠狠一脚踹过去,“给老子他妈记住了!再记不住你看我不抽死你!”

宋昂抱着头任他踹,一脚踢在他胃上面胃袋痉挛,他疼得抽气大喊:“记住了记住了!”

张盛收了脚,跌回沙发里,踢了踢玻璃渣子,看着宋昂缩在角落里抽搐。东西也砸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骂得他肚子饿头疼。他想起今天是交租的日子,心里烦,“这个月钱呢?”

宋昂抱着肚子,哆哆嗦嗦爬过来,从书包里面扒拉半天扒出一个旧信封,鼓鼓囊囊一包扔过去。他吸了吸鼻子,滚了灰脏兮兮的手就去擦脸,轻声说,“一共两千五。”

张盛眉毛一挑,抽开信封略数了数,心里挺惊讶的。宋昂每个月送来的钱一次比一次多,他当初承诺自己,只要手上的人足够他一定能交出钱来。没想到真给他办到了。什么方法张盛不在意,钱到手那是实实在在的。

张盛觉得自己刚才打得有点狠了,看在钱的份儿上也不该下手那么重的。他表情缓和下来,抽了两张出来,放宋昂手里,“算这个月奖金。”

宋昂额角被玻璃渣擦出血来,缓缓顺着眼角流下。他还咬着牙死撑着,“谢谢盛哥。”

“行了,谢你自个儿。”张盛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擦。等会儿买点药抹。就你娇气,我搁你这么大的时候刀口都挨过。”

宋昂心里冷冷的。

张盛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关上房门。宋昂抱着肚子阴着脸扫一圈在外面等他小弟们。男生们被他看得战战兢兢。

“宋哥,盛哥说什么了?”

宋昂揪着其中一个一拳就打了过去,“敢跑到盛哥面前打报告,你他妈的活腻了是吧?我`cao`你妈了搁我这儿玩无间道呢?”

被打的那个没反应过来,被打蒙了捂着脸怒气冲冲的。旁边人赶紧把宋昂架开,“宋哥有话好好说,别打了别打了。”

宋昂不解气张牙舞爪,“cao`你妈了个逼!”

那小弟也吼,“cao`你妈了个逼!”

吼完大爷一样跑出去了。

宋昂脸色黑得要出墨,眼睛瞪得像是要杀人。男生们看得都不敢说什么。宋昂狠辣不要命他们都知道,私下里他们也有点怕宋昂这样会殃及无辜。宋昂冷冷喘了两口气,“都散了。”

人都走了。

老旧斑驳的筒子楼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走廊灯早就坏了。

宋昂蹲在满是烟灰的楼梯上抹了把脸,神情慢慢透出深深的疲倦来。

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今晚去哪里住呢?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常驻的网吧,一个晚上二十块钱,就是吵了点,有时候还可能碰上打架,闹腾一个晚上不安宁。麦当劳也可以,有暖气开水随便喝,就是睡桌子太硬了。

太阳沉了下去,背上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的时候,宋昂停在一个便利店的后门,敲了敲,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开门,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宋昂吹了声口哨,“借你这儿住一晚上行吧?”

“可以呀。”女孩子拉着他进屋,“我妈晚点回来,我给你泡个面你到楼上去吃,别出来就行了。”

宋昂点头,轻车熟路钻进了楼上的杂物间。里头堆满零散的箱子和货品,一张旧床垫靠着墙,垫子上一只蟑螂的尸体横在中间,那东西腿脚朝天僵得仿佛碰一下能散成灰。宋昂呆滞地盯着那只死蟑螂,心里油然羡慕,要是自己能死在这么宽敞一个地儿,得多他妈开心。

窗户外面的月光慢慢浸染到他的头发边上,他觉得有点冷,一脚把那只蟑螂踢开了,躺床垫上舒服得叹了一口气。他看看那只滚到一身灰的尸体,心里默念,打扰,借您吉地睡一晚。

女孩子端着泡面上来了,汤汁的香味立刻涌了上来,“来来来,吃东西。”她从口袋里掏了一包火腿肠出来挤到泡面里,“今天有rou哦!”

每次小姑娘总是从自己家店里偷泡面和火腿肠提供免费晚餐。

宋昂感动地摸摸她的辫子,“谢啦。”

小姑娘脸一红,“赶紧吃你的,等会儿味儿散不了我妈问起来我怎么说。”

“说你偷汉子藏了人在家里呗。”

姑娘脸更红了,嘟着嘴巴,“懒得理你,等会儿自己扔碗。”

说完蹬蹬蹬像个兔子似的跑了。

第三章

宋明武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这个月扫赌,他们在一处拆迁小区的地下车库蹲了三天晚上。赌场设在地下负二层,西边儿拆迁塌陷,两队人南北围剿前后将那个车库摸了个遍。最后在保安室发现五桌牌,遍地红光发亮的毛爷爷。赌徒们见了警察就爬窗,宋明武扯着一个人的脚,那人狗急跳墙回头就是一刀子,直接戳在宋明武胳膊上划出二十多厘米长的口子。

伤口不深,只是看着血淋淋。宋明武抱着制服下班坚持骑单车回家。

他在重溪口买了一套二手房,二老给的首款,自己再当六年房奴。一开始二老觉得应该买得靠中心一点。但宋明武觉得这地方不错,烟笼寒水意境好。房子就在一楼,门口搭了个花架子围了一圈马鞍藤,摆了几盆鲜艳的姜花。

隔壁家里养了一只土狗,一见到他回来就嗷嗷叫,主人栓了条链子在纱窗栓上面,那畜生特别激灵,用爪子扒拉纱窗栓能把门栓弄松。宋明武每次就悄默默过去,把它那链子绕开,给他丢一根火腿肠,这家伙有奶就是娘地认了宋明武的门。

房子里还住了一个人,宋明武的老同学黄海平,两人在警校认识的,又碰巧在一个分局上班。昨儿晚上宋明武听说扫黄打非组有任务,估计这个点室友回不来。他急匆匆洗了个澡,在冰箱里摸出点东西来对付一下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厨房里有水声。

黄海平正洗锅。他这人精瘦,因为常年在外面跑皮肤黢黑,典型的农民工形象。“起了?我听他们说你受伤了,给你拿两条黄瓜补补。”桌子上一道菜就是黄瓜炒鸡蛋。这家伙手艺不差,家常小菜深得人心,这是宋明武把他留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