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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过来后,感觉不大好。他感染了风寒,症状轻微,却仍是让三名大夫急的团团转,药方研究了半天才战战兢兢的安排人煎药。之后,他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躺了三天,吃了睡,睡了吃,等到他精神抖擞的爬起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一瞧。肚子又大了点儿。他安慰自己一定是三天来吃喝太多又不大走动所导致的。接着,他在一众侍女的包围下在庭院里散步,忽见一人毕恭毕敬的弓着腰,小跑过来,因为走得急,半路上差点左脚绊到右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到他跟前。“小的拜见殿下。”颛孙肃行瞧着他眼生,听声音像是个宦官,随即想到这位必然是宫里派来顶替狗蛋位置的人。和眉清目秀的狗蛋相比,这位新人长得寒碜了些,卑颜屈膝的样儿如同在主人跟前逗乐讨食的哈巴狗。再想到自己对此人毫无了解,不知将来要在府邸中做何阴谋诡计,不免有些头疼,他随意的挥挥手叫人起来,“本王不管你之前叫什么名字,以后在皇太叔府里便叫狗蛋,本王叫顺口了。”新狗蛋露出一丝惊愕而又不情愿的神色,勉勉强强的应了一声“谢殿下赐名”。这迟迟不变的神色落在颛孙肃行的眼中,他扬了扬眉角,“去吧,给本王请杭先生过来。”他起的晚,但杭豫左一早边去教授敏筠课业,这会儿差不多该休息了。狗蛋恹恹的离开了。没多久,杭豫左来了,顺便带来一则消息。“今早瓜农来过一趟,说是没有上等的好瓜,不敢献给皇太叔府,请殿下谅解。”颛孙肃行一皱眉,“所以说他们一个瓜也没留下?”杭豫左点头,“是。”颛孙肃行拍了拍桌子,“怎么不叫我来看看呢?我又没那么金贵,稍差一些的瓜,吃着可口解馋也行啊?”“我看殿下睡的香甜,不忍打扰。”杭豫左说的温柔体贴。颛孙肃行瞪眼,却没有再说什么。瓜农此行说明那件事又有变数,先前打探到的消息做不得真。他叹口气,瞥一眼杭豫左,略感郁闷。杭豫左离开后,颛孙肃行看眼候命在旁的狗蛋,勾了勾手指把人叫到近前,“本王给你一件大差事,你要好好的办!”他郑重的拍了拍狗蛋的肩膀,一副要天降大任的架势。狗蛋立刻无比严肃,“请殿下吩咐,小的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不需要你的肝你的脑子抹地上,多恶心。”颛孙肃行摇摇头,放低了声音,又神秘又难掩兴奋激动的说道:“你去给本王打听打听,城里有没有厨子会做安凤郡小吃的,有一定要是地地道道的特色。你这差事若办的好,本王重重有赏。”狗蛋没敢多问,应下后赶紧去办。这一点倒让颛孙肃行挺满意。不出小半天的功夫,狗蛋招来了一对来自安凤的中年夫妇,在皇太叔府门口被侍卫一顿盘查,连往上数八代姓甚名谁都调查清楚了才放进来。颛孙肃行听中年夫妇一口安凤口音,挥挥手打发他们去厨房做吃的,自己喝茶吃点心过了一小会儿,悠哉悠哉的背着手逛到厨房,旁观这对夫妇忙活。只见他们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黑泥团,用刀背轻轻的一敲,泥壳裂开来,几个人一边吹着手指头一边手忙脚乱的把泥壳扒拉开,内中是一团荷叶包裹着的东西,此时颛孙肃行已经闻到一股夹带着荷叶清香的rou味,他微蹙着眉头坐在摇椅上,等到狗蛋把装盘的鸡端到面前,他稍稍起身瞅了瞅。香味有些不同于寻常所吃到的叫花鸡,他忙坐直了,用筷子稍稍扒开鸡肚子,原来里面填满了火腿丝、葱姜等物,再看整只鸡,外皮冒着油光,加之独特的香气,尽管现在吃了些垫肚子的糕点,颛孙肃行仍忍不住想大快朵颐。“快请杭先生过来。”吩咐完了,那对邱姓夫妇中男的捧着东西上前来,将其中一壶香油均匀的淋在鸡rou上,又将一碟特制的芝麻酱放在一边。“殿下,咱们安凤独特的叫花鸡是要蘸着芝麻酱吃的。”他恭敬的笑着说道。颛孙肃行摸摸胡子,“挺有意思。”另一边,邱家娘子在切成片的炒饼子上撒上蔬菜和rou类,再浇上香喷喷的油。他们说的是安凤话,颛孙肃行没听明白这道吃食叫什么,不过闻着挺香,绿色的才搭配金黄的饼子,看着也令人很有食欲。颛孙肃行和邱姓夫妇交谈两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看到杭豫左进门目光更是炯炯有神。杭豫左望见小桌上的美食,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殿下说晚上有好吃的,就是这个?”“我闻着挺不错的,豫左应该也有好几年没吃过家乡的美食了吧?”在颛孙肃行满是期待的目光下,杭豫左往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十分淡然,“这就是安凤特色?”“你真不记得了?”颛孙肃行狐疑的注视着他。“很奇怪吗?”杭豫左反问道。“尝尝看是不是能唤起幼时记忆?”颛孙肃行边说边亲手为杭豫左布菜,“我闻着味道不错,如果豫左也喜欢,便让他们留在府内,专门做安凤的美食。”他假装遥望南方,其实根本只看得到窗外几颗光秃秃的树,“我们没闲工夫去安凤溜达,就当睹物思家乡了。”杭豫左微微一笑,“殿下有什么话,请直说。”他知道皇太叔今日之举所为如何,他便是要如此“装疯卖傻”套出殿下隐藏的秘密。“咳咳……”颛孙肃行跟着笑起来,“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着豫左多年未曾回到家乡,所以弄些家乡的东西给你排解思乡之愁。”杭豫左的声音低下去,“殿下您忘了我的家人全都死在安凤了吗?”此话一出,颛孙肃行怔了一下,他光顾着摸清真相,却忘了这回事,心头不禁有一两分的懊悔,不过很快就平复下去,但表面上仍旧是满满的歉意,“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下回我再也不提豫左的伤心事了,快吃饭吧,我瞅着都快要凉了。”虽说气氛有些伤感,但两个人还是把两份东西一点不落的吃完了,等洗漱过回到屋里,颛孙肃行不甘心的摸着小胡子,心里琢磨着。“殿下有话要对豫左说?”杭豫左故