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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楼上一处。“小先生只得自己去了。主子的雅阁,我等不能踏足。”媚声入耳,带着几分酥骨的味儿,只谢无陵生不出这种心思,全身上下,除却鸡皮疙瘩,便无旁物。他将袖中的银两付予了周遭人,这才迈了步子上楼。楼上的每间屋子都挂着艳俗的红绸,又缀了珠帘,许是要造就那纸醉金迷的错觉吧。这纸醉金迷间,有唯一一间不相同。雕花门推开来,是一素净画屏,里间挂着的纱幔上恣意地写着狂草。喧嚣里的隐士是真隐士,而艳俗里的雅,也当称一个大雅了。谢无陵如此想到。他低首抿嘴一笑,迈了步子进去,正见得画屏后,一郎君侧卧于席,青丝由竹笔挽来,外衫大敞,竹简铺地,郎君的目光正专注于那竹简上。谢无陵脚步方停,便听那人扬声带着慵懒劲道:“谢平之,你可让我好等啊。”“才脱身,耽误了。”谢无陵一脸无奈地作揖致歉,解释了句,又苦笑道,“我总不能将他也带到你这一处来,是吧,长歇。”沈长歇这才抬了头打量了眼前人,瞧他一身玉冠春衫的,除开眉目间凌厉色多了几分外,明明和旧日扬州所遇的那位郎君无分别。思及此,沈长歇脸上不自觉地生出了不可置信:“早听说扬州的那几爷子说你留在了扶风,我还不肯信。平之你,当真?”“当真。”谢无陵落座,视线和眼前人平齐,沈长歇将身旁的酒壶递给谢无陵,谢无陵抬手浅饮了口,皱了皱眉道,“怎么,沈郞在扶风要养生了?这酒竟是白水。”“你能喝吗?一坛就找不到北了,我怕那小王孙来找我要他师父。”沈长歇不留情面的揶揄着,一边将书简收了起来,盘腿坐来,看着谢无陵,正色问道,“什么事让你谢平之这么想不开啊?”天地四方,他们扬州有一堆游闲客,因着年少,狂气难收,便常聚一处,笑山水,说志怪杂谈。要说谁都可能入仕,独谢无陵不可能,因为那些人都是世家纨绔子,而谢无陵是寒门。从他选了这游闲性子开始,他便不可能被庙堂禁锢住。便是禁锢住了,他那一身傲骨,也是这庙堂万万成就不了的。所以沈长歇一直不曾信这扶风传言中的谢小先生,竟然真是他早些年识得的那个谢平之。“说来话长,大概算一往而情深。”谢无陵漫不经心地道。沈长歇更来了兴致,好奇道:“情深?对谁?那小皇孙?还是小皇孙的父亲?”沈长歇提小皇孙的时候,谢无陵连眼皮都没抬,听到父亲二字,谢无陵的手明显滞了滞。沈长歇在这场子泡久了,这点变化哪逃得过他的眼,他心下顿时了然。他不仅立马盘算了起来,还喃喃道:“赵祚啊,听说是个硬茬。”“嗯?”谢无陵扬眉疑惑道。“我听说他不太懂情爱之事,和梁酌感情也算不上太好?不过听说他有了个小儿子,你这不是看上了有妇之夫?”“是啊。”谢无陵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佯作了神伤滋味,“所以这事也只我心头知晓。”虽然赵祚身边的梁酌不是真的,但名头总是在的。那个叫梁酌的人,是赵祚之妻。而他……什么都不是。至于除夕那夜发生的事情,就当他一夜黄粱罢了。那日之后,他二人都自动跳过了这事,装作从未发生过一般。他和赵祚也是不太可能的,他以为这是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雍国公可以养一屋的男宠,但赵祚不能如此。他没有雍国公背后的母族,也不是雍国公,谢无陵更不会成为他的男宠。他们可以成为并肩之人,却不生出从属的关系。“要我做什么,谢小先生?”沈长歇不知从哪儿捻了山果子啖来。“不敢不敢,”谢无陵忙摆手,“只是听说沈郎君要做一艳局,我这处有一仿品,特地送来给郎君的艳局,添点乐子。”沈长歇闻言,赶紧将拿在手上的野果子放了,又接过画轴,挑眉拆来……“也请郎君帮我钓一条鱼。”沈长歇将画轴合上,放于自己身后,又笑着坐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还不忘问道:“谁?”“四品尚书郎。田流。”“户部?”沈长歇抬眸觑了谢无陵一眼。谢无陵波澜不惊地颔首,笑对:“长歇处在这烟花地,还对庙堂了若指掌?”“生活所迫啊。”沈长歇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又问来,“要动他?”“嗯,总该有人腾位置了。”谢无陵对上沈长歇的眸,一双眼坚定得很,“到底是羡之的师父,总得上个青云端,才好说领着他的话。”沈长歇懂了谢无陵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让这田流为他铺路。田流只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谢无陵轻声诉来了全盘计划,让沈长歇感到心惊,他甚至有几分庆幸谢无陵给赵祚的指令是“拢沈。”谢无陵却不觉这点恩情有多大,只感叹来着归往园子:“不过说说旧事,便是深夜。”谢无陵下了楼的时候,千娇百媚们又一次靠近来,惹了一身的厚重而浓郁脂粉味,谢无陵却为发觉。但他回到园子,依就木说有一个人等了他许久的话,脚步便一刻都没停留,眼神也觑了伐檀。第78章节日小剧场陆岐没了他谢爹爹的第一年,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每天都神色恹恹的。他是跟着赵祚住在长明殿,羡之隔三差五就来找他。这天辛夷花开了,羡之来找陆岐,拉着陆岐就走。羡之在陆岐眼里一直是个温和大哥哥,便是前几个月里陆岐难过,羡之也只是陪在他身边,看他抹眼泪。今天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小祖宗也说不出来,就是倍感亲切。羡之一入殿,二话不说拉着陆岐往外走。林公公才从外间甬道走到长明殿外,看着大祖宗拉着小祖宗往外走,本想拦一拦,人还没靠过去,就被羡之突然的冷眼骇住了,羡之冷冷道:“我带异姓侯出宫去,父皇怪罪下来,我来担着。”大祖宗就这么冷着面容拉着懵懵楞楞的小祖宗去了外宫,又牵了一匹马来。小祖宗抬头看了看大祖宗,眼里无精打采的。大祖宗指着马,冷声说:“上去。”小祖宗依言,爬上马。大祖宗也搭了一手,上马,手环过小祖宗,去握缰绳,驾马走。小祖宗原来也是学过骑术的,在谢无陵在的时候。沈长歇会来教他和羡之,当然也教一些七七八八的纨绔子喜爱的玩意儿。但羡之学了,谢无陵要说,但小岐儿学,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所以陆岐爱在谢无陵面前撒欢,也爱在谢无陵怀里撒娇。羡之带着陆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